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不过就在那滚滚旭日,即将吞没周九奚的身影时,一道无匹的剑光如长虹贯日,化作匹练,斩断了天与地之间的界限,也让这轮烈日止住了降临的压迫。
“既然是进入此处寻宝,那便都是同道中人,何必下此死手呢?”
一道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温柔和煦,令人听了之后如沐春风。
那一把剑似水波般平淡,至阴至柔,却又蕴藏着惊心动魄的力量。
有人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一变,他们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
从那虚空当中缓步走出一人,他身穿一袭白袍,风度翩翩,只不过脸颊稍显瘦削,尤其是下巴显得过尖,给人一种刻薄的印象。
此人是蒹葭剑派的三大天才之一,“南霜神剑”的拥有者,上官云。
蒹葭剑派是女派,几乎全是女子,但多年以来,因为只收女弟子,错过了诸多妖孽男弟子,后来,不知从某一任宗主开始,蒹葭剑派开始打破常规,若有极其妖孽的年轻男性,也会破格收入蒹葭剑派。
只不过男弟子居住之地和大部分弟子都是极其遥远,颇为另类。
并且男弟子极其稀少,颇为阴盛阳衰。
传言在玄姬月到来之前,这上官云乃是蒹葭剑派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实力异常强盛,冠绝整个玄海。
虽说玄姬月是未来的天选之子,但这上官云同样不弱,将来也会是蒹葭剑派的一方霸主、中流砥柱。
他的实力与地位,比起周九奚来还高了一筹。
叶辰的旭日逐渐消散,而他也干脆将手一挥,背后的滔天海浪也逐渐分解,化为点点水波,回到了龙渊天剑当中。
那上官云来到叶辰的对面,与其相距不足百米,而他先是低垂眼眸,瞧了瞧周九奚。
而后才将目光放到叶辰的身上,紧盯着他手上的龙渊天剑。
“这把剑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与那八大天剑之一的龙渊天剑,气息颇有些相近,难道说你手里拿着的是那八大天剑之一的龙渊吗?”
上官云笑着问道,不过目光却闪烁不定。
叶辰当然不会主动承认了,他给几大天剑都做了外貌与气息之上的改善,却无法更改其本源。
较为熟悉此剑,或者说阅历比较丰富的人,能根据一些线索,推测出这把剑的真实身份。
譬如这面前的上官云,便是对他有所怀疑。
“我拿的是什么剑,又与你何干。”
叶辰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这一下可把不少人给吓到不轻。
对周九奚这么嚣张也就算了,这上官云可是比周九奚还要厉害几分的人物,叶辰居然也不给其面子。
“呵呵,确实与我无关。”上官云耸了耸肩,颇为无所谓地说道,不过转眼间,他的眼眸深处已经泛出一丝冷意。
“不过在这玄海,我蒹葭剑派便是命令,管得了的,要管,管不了的,也要管。至于管什么,怎么管,那就与尔等无关了。”
他的这番话顿时霸气凛然,气焰嚣张,连周围的人都暗自啧舌。
不过叶辰却不为所动,他望着那上官云,冷冷一笑:“若是不给你管,那又怎么样?”
“那就抱歉,你或许无法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叶辰闻言,仰天大笑起来,待得他神情收敛,手指往前一指。
他周围的空间、土地、疾风,包括一缕缕生命的本源,都不断颤动,空间与土地甚至出现了裂缝。
佛道之光,涌现非凡,一座充斥着魔道金光的塔浮现而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其身上流转。
天地玄黄塔!乃为鸿钧七宝之一,蕴含着无穷的大道威压,爆发力绝对不容小觑。
这座塔一出来,便压制住了那把“寒霜神剑”,将那冰天雪地的寒意给彻底打下去,坠入星空深渊当中。
上官云也未曾想到,叶辰一出手,便是如此狠辣果断,丝毫不留余地。
他急忙运转寒冰剑诀,将那寒霜神剑从地底深处召唤上来。
“既然你想成心找死,那我可以成全你。”
上官云的身后浮现出一双巨大的寒冰双翼,凛冽刺骨,形若尖刺,虽是冰寒所铸,却像那魔王的羽翼,不可一世。
他手中的寒霜神剑更是暴涨至千丈之长,贯彻整个天地,无尽的海面都被冻结了一部分,冰霜遍地,摄人心魂。
“寒霜神剑,冰雪荒原。”
这寒霜剑诀的一招,出来便有通天之威。
无数的冰霜悍然降落,砸在这面大地上,将此变成了一处辽阔无垠的冰雪荒原。
连叶辰召唤出来的天地玄黄塔,也被无穷无尽的冰霜覆盖。
只剩下最后一层护体塔光。
对此,叶辰却并不着急,仍然稳立空中。
他虽答应过鸿钧老祖,不去动摇蒹葭剑派的根基,但那也是在蒹葭剑派没惹到他的前提之下。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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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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