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轮煌煌大日,从他身后升起,那正是天帝金轮。
天帝金轮照耀,任非凡气息更为圆满,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看向周围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叶辰身上,平静道:“我没事了,多谢诸位。”
众人见任非凡已无大碍,皆是松了一口气,又看到叶辰回来了,神色复杂,不知说些什么。
任家这一场决战,对叶辰来说,是极为矛盾的。
他并不想看到这场战斗的发生。
幸好,这场战斗的结局,不算太坏,还在叶辰接受范围内。
“我想跟叶辰单独聊聊。”
任非凡道。
夏若雪、叶邪神等人,便点点头,起身离开。
很快,山顶之上,只剩下叶辰和任非凡两人。
“任前辈,对不起……”
叶辰道。www.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任非凡一笑。
叶辰道:“我不该将自己的名字,与天女交织在一起。”
任非凡笑道:“无妨,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叶辰心中一震,他将自己的名字,刻写到天女名字上,当时的确没有考虑太多,好像是本能使然,又好像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推着他这么做一般。
那是命运的力量。
不可违抗的命运。
任非凡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句话,很久前就有人跟你说过。”
“发生了的事情,不要去后悔。”
“我们能做的,只是更坦然的去面对。”
叶辰沉默下来,其实他也不是后悔,只是有些愧疚。
“任前辈,这一战,算是你赢了吗?”
叶辰问。
这下到任非凡沉默了,他眼眸微眯,眺望向远方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沉默半晌后,他轻轻摇了摇头,道:“算我赢了,但没有意义,杀不死天女,反而两败俱伤,这结果并不好。”
顿了顿,他又笑道:“不过,天女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出来了,你以后再与她决战,心里也有底气。”
叶辰点点头,的确如此。
他现在知道了天女的底牌,以后决战就能轻松一些。
“要小心她的梦想一心流,那是三十三天神术之一,而且具备大因果的力量,可以让一切幻梦变成真实。”
“虽说在现实世界,梦想一心流的力量受到限制,但背后所蕴含的因果律神威,也是无比恐怖的存在。”
任非凡凝重提醒道。
叶辰道:“天女也掌握了因果律的力量吗?”
任非凡道:“不,现世之中,只有我能勉强掌控因果律,那是无无时空的法则,在现世极难施展,天女还没掌握,但已经无限接近那法则的境界,你务必小心。”
因果律这种力量,在无无时空里面,大部分强者都掌握。
但在现实世界,这种力量堪称禁忌,只有任非凡有实力动用,还是要借助天帝金轮的神威下。
叶辰见任非凡的皮肤,还有些蜘蛛网般的裂痕,就知道他那一战,受伤极重,心中担忧,道:
“任前辈,你掌控因果律的力量,触动无无时空,受到真理的感召与接引,你是不是快飞升了?”
现在的任非凡,太强大了,强大到已经超脱现实的地步。
他与羽皇古帝相比,也是丝毫不逊色,甚至要强上一筹,堪称太上第一。
任非凡道:“我的确快要飞升了,但我还不能走,我必须留下来,我有我的使命。”
叶辰道:“无无的接引之力,能抗衡吗?”
他很是担忧,回忆起那场战斗的画面。
任非凡每次抗衡接引之力,都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与反噬。
他如今的内伤,其实不是天女造成的,天女还没资格伤到他。
他是因为承受真理的反噬,才伤重如此。
任非凡默然,叹道:“难,很难,我极致爆发的实力,已经不是现实世界能够容纳,我不该留在这个世界,如今唯有隐匿气息,躲避天机,这真是我以前从来没承受过的痛苦。”
以前任非凡面对的,是有形的敌人。
但现在他对抗的,是无形的天机,至高的真理,不可违抗的命运。
他注定是要飞升了,只是他逆天而行,强行留在现世。
当然,和道德天尊不同。
道德天尊强行留下,会侵蚀火种。
而任非凡强留,是他自己的选择,只会伤害自己,并不会害到旁人。
叶辰道:“任前辈,可有什么办法,能减轻你的痛苦,或者帮你躲避天机什么的。”
他心里颇为愧疚,想要弥补和帮助任非凡。
任非凡沉吟一会儿,道:“办法的话,可能有一个。”
“你试试帮我去寻找纪元道书,我没算错的话,那卷道书,应该在苍玄大帝的遗失宝藏里面。”
叶辰愣了愣,道:“纪元道书?苍玄大帝又是谁?”
任非凡道:“苍玄大帝,便是最初祖玄图的主人,也是遗失之境背后宝藏的主人,曾经斩杀了无数旧神的强大存在。”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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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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