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6日,星期三,傍晚五点多,井本家。
听了管理员的回答,目暮警部说道:“今天进出这里的人,井本夫人,土桥先生,还有住在这里的寺泽先生,除了被害人之外,只有你们三个人而已,而且你们三位目前也都有要加害井本先生的充分动机。也就是说,这名凶手很可能就是你们三个人当中的一个。”接着又说道,“井本夫人,首先请你告诉我,你发现遗体时候的状况。”
“我到这栋公寓来的时候,已经是四点五十多分的事情了。”井本贵子说道。
“准确时间是四点五十三分的时候,”管理员翻开一个小册子说道,“所有人进出公寓的时间我这里都会做下记录。”
“那真是太方便了,会帮不少忙的。”目暮警部说道,“请继续,井本夫人。”
“我跟我先生在十天前就已经分居了,我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的确正如土桥先生所说,是为了离婚的赡养费问题来和我先生讨论的。”井本贵子说道,“我进到屋里来的时候,我先生正一个人在阳台上面练习太极拳,他为了健康,每天早晚一定都会打太极拳,见此我就没有出声打扰他练习,而是去了洗手间,然而等我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再一次往阳台上看的时候,却发现我先生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所以我就下楼去喊人了。”
目暮警部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报警?”
井本贵子说道:“当时我吓坏了,连鞋都没换就跑出去了。”
毛利说道:“警部,井本夫人她确实是穿着拖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她的鞋子在门口。”
“那么,井本夫人,按你说的,井本先生是在你进洗手间的这段时间里面被人杀害的。”目暮警部问道,“那么,你在洗手间里待了几分钟?”
“我在洗手间里待了两分钟的样子。”井本贵子说道,“如果是四点五十三分的话,出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四点五十七分。”
目暮警部问道:“那么当你在洗手间里面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呢?”
“没有。”井本贵子回答道。
“下面,土桥先生,”目暮警部问道,“请问你来这栋公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想那时候应该还不到四点四十五分,因为我跟井本先生约好了四十五分要见面的。”土桥哲夫说道。
管理员说道:“准确时间是四点四十三分的时候。”
“我今天之所以来这儿,正如井本夫人所说的,我希望能够再一次问问他,能不能够借给我一点钱。”土桥哲夫说道,“但是他看见我就直接跟我说,‘你再来几次都没有用,老实说我根本就不想帮你,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帮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在那之后,我心灰意冷,就到了这栋公寓的顶楼,想要自杀。”
“自杀?”目暮警部吃了一惊。
“但是当我站在楼顶上,看着这一片无人的破破烂烂的拆建区的时候,我突然想通了。”土桥哲夫说道。
“想通了?”毛利疑惑的问道。
“听说这片区域的房产是他们公司的,现在这个样子,加上他连办公室都搬到家里来了,还有现在这个房地产异常不景气的年头,其实他也很困难,可能连重建这片区域的资金也很难拿出来了。”土桥哲夫说道,“我好歹在港区还有一个小仓库,有一个办公室,这样一对比,我就又不想死了。”
“原来如此。”毛利说道。
“你说什么?”井本贵子吃惊的叫道,“你是说我先生没钱了?”
“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目暮警部说道,接着问道,“土桥先生,后来你又是怎么会来到现场的?”
“因为我听到了井本夫人发出了尖叫声,所以我就赶过去了,我喊了两声但是没有人应,我担心之下就进来了,后来到了阳台这里,发现井本先生倒在阳台上。”土桥哲夫说道,“然后毛利先生就来了。”
“这样啊。”目暮警部说道,“下面,寺泽先生,你说说吧。”
寺泽纪夫问道:“警官,案发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这栋公寓里,应该跟我没有关系吧?”
目暮警部说道:“谨慎起见,请你说一下离开公寓的时间是几点钟。”
寺泽纪夫说道:“我记得应该还不到十点钟的时候吧。”
“出去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五十分,回来的时间是傍晚四点五十八分,在这之间,寺泽先生都没有回来过。”管理员说道,“不过寺泽先生今天回来的有点早,他往常都是日落后才回来。”
“哦?”目暮警部问道,“寺泽先生?”
“那个,好吧,其实是件丢脸的事情。”寺泽纪夫解开渔具说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钓线断了,所以我就只能提前回来了。”
看钓线很明显是被扯断的,目暮警部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这时,山崎说道:“叔叔,五点二十分,时间差不多,我和美黛子要回去了。”
“好吧。”毛利说道。
这就下班了?柯南嘀咕道,这家伙,这是怎么当助手的?
收起笔和警察手册,目暮警部问道:“毛利老弟,这个事件,你怎么看?”
“寺泽先生在井本先生被害的时候,人根本就不在这栋公寓里面,所以不可能是凶手。”毛利说道,“井本夫人,你说你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你先生倒在阳台上面,如果你根本没有去洗手间呢?你在杀你先生之后,故意装成受到惊吓的样子,发出尖叫声,目的是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装成害怕的样子跑下楼,这是可以说的通的。”
“什、什么!”井本贵子吃了一惊。
“土桥先生,你说你是在向井本先生借钱被拒绝之后才到顶楼上面去的,但是你那时候也很可能在井本先生的社长室里,或者根本就和井本先生一起站在阳台上,因为从房间里只能看到阳台的一部份而已。”毛利说道,“案发之前也就是井本夫人进来的时候,你就在社长室或者阳台上,你在井本夫人进入洗手间以后就把被害人杀害,行凶之后再到顶楼上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不是这样的,井本夫人到这间房子的时候,我人早就在顶楼上面了。”土桥哲夫连忙说道,接着问道,“对了,井本夫人,你进来的时候看到几双鞋子?”
