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艾利克斯的身体重重跌落在地板上。
双目紧闭,姣好的面容似乎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曲着的双腿随着重心的转移缓缓分开,呈一个躺着的姿态。
杜维呼出一口浊气,走到她的身边,将银制十字架匕首合上,贴身塞进了衣服里。
在身后。
那个诡异的古董钟表已经被裹尸布完全包裹着,周围的种种诡异变化也都消失不见。
一切仿佛都恢复了正常。
……
费力的睁开眼,后脑勺,背部,隐隐传来痛楚。
艾利克斯皱着眉嗯了一声,晃了晃脑袋,从沙发上坐起。
在她的对面,满脸冷淡的杜维正把玩着一个戒指,上面隐隐约约刻着某些字母……val?
“你睡了一个多小时,艾利克斯小姐。”
“有……有这么久吗?”
艾利克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总感觉自己睡着以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
“没关系。”
杜维对她笑了笑,将戒指放进了口袋里,对她说道:“首先要恭喜你,你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改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要你正常服药,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我会按时服药的,不过,你确定在我睡着以后,你真的没对我做什么吗?”
艾利克斯感受着身上的酸痛,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杜维。
杜维有些无奈的说道:“放心,我的确没对你做什么。”
“好吧……”
艾利克斯心里有些失落,然后她注意到,在杜维的手边,放着一个用褐色亚麻布包裹的东西,外型看起来很眼熟、
“这是什么?”
艾利克斯有些疑惑,她记得杜维来的时候,似乎除了问诊病例以外,没带过任何东西。
杜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你家的古董钟表。”
“啊?”艾利克斯眼神充满了诧异,问道:“什么意思?你很喜欢这个古董钟表吗?”
杜维脸色僵硬的说:“是的,我准备买下来。”
艾利克斯的眼神更诧异了,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18世纪中叶的古董钟表,你打算买下来?你知道它的价格吗?”
杜维:……
18世纪中叶?
听起来似乎不便宜啊……
“多少钱?”
他看着艾利克斯的眼睛,心里十分无奈。
本来,他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个异常的古董钟表带走,但这样势必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再者说,就算告诉艾利克斯她的问题都是由这个古董钟表引起的,也很难让人相信,而且会引起更多麻烦。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这个世界是科学的,恶灵什么的都只不过是古老的传说,小说里的文字,电影中的画面而已。
可要是花钱买……
他虽然有钱,但和艾利克斯这个富婆比起来,简直是中下贫农和财富自由的区别。
不说别的,就光艾利克斯家里的一套家具,估计都能买下他的心理咨询诊所了。
艾利克斯并不知道杜维的想法,淡淡一笑道:“不贵,我是在拍卖会上连同一批古董拍下来的,当时本来准备送给我爸爸,后来觉得这个古董钟表挺有意思的,就留在了家里,它的具体价格我记不清了,应该只有八十万吧。”
其实,艾利克斯记得很清楚,古董钟表的价格是一百八十万,不过她觉得如果告诉杜维真正的价格,可能会吓到他。
有句话说的好,贫富之间的差距并不是金钱上的,而是双方的价值观。
她不想让杜维觉得两人的生活环境差异太大,以至于产生隔阂感,所以特意抹去了一百万。
而杜维并不知道面前的女人的好意,听到八十万的时候,他沉默了。
这个世界货币之间的汇率基本没有太大变化。
八十万刀换算成东方的数额,基本要乘以六倍七倍的样子。
嗯……
这是一笔巨款。
杜维很想说打扰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咬牙说道:“我可以贷款吗?”
“噗……”
艾利克斯笑了,玩味的看着杜维:“实际上,它现在已经坏了,维修的工艺也已经失传,价值并没有我说的那么高,估计只有二十万左右,如果你要买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说着,她又前倾了身子,靠近杜维,认真的说道:“其实,只要你开口,我可以送给你。”
杜维听到这里,哪能不知道艾利克斯的意思,他苦笑了一声,揉了揉额头。
“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
艾利克斯听到这,眼中闪过一丝发自内心的温柔。
她觉得,自己恋爱了。
……
下午,16:34。
雨下的更大了,天空也显得更加阴沉。
杜维开着他的斯巴鲁翼豹,行驶在道路上。
副驾驶的位置上,被裹尸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古董钟表被安全带固定着。
从艾利克斯那里买下古董钟表以后,杜维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向来是一个理性的人,并不会因为某些事影响到自己,但这次确实欠了很大的人情。
虽说,自己也解决了艾利克斯的麻烦。
但对于后者来说,一切都是无意识的。
他查了下这个古董钟表的价格,只找到一个18世纪后期,而且看起来更加破旧的一个钟表的拍卖纪录,一百三十万。
结果,艾利克斯却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杜维。
而作为人情的代价,下周二,也就是后天,他答应了陪艾利克斯一天。
杜维幽幽叹了口气,扫了一眼后视镜里自己的脸庞。
平静,漠然,似乎一切都不在意。
但确实挺帅的……
……
此时。
心理咨询诊所附近,已经拉上了隔离带。
周围许多行人都在驻步观察,一些记者也陆陆续续的赶来了。
许多穿着制服的北布鲁克区的执法人员在维持着秩序,否则的话,这些胆大的记者和民众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拍照发到网上?
那无疑会引起骚动。
“fuck!”
警官汤姆把燃烧到底的烟蒂扔在地上,一脚踩灭,脸色无比的凝重。
“见鬼,这两天遇到的诡异案子,比我这个月去红灯区的次数都多。”
这时,他抬起头,看到马路对面一辆崭新的斯巴鲁翼豹停了下来,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赶忙走了上去。
“嘿,杜维医生,我已经叫人通知你了,可你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要是你再不回来,恐怕我就要悬赏你了。”
杜维打开车门,走下来听到的第一句话,让他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汤姆扭了扭头,示意他看向身后拉起隔离带的房子:“两个很不好的消息,你的邻居罗伊死在了家里,临死前有人看到她从你家门口经过,现在你和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了。”
杜维眉头一皱:“另一个呢?”
汤姆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不得不说,你能和这种人做邻居到现在还没死,真是个奇迹。”
说到这的时候,他凑到杜维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罗伊是个邪教徒,我们在她的家里发现了很多血迹,以及某些特殊的符号和法阵仪式,你知道的,这些人的脑子里全是水,我很难保证她的朋友不会对你产生某些危险的想法,比如说,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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