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晰的感觉到,不久前,叶辰在这片土地上曾出现过,那松软的泥土之中,有他的气息。
“还有人!”
江蝉子眼眸一凝,他隐约感觉到,在场的,还有几道强横的气息,都已经踏入了无量境。
“应该不是轮回之主的人,帝家吗?”
江蝉子起身,轻轻拍拍手,在这暗红色的大地之上,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眼前,空间一阵阵扭曲,人影也是模糊不清。
“朱渊呢?这里可是清籁商会的地盘,清籁大典可不一般,若我们在这里动手,恐怕生变。”
暗中的两道人影传音。
“等着吧,静观其变!”
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轰!
江蝉子双掌横推,那看似瘦弱的身形瞬间爆散出凌冽的气势,以他为中心的几丈处,空间都是生生凝固!
铮!
他的眉心处,一抹金芒蹿出,在这黑龙帮这等安静之地,宛若大日般点亮苍穹,光芒包裹的中心,一根金灿灿的神笔在篆刻大道。
“判官笔,坠道!”
江蝉子身形缓缓升腾,那金芒撕破漫天血雾遮笼的云霞,透射而出,原本朦胧的一切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在他身前的不远处,叶辰冷峻的面容愈发可见。
“果然是你,我要你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江蝉子见到来人后,并未多言,一声冷漠的喝声传出,一念间的意识便是轰然砸下。
金芒璀璨,轰隆作响,随风飘扬的银丝长发垂落,像是银河一般蔓延至远方。
此刻的江蝉子,头顶大日,脚踩星河,好不威武,似这天地间不可敌的战神。
而那幽幽般的索命声,更是令人心悸。
他的实力显然强大了不少!
“做得到吗?”
“轮回天国,给我镇压!”
叶辰一声暴喝,大手从天空中镇压下去,狂暴的轮回力量爆发而出。
一片浩大无边的神圣天国,从空中镇落下去,那是轮回天国的气象。
天国之中,矗立着叶辰的雕像,浑身环绕着岩神、光神、风神的辉煌,身后更有自由之翼展开,蔚为壮观。
那股爆散开的气势无可匹敌,整个大地都是在震颤嗡鸣,赤土卷起的风暴肆虐。
关键时刻,虚空之中一颤,那原本平定一切威压的判官笔化作一抹金光护在江蝉子的胸口,避免了被粉碎,血肉分离的场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蝉子癫狂大笑,下一秒,他不顾伤势,气冲云霄,金芒大绽,要反击。
“判官笔,封天!”
璀璨的金光直射天际,像是锁链般刺穿虚空,探入其中,将他与叶辰所处的这百丈空间封锁。
噗!
江蝉子深可见骨的肋部不断喷涌鲜血,随着他肢体疯狂移动,更是汩汩而涌,一道道血箭激荡,竟是有着难以抵抗的杀伐威势!
嗤!
肋间射出的无数血液化箭,径直摧毁的脚下绵延之地,大地被射穿,几丈宽的口子深不见底,血气滔天,在涌动着汩汩的血色河流。
江蝉子双眸之中尽显狂色,即便是负了如此重伤,精血竟是能化作杀招,毁了这片空间。
嗤!
层出不穷的血箭径直洞穿了轮回天国。
“这个家伙,以血为器么?”
叶辰望着眼前的这個家伙,从未见过这般战斗的人,越受伤越强!
江蝉子呼吸渐趋平稳,只是,他那仅存的半副残躯更是显得诡异。
虽然一半化作了白骨,一半仍有血肉滋生,叶辰还是一眼看出,他跟方才的样子完全不同了,衰老了许多,生命气息也在褪去。
此时的江蝉子,更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但那凌厉的气势却是十分真实,并没有衰弱。
轰隆隆!
滔天的血气之力扩散,仅是战后的余波便是令得九霄乾坤动,虚空隐隐开裂,像是薄暮被撕破了无数道口子,连域外的大星都若隐若现。
“这个家伙,神魂与肉体,似乎不像是一个人!不对,这家伙为何会有魔女的气息!”
“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和洪春秋有关?”
叶辰怎能不惊讶,这家伙就是个没有感情色彩的机器,只知道杀戮。
更重要的是,此人为何会沾染一丝魔女的气息?
难道是魔女布局?
“江蝉子,这是他的底牌么,难怪方才会是那副模样!”
从他急速追杀而至,那般姿态更是与云梦城时,大相庭径,虽然瘦弱,但却恐怖,此刻的他仿佛是一尊人形的杀戮机器。
“这清籁域便是给你的坟墓,终年无光的地狱,葬你肮脏的魂魄!”
江蝉子一半嘴角咧出难看的笑容,另外半张脸,裸露的牙床都是血红色,狰狞无比。
“我死不死可难说,但你一定会死!”
“万物母剑诀,给我杀!”
叶辰祭出神曦天剑,施展出万物母剑诀,剑气变化,仿佛蕴含着万物主宰的源气,剑尖前的虚空,不断撕裂坍缩,化作黑洞。
一切一切的存在,都要回归黑洞,回归母体,要被吞噬!
而此刻,要吞噬的正是江蝉子!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