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之主,一度成为地心域各大家族的噩梦。
叶辰回忆往昔,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与裁决之主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很久之前,裁决之主那时候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傲气,前来调停。
见调停不成,又走人了。
那时的叶辰,就已经有了与受伤的裁决之主抗衡的资本。
更何况他现在到黑暗禁海游历了一大圈,经历不少生死决斗,实力突飞猛进。
洪天京之所以盯上裁决之主,恐怕还是因为他的特殊性质。
作为万墟老祖曾经的法宝之灵,裁决之主实际上深不可测,知晓不少古老的秘密。
两人一路往裁决之主所在的地方赶去。
裁决之主向来行踪诡秘,不可捉摸,他们只能确定大致的范围。
此时,地心域的海底,一座巨城隐匿其中,从海平面上探去,根本无法发现巨城的踪迹。
周围有不少海兽巡游,像是在巡逻放哨。
这座巨城仿佛停留在黑暗混沌当中,气息完全收敛,只见到无数的混沌之力在城墙上翻涌。
城头有一个人,正是裁决之主。
自从经历上一次的大战之后,裁决之主选择了低调,将神圣国度迁移至这荒无人烟的海域。
这般做法,倒是让他从此打开了新的心境。
他越来越享受待在此地的感觉。
安静,祥和,美好。
谁也无法想象,历来妄图称王称霸,手段残酷的裁决之主,有一天居然也会向往宁静与美好。
不过,这只是裁决之主暂时的愿望罢了。
该来的还是得来。
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原本宁静的海平面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滚烫的岩浆涌进来,填满了裂缝。
也让这片风平浪静,美丽祥和的海域变成了炼狱火海。
裁决之主猛的抬头,内心狂跳。
浓浓的不祥之兆充斥在心间。
“终究还是被我找到了,看来你隐藏的不够深,老朋友,还记得老夫否?”
苍老阴邪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震散了所有巡游的海兽,使其仓皇逃窜。
一张邪恶的面倒映在海平面苍穹,裁决之主看清其样貌后,顿时心情有些沉重。
洪天京!
他又怎会不认识?
这个家伙从太古年间就为羽皇古帝冲锋陷阵,摧毁了不少天武仙门的阵地。www.
洪天京的实力不一定是最强大的,但他的心一定是最狠的那一个!
“没想到你有朝一日,居然还能脱困。”
裁决之主冷声哼道。
他表面装作镇定,实际上神圣国度的城底已经冒出了浓浓火焰。
随时准备逃离此处!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呵呵,既然老朋友来了,那就上来喝杯茶吧。”
“我若是说不呢?”
“不喝?”洪天京双眼微眯,涌动着危险的光芒。
他抬起一只手掌,猛的拍向海平面,顿时海啸激荡,数万里的天空阴云密布,暗无天日。
裁决之主浑身爆发出炽烈的圣堂之光,瞬间将整座神圣国度包围。
无尽的虚空裂开一道口子。
神圣国度踏入虚空中的混沌海,准备逃遁而走。
可是城池的上方漩涡黑洞骤然成形,一根手指从中伸出,寂灭天地。
那根手指上仿佛蕴含着古老的蛮荒力量,一指就定住了神圣国度。
裁决之主勃然大怒。
“洪天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若是想来毁灭我,就做好死的准备吧,羽皇古帝不会放过你的。”
洪天京不回答,继续下探那个巨指。
海底的深渊裂开了极大的缝隙,不断向下蔓延。
这一指之威,寻常的地界根本承受不住。
“只是想从你那里取一样东西而已,杀你?我没那个兴趣,”
裁决之主施展神通,献祭出一方大世界,其中有黑暗的灵魂疯狂咆哮,伸出一只撼动星河的巨大爪子。
可是在那根滔天巨指的压迫下,那黑暗的灵魂并没能坚持多久,便淹没在尘埃中。
虚空之处,空间波纹缓缓动荡,片刻后,洪天京的身形浮现而出。
“老朋友,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固执己见,冥顽不灵,万墟老祖不带你去太上世界也是有原因的,否则你迟早成为第二个任天女。”
洪天京说话间隔着虚空,捏爆了神圣国度周围的所有光环,令整个海平面激起了一层滚滚的巨浪。
裁决之主咬牙坚持,他现在依旧处于实力的恢复期,有了百枷境九层天的修为,但是相对于他以往的修为来说,依旧是不够看的。
局势虽落入下风,但是裁决之主嘴上很硬,丝毫不留情面。
“成为任天女又如何,你不还是被任天女封印在了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么多年来没有见过阳光。”
裁决之主面露讥讽之色。
洪天京的脸色沉了下来。
看来这家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留在这海底吧,我会将裁决圣堂带走。”
洪天京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裁决之主顿时骇然,洪天京若真的将裁决圣堂取走了,那他还如何存活?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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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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