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食指轻轻敲打着案几,似是在沉思些什么。
宁国公宣泄完情绪后,皇上才道:“瑞王妃此举自然是错!”
“微臣本是想着亲自前去瑞王府,找瑞王或是瑞王妃好生谈一番,可谁知那瑞王妃竟是这样的态度,微臣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才会来求见圣上,请求圣上做主!”宁国公微微低下头,目光却是一直瞟向皇上哪儿。
皇上看着宁国公,知道今日定是要给宁国公一个说法的。
听宁国公道来,那瑞王妃的确是太过大胆了,竟然把人伤成了这样,还打断了人一只手。
原本皇上瞧着这瑞王妃是有几分特别,可是如今看来,这瑞王妃的确是狂妄了一些。
只是这事实在是不好处理,若是直接惩处瑞王妃,瑞王哪儿不好交代,而若是置之不管,宁国公这儿便过不去。
一时之间,皇上还真是陷入了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宁国公所说朕已经明白,只是此事牵扯到瑞王府,朕还需询问一番。”皇上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道。
“皇上说的是。”
皇上出声道:“来人啊,传瑞王、瑞王妃!”
皇上一声令下,便立即有人前去传召瑞王和瑞王妃,而宁国公仍是在大殿之中向皇上诉苦。
宁国公诉苦之时,听到李公公小声上前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让皇后进来。”皇上大声道。
正德殿大门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一名身穿凤袍的女子,女子步伐极快,但却是走得十分沉稳,带着皇后应有的气度和沉稳而来。
走至正德殿大门,皇后先是恭敬有礼的向皇上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免礼。”
皇上说了一声后皇后才起身,而宁国公也朝着皇后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朝着宁国公走去,虚扶了一下宁国公,又冲着宁国公道:“爹,你不在府中照顾三弟,怎的还进宫来了?”
“皇后娘娘,你三弟伤势严重,如今连左手都废了,就因为如此,你三弟如今意志消沉,竟是要服毒自尽,微臣当父亲的看着心疼不已,只想着替他讨个公道,这才会求到圣上面前啊!”
“你这般来求皇上,不是让皇上为难吗?”皇后蹙着眉头说道。“你赶紧回去,二弟的事容后再说。”
宁国公固执的摇了摇头:“微臣进宫便是为了请圣上做主,岂能在此时回去。”
“爹,如今事情还不清楚,你就来求皇上,不是让皇上为难做什么?更何况瑞王乃是大齐的战神,立下战功无数,难道你要圣上因为这等小事便惩处瑞王或是瑞王妃吗?”皇后言辞恳切的说道。
皇后收到消息后便立即赶到了正德殿,得知自己的弟弟连左手都废了,皇后也是生气不已,但是想到杜廷钰的交代,皇后又不得不过来把戏做足。
皇后又继续道:“爹,你是当朝宁国公,更应替皇上着想,现下其他两国虎视眈眈,咱们大齐正是需要瑞王的时候,岂能在这个时候得罪瑞王。”
“微臣并非是要皇上为难,咱们大齐有大齐的律法,瑞王立下再多汗马功劳也不能纵容瑞王妃如此无法无天!若是人人都效仿瑞王妃,那咱们大齐将会成为何等模样?”宁国公仍是坚持态度道。
“爹……”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皇上打断:“皇后,宁国公说的有道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大齐自有大齐的律法,若是瑞王妃真的做了此等错事,朕也不会轻饶。”
“皇上,瑞王乃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瑞王又十分宠爱瑞王妃,若是因此得罪了瑞王,恐怕是得不偿失。”皇后微微蹙起眉头,一副为皇上考虑的模样。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瑞王是臣,皇上是君,臣理应效忠于君,瑞王身为朝臣,无论为大齐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纵然瑞王拥兵十万,又立下汗马功劳,那也不是瑞王包庇瑞王妃的理由!”
皇后看了一眼宁国公,着急的道:“爹,你就别在说了!”
“微臣不过是直言罢了,这天下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遑论一个区区瑞王妃!”
皇上一开始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听着皇后和宁国公你一言我一语的,皇上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皇上的眼眸扫视着底下的二人,那双深邃的眼眸就那般直直的看着皇后和宁国公,好似要看透二人的心思一般。
只是皇后和宁国公这么一说皇上的心情骤然间变得烦闷起来,原本皇上是想着询问清楚此事再作打算,但是如今看着宁国公的态度,恐怕若是不惩处瑞王妃,此事是难以交代了。
“皇后,宁国公,你们二人不必再争执,此事朕心中自有计较,一切等瑞王和瑞王妃入宫后再说。”皇上听得烦闷,径直打断了二人说话。
皇后表现的十分懂事,立即住了口:“是,皇上。”
正德殿中,如今便等着谢景淮和顾浅进宫。
而此时的瑞王府,修一刚从宁国公府回来,在向谢景淮禀报:“王爷,宁国公入宫了。”
“果然,宁国公这只老狐狸是不会就这么罢休的。”谢景淮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顾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看着谢景淮道:“夫君,那个宁国公可是进宫向皇上告状去了。”
“应当是,恐怕皇上马上就要召见我们夫妻二人进宫了。”谢景淮缓缓的说道。
恰在此时,林总管躬身进了屋子,向谢景淮禀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宣您和王妃入宫觐见。”
“嗯,本王知道了。”
林总管将话带到后才又退出了屋子,顾浅听到这消息后却是骂骂咧咧的:“这宁国公可真是卑鄙,打不过竟然还去找皇上告状。”
“杜廷风伤成这样,宁国公府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而宁国公今日已经来过瑞王府了,自知讨不到好,自然要去求皇上主持公道。”谢景淮张了张薄唇分析道。
“夫君,那咱们怎么办?皇上会帮谁啊?”顾浅抬头望着谢景淮。
谢景淮牵起顾浅的手,在顾浅耳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进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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