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星期四,晚上。
贝尔摩德在与山崎结束通话后,让游艇开回去,同时用手机打电话给琴酒,她实在不能保证这个事情不会被琴酒知道,所以必须告诉琴酒。
否则,让琴酒知道,她和石峰保全私下里进行了交易,琴酒一定会杀了她。
本来应该打电话给老板的,但手边没有带备用的卫星电话,以手头这部暴露的卫星电话打电话给老板,存在风险。
“琴酒,我们有麻烦了。”
琴酒冷冷的说道:“说。”
不过,贝尔摩德却觉得安心很多,人也更加冷静了。
贝尔摩德说了一下抓捕过程,“我的人就这样趁机抓住了那个情报局探员。”
琴酒问道:“确定他是情报局探员吗?”
“还没来得及问,他还昏迷着,但是他应该是情报局探员不假,因为石峰保全来要人了,想必是担心我们以后杀了人栽赃给他们,挑起我们和情报局之间的矛盾。”贝尔摩德半假半真的说道。
贝尔摩德隐瞒了马克的情报,现在担心,如果马克的情报被知道了,说不定会被认为,那情报很有价值,一定要杀死马克独享情报。
那说不定就不会有交易了,那她一个不好就会变成牺牲品。
琴酒冷笑道:“笑话,石峰保全要人,我们就要给他们吗?”
“他们把楠田陆道堵在他的公寓里,现在还没有和他进行接触。”贝尔摩德说道,“虽然没有说,但可以肯定,如果我们不交人,他们就会抓人,逼楠田陆道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琴酒没有说话,皱起了眉头,琢磨救人或杀人方案。
贝尔摩德摇头道:“不要想了,琴酒,我们没办法轻易带他出来,打起来的后果,就是暴露更多的人。”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没有与楠田陆道接触之前,进行换人。”
琴酒心中一动,“你是怎么联系他的,告诉他做好准备,我们去接应他。”
“接应?”贝尔摩德明白,“琴酒你是想让楠田陆道干脆死在石峰保全的手中,再给石峰保全一次栽赃吧?不,那不可能,楠田陆道没那么傻。”
“琴酒,你信不信,这个短信发过去,楠田陆道立刻会向石峰保全投降。”
“到时候就算栽赃,有楠田陆道指证,石峰保全也能平安无事。”
“如果你是打算到时候再杀楠田陆道这个活口,那你就错了。”
“石峰保全可以把楠田陆道安置在海上,我们就算开着武装直升机去袭击,也无济于事。”
“在国外,石峰保全的武装力量比在国内的时候,要强太多了。”
“现在,交换双方手中的牌,大约是我们双方继续和平相处的唯一途径。”
“琴酒,打电话报告老板吧,让老板来定夺此事,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我就帮你打这个电话给老板。”
琴酒妥协了,“好吧,我来打电话。”
“好,我等你的消息。”贝尔摩德挂断了电话,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的卫星电话有风险,就算让她打电话,她也不能打,所以只能让琴酒去打电话。
而她卫星电话有风险这事情又不能让琴酒知道,否则,要是让琴酒认为她贝尔摩德已经暴露了,那她就死定了。
现在这样,刚刚好。
接下来还有一关,就是等下谈判的时候,不能让山崎说出,石峰保全追踪到她的事情。
该死,这次的收获虽然不少,但这风险太大了。
贝尔摩德计算船上的船员,犹豫了再三才决定暂时不动手处理他们。
船上的人不知道石峰保全追踪的事情,现在就动手,反而让琴酒起疑。
而如果山崎不说,那也没有必要动手处理他们,如果说了,那动手也没用,因为已经晚了。
反而是楠田陆道,如果他醒悟,他的那个短信为石峰保全指引了方向,琴酒就有可能怀疑到自己。
是送他走,还是借此机会杀了他?不过,杀他的意图要是太明显,琴酒又会怀疑。
可恶,琴酒这多疑的性格,真是麻烦。……
另一边,织田信惠的车上。
织田信惠接到报告,转告给山崎,“找到人了,果然是在东京湾,在一艘游艇上,应该是问完话,就想直接解决了。”
山崎点头,“在海上最方便,被发现了也好把人沉到海底,不留任何证据。”
“怎么样,要直升机过去吗,就在那附近海域?”织田信惠笑道,“那位贝尔摩德肯定还在船上,她这次无路可逃,看到直升机,她恐怕会吓得腿软。”
“不,”山崎摇头道,“能不能抓到她,还有一个问题。”
“不可能抓不到,哦,”织田信惠反应过来了,“除非她逃到极乐世界,但是她会吗?”
