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跟鬼谷陈家有关系,我家至于在明阳市那种内地小城,开小餐馆吗?而且我祖上三代可都是明阳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怎么可能跟鬼谷陈家有关?”
陈靖耸耸肩:“而且我家的事情你也知道,如果我家有鬼谷陈家这种背景,那在此之前,又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欺辱,差点房子都保不住。”
聂钊深深思忖了一下,最终也点了下头。
没错,陈靖说得在理。如果他们家真有鬼谷陈家这种背景,很多事情都不至于。
“不过,你要是真没有鬼谷陈家的背景,那你这灵线提升的速度简直就是可怕。”
聂钊虽然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不是很多,但他也知道,便是那些世家子弟当中的精英才有这种速度。
并且,就算是精英,就算是他所听过的当代号称第一天才的陈家陈明汉,那也是在踏入炼气的第九个月之后,才将灵线提升到50厘米的。
可陈靖才多久?
前后加起来,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我体内灵线之所以有这么长,完全是依靠灵石提升上来的。如果没有灵石的帮助,我现在的灵线肯定提升不了这么多。”陈靖道。
聂钊顿了一下,微微恍然:“也对,灵石这东西,除了引灵之外,也的确是可以强行揠苗助长,将灵线拔高到50厘米。不过,你用灵石来拔高灵线,这也太浪费了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人说,灵线有多长,全凭自身的潜力决定的。如果你潜力够大,50厘米的灵线迟早会升上去的,倘若用这种揠苗助长的方式进行强行拔高,无非也就是将时间节省了一些,但相应的,你也失去了其中那种步步高升的感觉体验。此外,灵石珍贵,世家都少有。你往后的修炼,很多方面也都用得到灵石。少有,如果单纯用来拔高灵线,真的算是浪费了。”
陈靖当然也不会说自己身上还有好几块,笑道:“最开始我也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灵石那么珍贵,肯定不会随便浪费。对了,你知道我给你的灵石哪来的不?说起来,如果你知道了,估计你会更加心安理得一点。”
聂钊听他这语气,疑道:“难不成是张家的?”
因为他之前听陈靖说过认识张家的张立人。
“没错,我也是运气好才抢到了手,然后一个不小心,自己吸收了一大半,剩下那一点,留着也是留着,所以干脆就给你了。如今看到你已经聚灵成功,这也算是用对地方了。”
陈靖编造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好打消聂钊心头的疑惑。
虽然聂钊不是那种见财起意的人,但终归小心一点还是没错的。
“今晚上哪里动手?有多少人会出手?”陈靖看着丢进了鱼篓里的石斑鱼。
聂钊也重新将钩子甩进了海水当中:“张家港位置,具体有多少人会参加,我也不知道,按照规矩,反正无论去多少人,龙头占七成,这是不变的。”
“像你这种,拉上我,对你没影响吧?”
“按规矩,要参加的人都要跟龙头报备,但不报备也没关系,反正你拿我那一份就行了。”聂钊说。
“那敢情好。”陈靖心里却在偷笑,这样的事,叫上我就对了,我有芥子囊在身上,到时候管那船上有多少东西,我挑好的拿就是了。拿完了再让“龙头”去选。
“你说这次给消息的龙头,不会是万星盟的某位高层吧?”
“有可能,所以,你到时候尽量跟着我,不要节外生枝就行。”聂钊说。
“今晚几点行动?”
“待会儿就可以出发了,到了张家港,我们先藏起来,晚上2点,准时出动。到时候,物流船就会顺着长江而下,开往沪海。张家港这个位置是唯一的截击点,如果这里无法成功,那再往下面而去,也就没机会动手了。”
“你这说得我倒是有点期待了。这次的物流船上,会有些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据说是挖掘了一个神秘古墓,这些肮脏的事情,都是万星盟的基层在做。早年的时候,这种事情还有教官带队,但如今,位列教官的人也都是养尊处优,都交给下面人了。一旦发现古墓,基本是让他们全部打包回来,有什么东西,会在沪海这边的仓库里再进行清点。”
“那所谓的万星盟基层,应该都是差不多跟单玉山是同种实力的吧?”
“没错,都是青训营出来的,大多都是单玉山的水平,也就是罡气境界。也许也会有少量的诞生了灵气的灵气境界。但我们以有备攻他们不备,终究是占优势的。”
钓鱼钓到了早上10点钟,聂钊这边也是要等龙头的指令才能出发。
当他的手机里收到了来自龙头的指令之后,他就丢下鱼竿,带上陈靖就骑着一辆摩托车往张家港赶去。
这次的行动,怎么埋伏,怎么动手,也都是龙头做安排。
不同的人,会被安排在不同的伏击地点,出手的次序,也会有特地的指示。
“如果龙头是万星盟的高层,那么动手的时候,那些船上的看守者,会被杀死吗?”
“当然会,若不杀了,他们会准许我们拿他们的东西?”
“啧啧,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万星盟将会损失大量人手?龙头如果真是万星盟高层,这样做,岂不是等于削弱自己的力量?就为了那点利益,损失这么多人手,值得吗?”
“在那些高层的人眼中,这种万星盟青训营出来的基层又算什么?不过是蝼蚁而已。万星盟青训营每一年都有新人加入,每一年也都有新人毕业,死一批算什么,大不了再培养一批。这些基层人的性命,又怎抵得过他们眼中的利益?”
