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莫君言在离开时,将花染收藏的药瓶和信件也都一并带走了。
西楚承宁帝来得迅雷不及,走得也悄无声息,南陵的朝臣只来得及见他一面,还没看清楚眼睛和鼻子,再一打听,人已经走了。
于是朝臣们越发丈二摸不着头脑了。
堂堂一国之君,总不会千里迢迢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告诉他们南蜀暗中讨好西楚之事吧?噢,还有购买民事器具。
他这堂堂天子,未免也太“不务正业”了。
江离是真不忍心告诉他们,莫君言此来的目的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不务正业”,西楚陛下此行,纯粹只是为了来取花染这些年写给他的信件,至于其他事情,都只是顺便而已。
否则,就以区区行渊阁才劳动不了他的大驾,反正行渊阁这些年都是在为他所用,给不给他其实也差不多。
可是,莫君言的目的简单,云景的目的却不一定简单。
以江离对云景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让莫君言跑这一趟的,所以,莫君言此来,也绝对不可能单纯只是为了给她的撑场子。
直到一个月后,国师府收到安插在南蜀密探传回来的消息,江离终于明白了云景的真正用意。
顾招将手中的密函看完后道:“所以,南蜀以为西楚帝来南陵,是为了和南陵商讨结盟对抗南蜀之事?”
江离笑着点头:“密报上是这么说的。”
顾招皱着眉头,又看了眼密报,“密报上还说西楚会和南陵联姻,而南陵将许以西楚丰厚的重礼,西楚作为回馈将给予南陵兵力上的相助。也就是说,一旦南蜀攻打南陵,西楚便会出兵相助。”
江离:“是。”
顾招越听越不对劲:“不是,这些消息到底是谁传到南蜀的?”
江离:“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云景。”
顾招:“他醒了!”
江离:“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他让莫君言来南陵,以及将赤羽军调到西楚与南蜀的边境,最接近南陵的地方便不难看出来了。”
顾招对别的事或许还不敏感,但是对于兵力的调动却是十分敏感,立即听出了门道:“你的意思是他用赤羽军伪装成西楚军,让南蜀误以为那些西楚的兵力,放在那里是为了随时可以支援南陵?”
江离点头。
顾招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他这位表妹夫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深谋远虑”来形容了,这根本就成妖了好吧。
他喃喃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安排的?不是说一回大燕帝都就昏迷不醒么,而且一昏迷就是半个月之久,至今还……”
他看了眼江离,堪堪将“生死不明”几个字咽了回去。
江离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了,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道:“应该是在他昏迷之前,也就是他回京途中事先安排的。”
顾招看着江离的表情,及她那一天大似一天的肚子,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沉默了一会,才又道:“好吧,此事先不说了,可眼下西楚和南陵皆没有适婚的皇子和公主,这姻要怎么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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