事实证明,沈繁星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
薄家主宅的客厅里,沈繁星拿着针线,对着蓝纤纤给的图案以及最基本的绣法,居然也可以秀出一片花瓣来。
“中国的刺绣可分为苏绣,湘绣,蜀绣,粤绣,每一种都各有特色。我会的多是苏绣,也就是双面绣,它图案秀丽、构思巧妙、绣工细致、针法活泼、色彩清雅,针法也有三十多余种……”
蓝纤纤一边低头绣着手上的帕子,一边给沈繁星普及知识。
只是不普及还好,一普及,沈繁星直接把手里的白纱放下了。
“怎么了?”蓝纤纤疑惑地抬头看她。
沈繁星葱白的手指在额心挠了挠,“术业有专攻,我觉得刺绣这东西不太适合我。”
看着沈繁星那一脸抵触的样子,蓝纤纤忍不住笑了起来。
“刺绣是一件很需要耐心去研究和学习的事情,现代好多人都不大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坚持。你没耐心就是直接说好了,还说不适合你。噗……”
理由找的这么简单蹩脚,哪里看起来像是聪明人了。
沈繁星拿着手机,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苏绣”这个词,果然百科有介绍和发展史。
她一边翻看,一边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赶鸭子上树这种事情实属强人所难。我有这刺绣的工夫,银子都不知道捞多少了。”
蓝纤纤也只是摇摇头,突然一阵惆怅,“也就是因为现在所有人都是你这种思想,所以现在的刺绣,几乎不常见了。”
沈繁星淡淡地“嗯”了一声,滑动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漠然道:
“嗯,发展历史都2000多年了,都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常见也就没有这种名誉了。”
蓝纤纤轻呼一口气,“你这样真的行吗?今天找我来刺绣,不就是因为明天薄太太要回来吗?”
沈繁星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临阵磨枪,没什么大作用。”
“这倒也是,尤其是刺绣这种东西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学会的东西。不过,薄太太可是苏州人,可是很看重刺绣的。”
这个沈繁星自然是知道的。
“因为现在绣娘真的越来越少,薄太太有些上火,你看看周围,但凡跟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多多少少都会刺绣。”
沈繁星点头,看薄安希和袁沐纯就差不多知道了。
这是到处都在找继承人啊。
这个时候,薄景行不知道从哪里浪着回来,身上带着从外面携进来的冷气和几分酒气。
弯身就坐到了沈繁星旁边的沙发上。
他的视线朝着对面蓝纤纤的脸扫了一眼,挑了挑眉,“呦,怎么把刘海儿掀起来了?不怕见光啦?”
蓝纤纤不由地侧头,多开他的视线,继续手上的刺绣。
“这个是嫂子绣的吗?”
薄景行身上的酒气更浓郁了几分,将沈繁星面前绣了一点的帕子拿在手里看了看。
“嗤,这绣的什么东西,凹凸不平的,力道不匀,知道吗?”
沈繁星侧头看他,见到他的动作,差点没笑出声。
只见薄景行拿着她帕子左右看了看,挑起上面的针,竟是接着她的图案绣了起来。
那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宽厚的大手是健康小麦肤色,捏着绣花针的样子简直太滑稽。
那根绣花针在他的两指间几乎细不可见,可他却偏偏绣的认真仔细。
恰好沈繁星手里有手机,下意识地就打开相机,调成视频模式就对着薄景行录了起来。
直到录了将近一分钟,对面蓝纤纤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薄景行抬头,沈繁星连忙终止了录影。
看着薄景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俊朗帅气的脸色突然一阵通红。
猛然将手里的帕子扔到茶几上。
“雾草!”
他几乎像是躲瘟疫一样,整个人靠在沙发的角落里,指着那方帕子一脸惊恐地道:
“谁……谁给我的?”
沈繁星拿起被他扔掉的帕子,仔细看了看,果真比她绣的好。
她忍不住脸上的笑脸,“绣的不错啊,练过吧,几年的手艺了?”
薄景行脸色越发的红,“我……我只是随便扎了两针……”
一旁的蓝纤纤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二少爷小时候可没少被薄太太逼着学刺绣,那个时候他就跟我们几个女孩子在一起,没事就被薄太太收管起来学习……”
“我靠,蓝纤纤,你赶紧给我闭嘴!”
画面感太强,沈繁星忍不住地捂着嘴笑了起来。
“薄景行,你的人生阅历,真的太丰富了。”
“……”
薄景行嘴角抽了抽,想到过去那无法抹掉的事实,忍不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神他妈人生阅历。
别墅门外有车子的引擎声响起,没多久,薄景川修长挺拔的身影便走了进来,视线在客厅的几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沈繁星的身上。
而沈繁星此刻正跟蓝纤纤坐在一起,手里正拿着蓝纤纤的手,来回翻弄了两下。
“你们会刺绣的人是不是特别注重保养双手?”
蓝纤纤点头,“是啊,绣线很细很柔的,如果双手不好好保养的话,会勾绒的。”
沈繁星意料之内地点点头,抬起蓝纤纤的手冲着灯光照了照,感叹道:
“指如葱根,皙白柔嫩,蓝纤纤,嗯……纤纤红酥手,满城春色宫墙柳……”
“噗……”
一旁正在喝解酒茶的薄景行突然之间就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沈繁星转眸斜睨了他一眼。
“嫂……嫂子,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啊,不要总是对妹子说这种暧昧撩人的话好不好?”
沈繁星蹙眉,“我说什么了就撩人了?”
薄景行看了一眼此刻满脸羞红的蓝纤纤,侧着头嘴角直抽搐。
无意识的撩妹更可怕好不好?!
只是这侧头的瞬间,薄景行突然觉得一阵阴森恐怖的如同来自地狱之风的虐杀气息袭涌而来。
他身子猛然一僵,又一个猛转头,果然看到玄关处那个仿佛被一团黑雾笼罩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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