“不知道,但逼急了,什么都有可能。”山崎皱眉道,“而如果没有从贝尔摩德身上获得那个组织的确切消息,反把贝尔摩德弄死了,那我们就被动了。”
“确实,像她那样的化装高手可不好找,一定是心腹爱将一级。”织田信惠笑道,“如果她死了,那个组织一定会为她举行一个异常盛大的葬礼,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成为她的陪葬品。”
山崎点头,“另外,贝尔摩德是个可以交易的人,留着她有用。”
“也是,楠田陆道出事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贝尔摩德。”织田信惠琢磨道,“虽然有可能是楠田陆道归于贝尔摩德管理,但也能说明,他觉得贝尔摩德可以救他,而不是让他去死。”
山崎笑道:“最后还有一个,贝尔摩德现在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如果她死了,这个把柄就没价值了。”
“把柄?”织田信惠疑惑的问道,“您是指什么?”
“就是我们发现她了这件事情,”山崎摸着下巴笑道,“我敢打赌,贝尔摩德现在一定很担心我们去抓她,而且她还不敢告诉其他人,因为那只会让其他人也陷进去。”
“明白了,她一定是在祈祷,我们不能迅速破解她的方位。”织田信惠琢磨道,“这也不对啊,再怎么样,我们终究也是可以破解的,而她是在船上,就算她人跑了,船的注册信息也还在那里。”
“哦,”织田信惠反应过来,“这个把柄只是一时的,如果给她时间,她可以把船卖了,把船主调走,把这个事情彻底掩盖起来。”
山崎笑道:“没错,但是她现在没有这个时间,所以接下来的谈判,有利于我们。”
织田信惠竖起大拇指,“好吧,对于这种揣摩他人心思,进行反制的事情,您也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想得透彻了,不得不说一声,厉害。”
“过奖,”山崎拱手道,“您其实也琢磨出来了,不是吗?”
“虽然我很想说英雄所见略同,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啊,”织田信惠失笑道,“如果不是您提醒,我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想不到这上面的。”
山崎笑道:“养成往这上面想的习惯就好了。”
织田信惠开玩笑道:“别,在这方面,我还是向美黛子小姐学习的好。”
山崎好笑,摇摇头,没有再说。
织田信惠换了个话题,“您觉得,谁会去谈判?”
山崎失笑道:“您说呢?”
“哦,贝尔摩德,我问了笨问题,”织田信惠摇头笑道,“她不想让把柄被琴酒知道,肯定会跟我们谈判,以掌握话题,避免她说到她的把柄。”
山崎正色道:“谈判的问题,其实不在于那个情报局探员。”
“知道,主要是水无怜奈。”织田信惠正色道,“如果那个组织已经从那情报局探员口中取得了情报,那么水无怜奈就危险了。”
山崎笑道:“说起来也有意思,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本来很被动,但现在有了贝尔摩德的把柄,只要好好把握,应该可以保证水无怜奈的安全。”
织田信惠调侃道:“话说,您又不是水无怜奈的粉丝,干嘛在乎她?您喜欢那种类型的?”
山崎没好气的说道:“我帮水无怜奈,是因为本堂瑛佑,我和他同学一场,他又是美黛酒家的服务生,还经常在我们家吃饭,能帮也就帮了。”
织田信惠提醒道:“您有没有想过,本堂瑛佑搞不好是水无怜奈派过来的。”
山崎沉声道:“想过,而且应该就是,否则东京都那么多学校,本堂瑛佑不会正好来到帝丹高中,来到我们班。”
“水无怜奈打的注意就是,让本堂瑛佑成为我们的同伴,正好兰是个热心人。”
织田信惠问道:“那您还帮忙?”
山崎摊手苦笑道:“我说服不了自己,袖手旁观。”
织田信惠问道:“那么,您又想过没有,这次情报局探员失踪,情报局的人终究会找上本堂瑛佑的?”
山崎叹道:“想过,他们恐怕会告诉本堂瑛佑很多事情。”
织田信惠问道:“那您觉得,本堂瑛佑如果知道水无怜奈就是他姐姐,而您一直知道却不告诉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说实话,认真探讨起来,因为基因上的不同,水无怜奈究竟是不是本堂瑛佑的姐姐,这谁也不能确定,所以我还是有说辞的。”山崎摊手道,“问题是,他是不是认同。”
织田信惠好笑道:“要是不认同呢?”
“我不在乎他会为此事跟我翻脸。”山崎耸耸肩,“一切随缘吧。”
“那水无怜奈呢?”
“如果她是我们的员工,那就帮忙,不是就不管。”
“好,我明白了,”织田信惠一本正经的说道,“希望他们都走,我也少点事情做。”
山崎哭笑不得,“您要是没事做,信美小姐估计又要抓您去训练了。”
织田信惠得意的笑道:“没事,我最近积累了些休假,不怕姐姐。”
“哈。”山崎失笑。
说笑间,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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