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揭开药罐看了看药的成色,同时道:“现任西宁王世子,宁争。”
云景:“所以,他的目的是?”
花染这一年在这里可不是白待,直接道:“他想借着宁天常大寿的机会,意图弑父夺权。”
云景有些诧异:“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豢养私兵,会没人发现?”
花染淡淡一笑:“自然有人发现,只是宁彦正巴不得看他找死,所以不会说。至于宁天常,他一直以为这是西宁在暗中养的兵力。”
云景觉得有些好笑:“所以,他并不知道他儿子养这兵力是为了杀他?”
花染摇摇头,“不知道。说起来,西宁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宁天常自知自己调动不了西宁防卫军,因为西宁防卫军大部分都是当年我父王带出来的人,他们这些年最想做的事,就是杀了宁天常和李昌胜。”
“可是宁天常又不敢动西宁防卫军,因为西宁防卫军除了是西宁的兵力,还是大燕的边疆守卫,他若动西宁防卫军,便等同于谋反。所以,宁天常为了防止他们哪一天对自己兵戈相向,只能暗中豢养兵力,以便随时抵抗他们。”
“按说这种事乃是谋逆大罪,以巡察使的身份,必然要上报朝廷,可是李昌胜恰恰也是此事的受益者,所以他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同时,因为当年之事,李昌胜和宁天常也一直‘同床异梦’,两人随时有同室操戈的打算。所以,这两人又一直在防着对方。”
“与此同时,宁争名义上是在帮宁天常豢养私兵,其实一直在暗中暗暗培植自己的兵力。而宁彦身为次子,因为非嫡长子就不能继任王位,所以,即便知道了宁争的秘密也没有向他宁天常告发,因为他在等着父兄相残,他好黄雀在后。”
“至于三子宁欢,这人没什么本事,但他母亲肖姨娘却十分有心机,她应该也知道宁争和宁彦相争之事,不过她巴不得那两人自相残杀,自己的儿子正好可以渔翁得利。”
即便是心眼堪比星辰大海的晋王殿下,听了这番话,也不得不对西宁这复杂的“你死我活”关系感到无比闹心。
他看着花染,问:“你们宁家人的脑子都是这么九曲回肠的吗?这么小小的一块封地,也能玩出这么多阴谋诡计,还真是蠢人欢乐多。”
花染看着炉火,只当没听到。
云景又道:“话说,到底是谁给他们的盲目自信,认为宁天常一死,这王位就是自己的了?还真是蠢货蠢到家了,大燕藩王若都是这般货色,大燕灭国指日可待。”
“所以,指望你晋王来救国了。”药煎好了,花染将药倒出来,道:“好了,药好了,我先端给阿言了。”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道:“李昌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交出宁天常的罪证的,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旦揭露,他自己也难逃一死。不过,如果他不想妻儿有事的话,就必须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