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肉身都是无法自爆。
这是轻敌的报应!
如此想着,他动用最后一丝神魂之力,打算逃离这里。
可说时迟那时快,虚空破碎,一张巨大的手掌横空而来,彻底封死了他的逃走路线。
接着,叶辰的双眸浮现,洞若烛火,燃烧着天地间最为炽热的火焰。
凤凰真火蕴含着超古时代的无上之道,和道灵之火有所区别,瞬间便将金蛇郎君的残魂烧成灰烬。
一代强者,就此消亡,而且还是以极其憋屈的方式。
解决掉面前的敌人后,叶辰也即将陷入一阵衰落期,他总共动用了好几样神通,轮回血脉早已支撑到了顶点。
动用虚碑撕裂虚空之后,叶辰传送出了这幽灵沼泽,来到了城外的一处森林。
此时的他,无法直接传送回北莽祖地,只能暂且在此落脚。他收敛了神魂的气势,来到了修罗城中,而幽灵沼泽所发生的异变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叶辰化身成普通人,来到了这修罗城的酒馆当中,无论是到了哪种地方,茶楼酒馆,永远都是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
他点了一壶小酒和一点小菜,修炼至此等境界,其实对于世间的食物已无需求,如今纯粹是消磨时光。
他边饮酒边望着窗外的江景,那一条大江奔腾而过,倒是让这修罗场多了一分壮观的气势。
可不多时,叶辰听到一个消息,却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们知不知道,魔祖终于准备夺舍遮天魔帝当作容器了。”
“旧日时代,彻底要告别了。”
“到时候,魔祖说不定都能对抗太上世界的那位。”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拍着毛茸茸的胸脯,不无神秘地与身边人说道。
那些人纷纷为之一惊,他们可是知道这男人的身份乃是十六护法麾下的战将之一的。
从这士兵口中传出来的消息,恐怕都不是空穴来风。
叶辰听到了之后,不由得诧异,按理来说,夺取容器应当需要万全的准备才是,为何要将此这么急提上日程?难道他就不怕反噬?
来不及多想,他直接走出酒馆,拿出了一枚特殊的印记,那是他与遮天魔帝联络的媒介,关键时候可派上用场。
此刻的遮天魔帝正在房内阅读书籍,自从与魔族无天达成交易之后,他便不再留恋于人世间,而是孑然一身,独自闭关。
越到后面关头,遮天魔帝的内心反而如止水般平静。
魔祖无天已经给他下达命令,不久之后便会夺舍他的肉身。
即便是他自己死,只要没伤害到叶辰,那便是好的,遮天魔帝心中如此想到。
他的命运从头到尾都只能算得上一处悲剧。
即使曾经威名显赫,到头来却免不了被夺舍的下场。
而他接收到了某种讯息之后,神色有些讶异,犹豫片刻,当即袖袍一挥,虚空通道赫然成形,
他从中走入,不一会儿来到了修罗之城中,叶辰也早已在此等候。
“我听无天坐下的人说,无天将在两月之后夺舍你的肉身,为何会提前这么多?”
叶辰满是疑惑不解地问。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许答案。
恐怕是因为自己将在两月之后开启进入玄海的通道,魔族无天推演到了这番因果,于是以此要挟遮天魔帝。
如此想来,上次遮天魔帝来找自己喝酒,畅聊,恐怕就是临行前的道别。
可他并不愿意看着遮天魔帝如此身死消亡。
沉思片刻,叶辰做出了一样惊人的举动。
他五指一握,祭出了玄尊之门,古老的符号布满天际,玄妙高深的气息弥漫而出,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叶辰结成了一层结界,没让这玄尊之门的气息露到外面。
“如果说魔祖无天是用这个来要挟你的话,那你可将其拿过去送到他的手中。”
叶辰看着遮天魔帝,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玄尊之门,关乎进入玄海的机会。
这固然重要。
但对叶辰来说,朋友的生死,比什么都重要。
他可以不要那九天神术,也可以不杀玄海中的玄姬月,但要他放弃同伴的死,他绝做不到!
他不会用朋友的利益,来成全自己。
这是他的道!
而遮天魔帝的神色,则是变得有些复杂,可旋即他背过身去,不让叶辰见到自己的模样。
“是否变为容器,那是我与魔祖天之间的约定,与其余的事情并没有关系。”
遮天魔帝负手而立,淡淡说道,语气似乎有些阴冷。
“不,这绝不是你的想法,魔祖无天觊觎你的魔躯已久,绝不仅仅是与你共同容纳一体如此简单。”
叶辰将玄尊之门送到遮天魔帝眼前,让其收着,他宁愿不要这里面的两样鸿钧七宝,也不愿看着好朋友从此消散。
遮天魔帝冷哼了一声,似乎不为所动,但手在袖袍当中,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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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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