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炸裂之下,在归尘周身的虚空里,硬生生冒出了一头头扭曲的怪物,嘎嘎怪啸着,簇拥在归尘身边,如是众星拱月一般。
这一幕画面,无数怪物扭曲,归尘身如魔王,天魔海潮暴涌,混合着许许多多的白骨,气象十分狰狞,普通人别说置身其中,就连观看一眼,都为之心颤。
归尘却没受到丝毫影响,他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显然能绝对掌控天魔星海的力量。
佛魔融合,他的魔性,与天魔星海共鸣,他的佛心,却能保持理智不失,始终清醒。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叶辰眼见那凶猛的天魔海潮,混合着无数怪物袭杀而来,呼吸也顿时窒息了,只感到自己要被淹没死去。
“轮回之主,快用罪恶之舟!”
危急之中,叶辰听到了一声呼唤。。
那是众生界的界王,真理佛祖的呼唤。
真理佛祖目光非常毒辣,眼看战局不利,一眼就看出破局的关键,正是罪恶之舟。
叶辰听到了佛祖的呼唤,隐隐之间,似乎还听到了伟大的教诲,刹那间明悟过来,立即召出罪恶之舟。
此前在沧海界,叶辰破阵的时候,已经耗尽了罪恶之舟的灵气,幸好他的宇宙之心,还有两次充能的机会。
“罪恶之舟,落!”
叶辰反应极快,立即利用宇宙之心的晶石,将罪恶之舟的能量,全部充满。
原本失去光芒的罪恶之舟,重新恢复了狰狞,可怕,黑暗的模样。
挂满了白骨骷髅头的巨船,落在这片天魔星海之上,竟是完美与天魔星海融为一体。
轰!
归尘裹卷着滔天海潮,袭击而来,但并不能撼动罪恶之舟。
叶辰站在罪恶之舟的甲板上,身如标枪。
“没用的,叶大哥,就算你有无无神器,但在天魔星海里面,我是绝对的主宰,就算你的人皇圣刀,也要被限制,你打不过我。”
归尘看到了那罪恶之舟,神色依然是淡漠,刚刚的几番交手,他已经确定,在这片天魔星海之上,他赢定了,叶辰无论如何都不是他的敌手。
叶辰看到归尘那自信的姿态,却是脸色平静,笑着问:“对了,我突然想问你,你的枷锁是什么?”
归尘听到叶辰的问话,愣了一下:“枷锁?”
叶辰道:“是的,你已经斩枷九十九,放眼当世,也仅次于我,那最后一道心之枷锁,你却还没斩断,你的心之枷锁,到底是什么?”
这番问话,却将归尘问住了,他彻底愣在原地。www.
谷縼</span>他斩枷九十九后,并没有去思考,自己最后一道枷锁,到底是什么。
现在听到了叶辰的问话,他顿时陷入巨大的空虚与迷茫里去。
“是啊,我的枷锁是什么?”
归尘眼神好像罩上了迷雾,一片茫然。
凡是人心,皆有枷锁。
但此时此刻,归尘却不知道,自己的枷锁是什么,是对过去的怀念,还是对未来的恐惧,抑或是与魔祖无天融合后,自我意识可能的消逝。
割肉饲鹰当然伟大,但毕竟是要牺牲自己,当面对死亡这个可怕的问题,就算再天真,再无邪,再懵懂的人,都能嗅到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可怕后果与绝望。
所以,当叶辰问出,他的枷锁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归尘是彻底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归尘少爷,不要被敌人迷惑了!”
在天魔星海边缘,那几個压阵的剑门长老们,神色大变,急忙呼喝起来。
叶辰在交战之中,突然询问心之枷锁的事情,这是一个攻心计,但偏偏归尘中计了,他们自然是无比焦急。
“你想知道答案,过来吧!”
叶辰与血龙结合之下,手掌化作龙爪,隔空一抓,一股气流卷住了归尘,将他拉到了罪恶之舟上面。
罪恶之舟,能照见人心的罪恶。
当登上了罪恶之舟,归尘如梦初醒,瞬间清醒了过来。
“叶大哥,你骗我?”
归尘站在船身上,只觉那诸般罪恶气息,不断侵袭而来,他的道心,也开始摇晃不定,甚至濒临崩溃。
他虽单纯,但并不愚蠢,已看出叶辰刚刚的问话,其实就是攻心。
叶辰一笑,他刚刚能提出这个问题,还是要多谢真理佛祖的教诲。
真理佛祖在冥冥之中,已经看出了破局的关键,就是要攻破归尘的道心,将他拉到罪恶之舟上面。
佛祖对人性的洞察,可谓无比敏锐。
“我没骗你,我只是问你,你的枷锁是什么,是你自己道心不稳,被我一语道破,又岂能怪我?”
叶辰凝望着归尘,目光锐利道:“你的枷锁,就是对死亡的恐惧,你虽说割肉饲鹰,但不管如何,你终究害怕就此逝去。”
“你对死亡的恐惧,也在冥冥之中,与天魔星海顺利共鸣,因为这片天魔星海,就是黑暗与死亡的象征!”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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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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