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遥望千重楼的方向,指了指,轻声道:“雪姬师姐被关在那里。”
殿内,大长老哈哈一笑,继续道:“凤炎九先生说笑了,豺狼虎豹觊觎天灵宗,可您哪只眼睛看到天灵宗缺胳膊少腿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凤炎九浓眉一挑,道:“明人不说暗话,大长老,若想获得九火神殿的支持很简单,我要的并非天灵宗的传承,而是人族根本无法掌控神火之力!”
“神火万载销声匿迹,这唯一的线索,便是直指弑神地狱,这是不可动摇的底线!”
粗犷的汉子索性也不再与大长老打马虎眼,笃定道。
大长老沉吟半晌,无奈道:“诸位来此也辛苦了,此事再议,毕竟有些决定,得老祖宗来下!”
凤炎九却是眼前一亮:“看来天灵宗的确是底蕴深厚,诸般跳梁小丑也不敢来犯,我等不便叨扰,告辞了!”
五人当即便是起身,向外走去。
“且慢!”
大长老再次开口:“此事并非无回转余地。”
“哦?”凤炎九脸上笑意挂起,“既然如此,我等静候佳音,听闻天灵宗年轻一代弟子风姿卓绝,更是只身纵横弑神地狱,此番大比,想必不会让人失望!”
就在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不好意思,可能得让诸位失望了,纵横弑神地狱的那一位,已经被天灵宗打入千重楼了!”
叶辰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外,淡漠的身形与清溪并肩,缓缓踏步而入,其腰间的天灵玉印微微闪烁,惹得包括大长老在内的全部人瞩目。
“你就是那传闻在弑神地狱动用神火之力的小子?”
既然玉印在这个小子身上,那么其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大长老又怎会猜不到。
凤炎九却是对叶辰颇感兴趣,自从他踏入大殿的那一步,目光便是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小子,我们见过面吗?”
红发的汉子直视叶辰双眸,径直问道。
“好敏锐的直觉!”叶辰心底闪过一丝凝重,这家伙想要在天灵宗获得神火的线索,估计是因为当时女帝在弑神地狱动用神火爆发的异象太过强烈。
看来圣天神火中的力量和这个九火神殿有些关联。
“前辈说笑了,不曾见过。”
“我这次前来,为得便是那纵横弑神地狱的那位,我的朋友,雪姬!”
叶辰轻声回应,哪怕面对几位强者的威压,依然从容不迫。
“大长老,看来你们天灵宗,有不少的故事!”
凤炎九回眸,笑着望向天灵宗的大长老。
“凤炎九先生莫急,天灵宗与叶辰小兄弟之间,有一些误会罢了,这不会影响我们与九火神殿的交情!”
“你所说的事情,我代表天灵宗,答应了!”
大长老不亏是老狐狸,当即看穿了叶辰挑拨的把戏,把火压了下来,哪怕退一步,答应了九火神殿的要求。
“那可未必,天灵玉印在此,我曾有幸与天灵道人前辈残魂一叙,打开传承的方法也在我这里!”
望着大长老逐渐铁青的脸色,叶辰继续道:“而且,前辈所说的神火......”
“住口,小子,胆敢偷听我们密谈!”
大长老怒目圆睁,颤抖的身形与止戈不下的杀意即将喷涌,他望向了一旁助纣为虐的清溪。
“相信以前辈的地位,倒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小辈,更何况,传承之地,也只有我一人知晓,若无天灵道人前辈示下,敢问雪姬会甘愿将天灵玉印相赠?”
叶辰一笑,看着即将暴走的大长老,又看看九火神殿为首的男子凤炎九,从容淡定。
“这件事情与雪姬无关......”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声音打断道:“雪姬联合外人,背叛天灵宗,其应当诛!”
“三爷爷!”
清溪见到来人,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这個平时看起来素来和蔼的老人,竟是当真要置雪姬师姐于死地!
“清溪,退下,你的无理取闹,回头再治!”
锦衣老人干瘪的嘴唇开合,淡漠道。
“小子,你说得可是真?”
凤炎九显然对于天灵宗的内讧没有半点儿兴趣,反倒是叶辰所说的神火线索,令九火神殿的他们实为心动。
“凤炎九先生,此子明显是来搅局的,我大哥既然答应了九火神殿的要求,那就一定会办到,而不是由这个信口雌黄的小子说了算!”
三长老向前几步,无量境的威压爆散,叶辰并未动用铁王座和尘碑的力量守护,而是用轮回神躯抵抗,此刻他周身的骨骼都在吱吱作响!
“我曾获得过一丝你们口中神火的子火......”
叶辰承受着莫大的压力,脊背弯曲,但脸上的笑意仍旧不减,对着凤炎九道。
他已经理清了思绪,根据血凰族女帝以及道灵之火融合的火焰来看,自己此前得到的圣天神火并不完整,甚至可能只是一部分,而这一部分便是太上世界九火神殿所要寻找的。
仅仅一部分便那么强大,其中的本源更是有血凰族女帝的意志,那完整的必然可怕!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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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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