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虚影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归于平静。
这时候,叶辰才开始了真正的炼化过程。
黑龙之门,由里及外,全都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转变为一件传承自洪荒的“宝术”,亦可当成“神通”来用。
与此同时,多年以来,沉眠于海底的黑龙之门,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负责镇守在黑龙之门附近的海兽卫兵,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海底震动,那古老的黑龙之门破土而出。
那几个海兽卫兵吓坏了,连滚带爬跑回宫殿,赶紧向海帝大人汇报。
待张汀灵赶来之时,黑龙之门已经完全悬浮于海中,苍茫幽暗的龙门上,有道道雕刻的神秘纹路接连亮起,闪烁着洪荒的不灭光泽。
张汀灵俏脸凝重,她的身后海族军队严阵以待,蓄势即发。
不过下一刻,黑龙之门面前有个身影一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
张汀灵顿时为之一喜。
居然是叶辰!
她顿时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是你炼化了黑龙之门吗?”张汀灵惊喜问道。
叶辰略微点头。
张汀灵又高兴却又有些失落,毕竟黑龙之门,乃是海底禁阵赖以维持的基础,如若被人抽离,那这大阵过不了多久便会分崩离析,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被旧日盟的人给盯上。
其余海族的人也是忧心忡忡,但碍于叶辰是张汀灵的至交好友,他们不敢说什么。
叶辰的手往那海底世界的禁阵方向一指,只见到他身后的那黑龙之门分出了一条虚幻的龙影,腾空一跃,落在了整座门之前所待的位置。
同样苍茫古老的气势再度传开,遍布整个海底禁阵,使其固若金汤,甚至比起先前更加强盛了一分。
“放心,海底世界的禁制不会破的,每隔百年我便会来此一次,重新灌注一缕龙气,可维持大阵长久运转,生生不息!”
张汀灵听了之后,连连点头,一对美目异彩连连。
那些海族之人也纷纷松了口气,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再惧怕旧日盟的进攻了。
“这才过去多久,想不到你的实力竟然进步得如此恐怖……”
张汀灵感叹不已,她本以为自己接受了海帝的传承,实力已经算是突飞猛进。
但是如今一对比,被叶辰甩得连影子都见不到。
“既然如此,那便去海族宫殿庆祝一下吧!”张汀灵从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她走过去,自然而然挽住了叶辰的手臂。
在一众海族的士兵面前,此举无异于主动宣告关系。
叶辰暗暗苦笑,他又不能当着整个海族的面甩掉张汀灵的手,只能在其陪同之下进入海族宫殿。
整个海族宫殿载歌载舞,狂欢了一整天,美人鱼的窈窕身姿在众多海族士兵的心中挥之不去。
叶辰也算是见识到了这无尽海底的奇妙之处,体验了一番之后,在张汀灵依依不舍的眼神当中,离开此处。
接下来他要前往旧日盟的地盘,寻找魔祖无天,进行谈判与交易。
此番前去,他要与魔祖无天进行直接的接触,因此需要任非凡一同前往,护他安全。
“任前辈,魔祖无天向来喜怒无常,这一次去,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说服他放弃遮天魔帝作为容器。”
叶辰接连跨越好几层虚空黑洞,无不忧心重重地说道。
任非凡向来淡然自若,此时也是如此。
“无妨,对于他来说,如若有其他选择,也不想与你为敌,毕竟你身负轮回气运,将来定会凌驾于诸天之上,他没有必要去树立一个可致他于死地的强敌。”
任非凡从自己的角度,剖析魔祖无天的心理。
到了他们这等层次,与天地同寿,和日月争辉,世间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此时追寻因果循环,无上天道,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在没有窥探到无无之前,没有人愿意沾染过多的因果。
魔祖无天此举也是迫不得已,他是旧时代的人,倘若继续沿用这副身躯,只会彻底溃烂,直至消亡。
到那时,就是他真正的死期。
所以,他不可能会放弃寻找新容器的念头。
只要解决了这个根本问题,一切难题便迎刃而解,即便叶辰曾经伪装身份,博得了魔祖无天的好感,而又再次叛离,也无关紧要。
有旧日之主的魂魄从中调和,想来化解恩怨不是问题。
二人正在讨论此事,即将到达黑暗禁海。
可就在此时,任非凡那淡然自若的神色,骤然一变。
一团白色的光芒,无声无息,悄然而至,降临在这片虚空当中,令人猝不及防。
仿佛是早就潜伏好一般,将叶辰与任非凡分开,各自隔绝在独立的空间之中。
任非凡的身后灵气涌现,一条巨鲸翻腾而起,猛烈冲击着这空间壁垒。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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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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