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却是一脸无所畏惧地看着燕文帝:“陛下,常言道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八殿下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便诬蔑我家王爷,这也罢了,清者自清,我相信以陛下的英明神武,必然还能我家王爷清白。”
“可现在八殿下又故计重施,随便找个理由又来栽赃臣妾。陛下说臣妾放肆,臣妾倒想知道,我为何要派刺客?再者,我如果真打算劫狱,又何必在前一日派兵在刑部外布防,陛下不觉得我这么做太自相矛盾了吗?”
燕文帝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此时此刻他当然也不会承认这一点,他道:“朕又怎知,这不是你故布迷阵,有意为之?”
江离:“可我为何要这么做?难不成我只是为了给刑部外多加一层布防,给自己多添一层麻烦,然后再给我家王爷按一个欲要‘畏罪潜逃’之罪?”
“不瞒陛下,那刑部外所布之人还是我跟六殿下借的,若是我真想劫狱,我为何不用自己的人?或者我干脆不布防岂不省事。陛下总不会认为,六殿下会为了我家王爷,冒着杀头的大罪,与我同流合污吧?”
燕文帝双眼微眯,目光中透着阴寒的审视,他自然知道江离会用什么话来自证清白,这件事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之所以还要这样做,一来是想试探一下江离,看她对于自己的所做之事可有隐瞒。
二来,则是想出其不意,看一下能不能唬什么话来。
然而,江离坦然得超出他的预料,她毫不避讳自己在刑部外布防,以及跟六皇子借人之事,就好像这件事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之事,并没有其他的任何用意。
燕文帝原本还想质问一下她为何要跟六皇子借人?又为何要去求太子恩准?如此分明是故意将太子和六皇子牵扯进来,从而利用皇子之间的争斗来对付八皇子。
可是,皇子之间争斗并非今日才有,更不是因为江离才挑起的,所以,就连燕文帝自己也不好意思将这件事拿出来说事。
再者,太子本就掌管刑部,晋王妃想在刑部外布防去求太子恩准,是再理所不过的事。至于去向六皇子借人,她大概也会说,因为她除了十一皇子,便也只跟六皇子相熟。
而十一皇子一直住在宫里,根本无人可以借给她,而且,即便十一皇子有人,但因为十一皇子和晋王的关系,她为了避嫌,也不会去跟他借。
于是,燕文帝还没来得及找茬,便自己先将心里那些由头都给推翻了。
江离此举,分明做了周全的思虑,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进可攻,退可守,不给人一点栽赃嫁祸的机会。
燕文帝一时找不到话说,心里又十分恼怒,生生把自己给逼咳嗽了,不想他还没咳两声,就听对面的江离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大概是刚才那一番争辩,让江离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让她原本不太严重的咳疾便有些加重起来,竟是一咳就咳得停不下来。
“……”
燕文帝不由微愣,还没开口赶人,就见江离掩唇道:“请陛下恕罪,臣妾前两日偶感风寒,原本也不打紧,可不知为何一闻到陛下殿里这药味,便忍不住想咳嗽。”
燕文帝的表情忽然有些发沉……
他也是今日才出现咳疾的症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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