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古帝的质问,如同大道雷音,在申屠天音的耳边炸响,震彻人的灵魂,直达魂魄深处。
但申屠天音的意志力极为坚定,并没有被这股威严所压倒,反而是抬起头来,毫不畏惧的与羽皇古帝对视。
“我并无罪恶,为何要悔悟?”
她的声音,坚决而又冰冷。
居左边的一名神殿长老,顿时怒不可遏,拍桌而起。
“大胆!竟敢和羽皇大人如此说话,你申屠家族还想继续留着吗?”
出声怒喝之人,也是一名位高权重的长老,他的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可能与人交手。
但申屠天音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这番话,恐怕还没有你插嘴的份!”
一语既出,让人吐血。
那名长老顿时就要召唤雷鞭,施以刑罚。
不过当他接触到羽皇古帝的眼神时,浑身顿时一震。
羽皇古帝的面容平静无比,无悲无喜,但这名长老却是知道,自己如若再插话,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
他赶紧将头一低,退至后方,不敢再过多言语。
羽皇古帝这才将目光挪回来,重新放到了申屠天音身上。
“你的女儿助纣为虐,公然与我万墟神殿作对,反抗太上世界,妄图推翻各大世家的统治,这难道不足以记恨吗?”
羽皇古帝一开口,便站在天道的角度,顺应当下的天道来抨击申屠天音。
站在这一制高点处的言论,几乎让人无法反驳。
申屠天音默然不语。
帮不帮谁,那是申屠婉儿自己的决定,说到底她无法干涉。
但她却不能看着女儿受到欺辱!
羽皇古帝一直都有吞并其他世家的想法,如今出了这件事情,自然是先拿她申屠家开刀。
申屠天音自然不会承认,此乃错误之举。
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申屠家族可以说是遭到了迫害,但绝不能将申屠婉儿的个人意志强加至整个家族头上。
如若是那样,那整个申屠家都会蒙上这层禁制,站到万墟神殿的对立面。
到那时候,羽皇古帝甚至可以亲自出手,一个念头,便能灭了申屠家族大半的人。
如他这般世间的巅峰强者,不能随意沾染道果,惹上因果。
但若是对立的敌人,他大可挥手灭之,不必承担半分天道的反噬。
因此这些时日以来,万墟神殿一直要她承认错误,好将整个申屠家族拉到万墟神殿的对立面,到那时,羽皇古帝就可随意出手,名正言顺地将她击杀。
申屠天音绝不能让申屠家族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一直以来,她的态度十分强硬,不肯出面。
但现在她已经被架在了火炉上,不断灼烧,为是为非,是对是错,今日都得给一个答案。
“我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家族并无联系,而我同样如此。”
申屠天音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她宁愿揽上全部罪责,也不会让万墟神殿寻到借口前来攻坚讨伐,到那时本就如浮萍一般的申屠家族所面临的,或许将会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是吗?”
羽皇古帝淡淡一笑,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见到他这般笑容,申屠天音顿时警惕起来,她深知对方的心机极为阴沉,而且手段阴险毒辣,远非常人能比。
他将自己放出来,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不过还没等申屠天音思考清楚,羽皇古帝打了个响指,这大厅之中响起了一道声音。
“梦……迷……”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申屠天音反应过来,她急忙后退两步,而后便与一双从头顶探下来的眸子,四目相对。
那双眸子像是黑洞一般深邃幽暗,而且其中还点缀着亮光闪闪的星辰,让人仅看一眼,便已经深陷其中。m.
“这是什么东西?”
大厅之中有人惊叹,因为他们只能见到大殿的上方一缕黑烟飘飘而来,越浓越凝,随后便出现了这个怪物。
那怪物围着申屠天音转了好几圈,竟然露出一丝垂涎之色。
“此乃吞梦魔兽,乃是从失落时空中来的,流离至此,其拥有极其强大的梦魇力量,甚至比起梦魇神兽一族来还要更为霸道!”
羽皇古帝解释道。
这所谓的吞梦魔兽,笼罩在黑烟黑雾当中,只能看清楚它的头颅,与猛虎有些相像!
比起梦魇神兽,吞梦魔兽丝毫不弱,同样在梦的领域十分了得。
就在刹那间,说时迟那时快,吞梦魔兽咻地一下钻入了申屠天音的脑海之中,自此消失不见。
连旁边几名长老都没反应过来,唯有与羽皇古帝一人,淡定自若。
他早就了解到这吞梦魔兽的习性,今日就想看看,威力到底如何。
“吞梦魔兽,现在由你来掌控这个女人的身躯,并且释放出重伤垂危的假象,让申屠家族的其他人都知道族长危矣,懂了吗?”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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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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