“只有我丈夫的鞋子。”井本贵子说道。
“这不能证明什么,你完全可以把鞋子带在身上。”毛利说道,“还有,如果你在楼顶上的话,又怎么知道井本太太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这、这是刚才井本太太说的。”土桥哲夫说道,“我在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就在楼上了,她是五十三分的时候才来的。”
毛利反问道:“心灰意冷还能记得时间?”
“这、这个……”土桥哲夫语塞了。
目暮警部问道:“土桥先生,你说你当时在顶楼,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吗?”
“证据?没有,”土桥哲夫说道,“当时顶楼根本就没有人。”接着笑道,“对了,说不定对面的人……”然后失落的说道,“对了,这片区域都没有人住了。”接着想了又想说道,“对了,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目暮警部问道:“什么声音?”
“是的,当时我听到‘铛’的一声敲击金属的声音,而且是从这个阳台传上去的。”土桥哲夫说道。
柯南问道:“呐,叔叔,会不会就是栏杆上的那个伤痕?”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装笔的铁盒子,跑到栏杆边,对着栏杆用了敲了一下,传出“铛”的一声。
“就是这个声音。”土桥哲夫立刻说道。
目暮警部问道:“那么,井本夫人,你有听到这个声音吗?”
“没有。”井本贵子说道,“也许是因为我在洗手间的关系。”
太奇怪了,柯南摸着下巴想道,这些人都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那么栏杆上的伤痕,和凶手又有什么联系?
“警官,土桥先生虽然说他听到了栏杆被敲的声音,但是这并不表示他那时侯一定是在顶楼上,也许是他在阳台上面敲栏杆也说不定。”毛利说道,“而且如果说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们两个人的话,就表示凶手从外部进来的,那按井本夫人说的,凶手就是在两分钟之内无声无息的进了房间到了阳台,让井本先生连大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杀了他,然后再出去的,这怎么可能。”
目暮警部说道:“你们是坐电梯的,凶手如果避着你们走楼梯,也是有可能的。”
“不,警部,”鉴识人员说道,“根据被打翻的盆景中的泥土撒在地上的分布情况看,我们断定,当时并没有人站在被害人身边。”
“什么?”目暮警部、毛利和柯南一起吃了一惊。
“如果不是从身后袭击的,那凶器难道是飞过去的,”毛利说道,“那凶手一定就是土桥先生,站在楼顶用什么东西砸死了井本先生。”接着又对鉴识人员问道,“是不是还没有找到凶器?”
“是的,我正要说,”鉴识人员说道,“警部,我们没有发现带有血迹的东西。”
“什么!”目暮警部吃惊的问道,“你是说凶器不在这里?”
“果然是这样,”毛利笑道,“一定是土桥先生趁井本夫人出去的时候,进来把弹到旁边的凶器捡起来,扔到楼的外面去了。”
“不、不,”土桥哲夫连忙摆手说道,“这绝不是我做的。”
“嗯,这么说的话也很有道理。”目暮警部看着周围的无人建筑叹道,“申请警犬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
毛利叔叔的这个解释没错,不过仍然有可能是外部犯做的。等等,从外面的话,柯南跑到栏杆前,看着缺口对面的大楼,心想,大约是三十米,如果从那里使用某种东西攻击,对了,渔具就完全可以。想到这里,柯南笑着自语道:“很好,就让我来结束这个事件吧。”说着摸上了手表,接着愣住了,在心里叫道,不好,早上用掉了。接着嘀咕道,“山崎这家伙,关键时刻就不见人影了。该怎么提醒叔叔注意到这一点呢?伤脑筋啊。”
柯南跑回房间,看了看,发现两个笔筒,然后打开几个抽屉,找出一卷线,于是用铅笔为钓竿,线为钓线,一个硬币做钓钩,做出了一个渔竿,然后在晃动渔竿,让硬币在笔筒之间来回敲击摆动,发出清脆的‘铛、铛’声,这一下果然吸引了毛利,同时吸引的还有兰。
毛利看着玩具渔具愣了一下,然后想了一下就跑到了栏杆前。
兰看柯南这样,立刻抱起他,同时没收了渔具。
“警部,我明白了。”毛利兴奋的叫道,接着问道,“柯南,你还记得那只鸟是坠落在什么地方的吗?”
“当然记得,就在这阳台的前方。”柯南说道,“啊,就在这个新缺口的前方。”
“鸟?”目暮警部疑惑的喊道,“毛利老弟?”
“我们来的时候发现一只没有受伤却坠落的鸟,被害人倒下的地点、栏杆上的新缺口,鸟坠落的地点,”毛利说道,“还有对面的大楼,正好是一条直线。”
“这又怎么了?”目暮警部问道。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警部,”毛利说道,“那个大楼的楼顶,过去之后一切就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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