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风间熏并不喜欢警视厅的这个解剖专用的这个大楼。
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本身就是跟死人打交道,还非要装上阴冷的白炽灯,这一到了晚上就更显得阴森恐怖了。
风间熏总觉得,把白炽灯换成橘黄色的暖灯会好很多。
虽然很不正经,不过多少不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但是没办法,就算她是警部,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面做主。
严格说起来,这些东西都是被一个叫做规矩的东西在掌控的。
要尊重死者,就要营造出一个适合他们的环境来。
至于活人如何,那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好了,我自己进去吧,你不用跟着了。”
风间熏对身边的鉴识人员摆摆手,让他自己去忙。
然后拿着那一张报告单,缓缓的走进了这栋大楼的底下一层。
尸体早就已经放好,被白布盖了起来,放在解剖台上面,旁边各种各样的工具也已经摆放整齐。
“呼,虽然你生前没做什么好事,但是毕竟死者为大,为了找出你死亡的真相,也只能委屈你老兄了。”
风间熏对着死去的吉泽正念叨着。
这也是她没让鉴识人员跟过来的原因之一,如果旁边有人的话,那除了默默解剖之外,其他事情估计都做不了了。
“嘶,这个鬼地方还真有点冷。”
她特地选择在下午三点钟,阳光最猛烈的时候进来。
但是即便如此,外面的阳光好像也无法渗透到这栋大楼里面来。
阴冷潮湿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一样挥洒不去。
没有着急解剖,风间熏绕着这具尸体慢慢走,不时的对着皮肤捏一捏,揉一揉的。
一般情况下,死亡时间是根据尸体僵硬程度来判断的。
基本上都会精确到一个小时的误差范围内。
这种程度也可以满足破案需求了。
不过这次案件出现的嫌疑人,案发时间跟死者的死亡时间相当吻合。
也就是之前出现被歹徒要求去交易的江崎幸子,车座下发现的就是她的耳环。
这一点,就跟之前的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对应起来了。
就是警方装置的发信器在隧道中被歹徒丢掉的事情。
之前风间熏猜测,有歹徒急于分赃的可能性,也就是车子在开到隧道的途中把袋子里面的钱拿出来,因此看到了发信器,所以才丢掉。
但是现在看来,显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在警方的营救行动中,出现了内奸。
所谓的内奸,自然不可能是警方这边的人。
他们跟片冈纯无冤无仇的,就算去绑架也不至于是绑架他。
白马总监的儿子白马探还差不多。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江崎幸子以及当时同样在现场的几个工作人员了。
风间熏还记得,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安排服装秀现场的人,和一个片冈家的司机。
“死亡时间,应该可以精确到一点二十五分左右。”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根据尸体表面出现的尸斑扩散的时间确定的。
光凭借尸体的僵硬程度,只能大概的推测出死亡时间。
而尸斑这种,由体内血液失去活性,凝固沉积到皮肤表面形成的痕迹则要准确的多。
尤其是死者吉泽正在被勒死之后,尸体并没有被移动这一点,无疑是增加了这个判断的可信度。
确认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之后,风间熏就摘掉了自己手上的手套。
慢慢走到洗手间,用洗手液洗了三四遍之后,仔细的嗅了嗅手上并没有染上尸体的味道,这才缓缓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美和子的好吗。
“美和子,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去调查一下江崎小姐离开现场,去安排服装秀的具体时间?”
“没问题。”
干净利落的果断了电话,美和子就是这么省事。
也省的风间熏多费口舌再去解释了,接下来她又接通了一个电话。
这次是柯南的。
“莫西莫西,我是柯南。”
“我是风间熏,这次有事情找你。”
“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接到过风间熏的电话,所以一时间柯南忙着惊叹了,竟然没问风间熏找他什么事情。
“现在警方在怀疑江崎幸子你也知道吧?”
“恩,我现在还在现场,当然知道这件事。”
“关于这件事情,我想你那个小同学应该会有些秘密也说不定,毕竟绑架的目标是他,肯定不可能是一时兴起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身边人所谓的话,以小孩子那敏感的心灵,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是说小纯?”
本来还以为风间熏会说什么事情,结果让柯南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他的那个同学片冈纯。
“你这是让我去套话?”
柯南有些不确定。
“你不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么,发挥你的魅力,应该会让这件案子少走很多弯路。”
风间熏只是临时的一个想法,或许没有收获,但是也不妨试一试。
柯南在这方面的确是行家里手,小孩子的外表,lyb的心理,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套话了,
尤其是那个“啊嘞嘞”的绝杀一出口,已经数不清有多少高智商罪犯莫名其妙的栽到柯南的手上了。
“好吧,我试试,不过我跟那小子也不算很熟,他因为父母离婚的关系,性格比较孤僻偏执,不是那么轻易跟别人敞开心扉的。”
“你努力就行了,反正你是孩子王么,我放心。”
风间熏说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然后没过多久,她就接到了佐藤的电话,江崎幸子不在场证明的有效时间是十二点半到一点十五分左右,在那之后,时间就比较暧昧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吉泽正精确的死亡时间推论下,也不具备犯案的可能性。
可以确确实实的将她从怀疑名单上排除了。
让美和子把这个事情告诉目暮警官之后,风间熏就换下了身上的大褂,走出了警视厅。
“克里斯蒂亚,之前直升飞机悬停的那个隧道位置在什么地方,帮我导航一下。”
“没问题,妈妈、”
短短的几天而已,风间熏的生活就好像完全离不开克里斯蒂亚一样。
就连听着非常刺耳的妈妈,现在都隐隐有一种适应的感觉。
人,还真是一种适应性极高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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