陈靖听着这话,也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人命如草芥”这句话的悲凉。
从沪海出发到张家港的指定埋伏地点,有整整130公里的路。
聂钊摩托骑得飞快,也是耗了两三个钟才赶到。
他们所到的地点,是个村庄,村庄的东面和背面都沿水。
这个位置已经算是长江出海口了,从这一端到对岸,长江的宽度已经达到了7公里。
一眼看去,茫茫无边,也真跟海洋区别不大。
这个村庄,人口不多的样子。尤其是靠近长江这一面,基本是荒凉的。
聂钊伪装了一番,也叫陈靖跟着一起伪装了一番。
当看着陈靖又要戴面罩,他笑着就丢过来一件东西:“总是用面罩,骗骗普通人可以,晚上用也可以,但白天你戴着这东西,只会引人注目。”
陈靖接过他丢来的东西:“这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他一边说一边自己也拿出了一个,往脸上粘了去。
“人皮面具?”陈靖看得一惊,打开袋子,见这玩意,真是一个人皮面具。
摸上去的触感,十分细腻,而且眉毛、胡子也做得十分逼真。
“你哪来的这东西?”陈靖问。
这玩意的确是比面罩好使。
“沪海这边有个灵市,那里面的商人,很多都有卖。”
“灵市我去过,但你之前可没诞生过灵气,你可进不去,你怎么买的?”
“我虽然进不去,但是我认识一个商人,这些面具就是向他买的。不过,这人皮面具看着好用,实则在一些高手面前,还是不顶用的。”
“高手难道还能看穿不成?”
“每个人的气是不一样的,如果碰到高手,他能凭借气息锁定你,只要记住了你的气息,无论你怎么改变,也还是能认出你。”
“能够以气息记住别人,这恐怕也需要一定境界吧?”
“嗯,炼气大成的高手就能做到。有一些精神敏锐的人,在炼气小成也同样可以做到,所以,你也不要以为戴了这玩意就绝对安全。”
说话间,聂钊已经戴好了,只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农民脸。
而陈靖戴上了之后,拿出手机自己照了一下,竟见自己成了一个邋遢中年男的模样。有两撇邋遢的騒胡须。
“别的势力,我不太了解,单说万星盟。你如果真要打算在这边上大学,那你就一定要注意两个人。”
“哪两个人?”
“一个是单严王,一个是周光烬。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万星盟里流传过的一句话,叫‘单刀柴掌聂人剑,周罗散手武家拳’,这一句话包含了五个姓氏。这五个姓氏就代表着万星盟中高层的五大教官。
单刀单严王、柴掌柴洪懿、聂人剑聂震海、天罗散手周光烬、龙火杀拳武万通。
这五个人都是十分恐怖的存在,我当年还在青训营的时候,就亲眼目睹过这五个人的凶威。
这五个人里,除了柴洪懿外,其他四个都已经是炼气大成了。
但你最需要提防的,就是单严王和周光烬。因为此二人,不但实力强横,连精神感知也是绝强。
你若是被他们二人盯上,或者碰上,那你必定也就麻烦了。”
聂钊说着,还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两张图片。
“五大教官的照片很难拍到,这也是我自己凭借记忆画的,总有七八分相似。你可以看看,以后若是碰到了,能避开就尽量避开。”
陈靖看了一眼,那是素描的肖像画。
“其实我很好奇,万星盟里的五大教官,到底谁最强?”陈靖问道。
柴洪懿的事情,他听柴碧菡说过,柴洪懿虽然没有炼气大成,但战力却是拔尖的。
但柴碧菡毕竟是柴洪懿的孙女,由她说出来的话,难免有些偏向性。
所以,他就决定问问这个曾经是万星盟青训营出来的聂钊。
“这个不好说,你若问单人战力,最强的应该是柴洪懿。虽然他没有达到炼气大成,可其他几大教官未必胜得过他。不过如今他老了,现在最强的,应该就是单严王了。”聂钊说道。
“柴洪懿真有这么强?”连聂钊都这么说,如此看来柴碧菡没有替她爷爷吹牛。
“他年轻的时候号称铁掌修罗,能挡得住他一双铁掌的人,少之又少。不过,他也因为这威名自负而害了自己,他儿子儿媳都被人害死,从那以后,他也很少出现在万星盟青训营了。我见他的次数也不多。”
“不过这五大教官这种级别的人,寻常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碰到的。”陈靖说。
“未必,沪海并不大,除了万星盟的人,还有七大世家的人。指不定某天在街上,你就会碰上某位高手。说实话,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来。”
“我来这里,当然也有我的原因,没达到我的目的之前,我不会走的。”
聂钊也不再多说什么,丢了一根鱼竿给他,也在旁边生起了一堆火,将他之前在海里钓的石斑鱼给烤了起来。
“等着吧,凌晨2点才动手,从现在开始,还有的等。”
此时,才中午时分而已,要等到晚上,的确是还有很久时间。
陈靖在一旁坐下,一边垂钓着,一边打坐调息,尽量将身体稳住在巅峰状态。
在他们垂钓了一个半小时之后,这里又来了一个人。
他一声不吭,离开二人50多米的样子,在一块石头上也坐了下来,取出鱼竿,垂钓。
“这个人,应该也是这次的参与者之一,我认得他,他也戴了人皮面具,跟上次戴的一样。”聂钊忽然说。
陈靖多瞄了几眼,见那人是个光头模样,体态却很是魁梧,恐怕该是个走横练路子的人。
“这些人都跟你一样?是各大势力通缉的人?”
“没错,大部分是,但也有一部分可能是世家之人。”
“连世家也参与?”
“利润这么大的行动,只要是人,都会心动,世家又怎样?只是世家行动,风险大,一般很少。因为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就是撕破脸将会引起世家大战的。所以一般而言,这些参与者都跟我一样,要么是被通缉的,要么是罢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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