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里长感觉县令大人的要求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们正在这里研究黄美玉这个大活人是怎么没有的,可是现在县令大人竟然让他查查鸡的数量,难道是要从找大活人,变成找大活鸡了吗?
但是县令大人既然这样要求了,左里长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前院,他找了自己的老婆,让老婆去查查后院里鸡的数量。
左里长的老婆也是大吃一惊,县令大人带着这么多人来左家,气势汹汹,结果什么话都还没问呢,就先关心左家养的鸡,这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县令大人在暗示,今天中午他要在我家吃鸡?
左里长老婆不敢怠慢,连忙颠颠儿地跑到了后面,开始认认真真地数左家养的鸡,到底有没有少?
李日知接着查看篱笆后院,发现篱笆后院没有被损坏的痕迹!
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如果篱笆墙被损坏了,那么院子里养的鸡恐怕都会从破洞的地方跑出去了,尤其是领头的公鸡更是能扑腾,有篱笆墙挡着还想往墙上扑腾,如果是没有篱笆墙,那岂不是早就飞出去,找别人家的母鸡去了。
刚刚查看完篱笆墙,就听那边左里长的老婆叫道:“哎呀,咱家真的少了鸡,而且还是少了四只,少了四只大母鸡呢!”
左里长顿时目瞪口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的鸡会丢,左家可真是流年不利,先是把大活人给丢了,现在发现还丢了四只大母鸡,这到底会是谁偷的?
村子里的邻居也不会做这种事啊,极少极少发生这种事!
李日知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左里长,说道:“你不是说你们村子里面从来不丢鸡吗?现在丢了,你说说会是谁偷的,或者说会不会是你家的大母鸡,跑到别人家去找大公鸡了呢?”
左里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心里头其实是对县令大人这种办事方法,很持怀疑态度的。
县令大人不是应该来找人的吗?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替他家找大母鸡呢?
要是真这样的话,那么这位县令大人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或者说是在暗示着什么,左家应该给他一些好处?否则的话他就在左家不干活儿,不替他们找黄美玉,或者说要帮着黄财主家,好好地修理一顿左家?
李日知皱起眉头,对左里长说道:“本官让你去问,你就去问呀,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嗯,依本官看,让你家的娘子去是更好的,看看邻居的反应!”
左里长心想:“这怎么能是很重要的事情呢?这根本就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和黄美玉的事比起来,甚至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
可是,他并不敢和李日知顶嘴,县令大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去干什么。
但是他又不想离开,毕竟左家现在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还能有资格陪在县令的身边了,而且他也怕别人在李日知面前说错话,引得县令大人不高兴,左家本来就够倒霉的了,不能再更倒霉了。
左里长只好回过头,对他老婆说道:“县令大人让你去,你便去村里各家都问问,看看谁家养的鸡多了,是不是咱们家的大母鸡跑过去了,如果不是咱们家的鸡乱跑,那你问话的时候注意一下,会不会有人很慌张,如果很慌张的话,那就说明是他偷了咱家的鸡!”
他的老婆只好点头答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她自己也是挺想知道到底是谁敢跑到左家来偷鸡。
以前左家是村子里面的头号富户,现在左家的儿子里面又有人做了里长,那就更了不得了。
在乡下地方,老百姓平常是见不到当官的,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左里长这样的小人物,别看左里长已经是基层得不能再基层的人物了,但实际上他要是想收拾谁,那村里的百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住,左里长实际上就是村里面的土霸王,这个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敢偷左家的鸡。
左里长的老婆出去向村民们问话了,而李日知则接着检查篱笆后院。
这个时候,成自在也进来了,他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好了,便也过来看李日知勘察现场。
李日知把刚才勘察的情况和成自在说了一遍,然后他总结着说道:“这个篱笆墙没有破洞的地方,这就说明不会是村子外面的野兽跑进来偷鸡吃,所以要么是那几只大母鸡特别能扑腾,扑腾出了篱笆墙,要么就是被别人给偷走了。
如果在村子里面找不到偷鸡贼,那么就说明是村外来的,你想想,左家要是进来贼了,那么会不会和黄美玉有关系,甚至会不会把黄美玉给绑走了呢?”
成自在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倒是挺有可能的,那个黄美玉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都是挺有钱的,要是能把她给绑走,那么可是会着实发一笔小财的,甚至把她给卖掉,卖给人贩子,也能发一笔财的!”
李日知嗯了声,说道:“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要好好查一查,先让左家的人去问一问,如果有什么可疑情况,咱们再好好地审问!”
左里长在旁边听着,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县令大人并不是多管闲事,而是在真正地破案,并且还会因为偷鸡的事,推断出是不是村子外面来的人。
这简直就是断案如神啊,不,现在还不能说是断案如神,毕竟黄美玉还没有找回来的,他左家的冤屈还没有被洗刷干净!
李日知在篱笆墙的里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便打算从篱笆墙里面出来,不过篱笆墙上并没有门,要想出去的话,要么钻走鸡的小门,这是不可能的,要么跳过篱笆墙,这其实是很费劲的,篱笆墙也快有一个人那么高了!
或者就是回到院里,然后从左家的侧门,也就是从平常走厨房和柴房的那个小门出去,然后绕半个圈子,才能重新绕到篱笆墙的外面。
李日知和成自在便返回了院子,从侧门绕了过来,左里长在后面跟着。
他心想:“这是要看篱笆墙的外面了吧,不过我家墙的外面是水沟,其实真的是没什么可看的!”
李日知和成自在走到了后院,就见左家篱笆墙的外面是一条三步宽的小水沟,小水沟向外延伸,大概在三四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水洼,大水洼有几丈方圆,明显是用来蓄水的。
乡村里面有实力的财主家,有的时候会修这样一个水洼用来蓄水,在天旱的时候浇地,尤其是对于水田,这样的水洼更是重要。
而左家的田地大多数都是水田,这样的大水洼就更加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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