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闲觉得有点头晕,邪眼忽然之间说自己是天生的神选者什么的事,这一点天闲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邪眼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似乎这些话已经憋了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一开口就没办法停下来。
“你一定在想神选者到底什么东西,其实所谓神选者,也就是最初那些神灵的后裔血脉。”
天闲一听心中更迷惑了,神灵的后裔血脉,难不成自己那藏在摩云山脉中的亲人们,其实是神灵的后裔血脉不成,这似乎越来越让人无法相信了。
邪眼说道:“那些所谓神灵,其实并非传说中的那么神奇而不可捉摸,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些很普通的生命,只是在某个时刻,诞生了比他们还要弱小的种族,当他们开始能掌握其他弱小种族命运的时候,他们……就成了所谓的神明。”
“这些家伙为了自己的神明身份永远的保持下去,开始在自己的后裔血脉中建立属于自己的信仰,扩张自己的信徒数量和范围,这也就是最初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和直接侍奉他们的种族的来历。”
说着邪眼满是恶意的笑道:“也就是说,在最初那些直接侍奉这些神灵的种族,其实都是这些神灵自己的后裔,他们挑选某个看上的种族,然后抓来女人乱搞,混入自己的血脉,并控制这个种族,这么说明白了吗?那些家伙都是使用血脉入侵的,其实没一个是正派的家伙。”
邪眼的火苗忽然在天闲发梢跳起来,火焰好像剪头一样指着雪说道:“天眼一族的祖先就是这样衍化而来的,但他们并不是最初的那一批神仆,而是诸神时代中后期才被选中的,所以并没有太强大的力量,而据我所知,第一代的神仆种族,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而就像我说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初那些神仆种族渐渐湮灭,诸神的血脉在时光中消散,同时也传播的更加广泛,可以说经历了这么多岁月的衍化。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高等智慧是不具有诸神血脉的种族了。”
“而到了现在的时代,是否能让沉淀在身体中的微弱诸神血脉觉醒,就是普通人和神选者的区别。”
邪眼的火焰中裂开一个看起来颇为恐怖的笑容,“而你,小鬼!你是天生的神选者。你的身体在向外散发着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微弱力量,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知道这些了,经过周密的计划,我最终成功的寄宿在你的身体中,得到了持续不断的力量供给,也成功的破开了很大一部分封印。”
“我的身体……散发着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微弱力量?”
“是的!你之所以无法继承圣痕,就因为这个原因!”邪眼得意的大笑,“圣痕是人类创造的畸形产物,这种力量是不完全的神力,而神选者自身所具有的血脉气息自然是排斥其他神灵的气息的。你的气息很独特,是和血液有关的一种,和身体息息相关,更不可能让其他的神力在身体中留下烙印。”
“血液?”天闲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难不成……是逆心诀?”
可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最初的逆心诀是一篇七宝灵心真解的残章,只有前两层的法门,但在只修炼这前两层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无法继承圣痕了,准确的说自己还是婴儿,还没有办法修炼的时候就已经无法继承圣痕。
但这似乎又是唯一的解释。来源于血脉的力量,这套逆心诀也是自己唯一和别人有着巨大区别的地方。
难不成这世界上的某位神灵是得道飞升的大罗金仙?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天闲还是赶紧把它赶出脑子,因为这个未免太过不现实。无论从典籍记载还是遗留的古迹来看,似乎都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我真的是某个神选者,那么……腐血真的是某位神灵的血液吗?”
邪眼随口答道:“谁知道呢?可能是,可能不是,但重要的是你吸收过这种所谓的‘腐血’。那么这种东西自然是和某位神灵有关系的,可能就是他的血液,也有可能只是血盟自行研制的某种合剂。”
天闲喃喃道:“也就是说……当时我是因祸得福吗?我总觉得在寂静森林的那段时间,明明环境十分恶劣,又有伤在身,可身体的状况却一直在强化。”
“当然!”邪眼大笑起来,“作为一个汲取鲜血力量的神选者,那些腐血对你来说的确是好东西,不过你要感谢这个小姑娘,当初你的血脉觉醒状态还不完全,是她想结束你的痛苦加快的腐血的侵蚀,这成了唤醒你的契机,如果任凭腐血一点一点蚕食你,等到你的血脉觉醒,嘿嘿……你的身体或许也已经被腐蚀光了。”
天闲沉默良久,“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些话,有多少是完全真实的?”
邪眼放声大笑,笑的火苗一抖一抖,“小鬼!到了今天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我的目的只是解开我的封印而已,为此我可能帮助你,可能陷害你的,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也可以选择相信,我是不会为我自己而辩护什么的,反正我们现在依旧是合作为先,并没有谁可以吞掉对方,我想只要这个平衡没被打破,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天闲一下就明白了,邪眼的这些话……恐怕也就含有水分,能信多少还要自己来判断。
“好吧,不过你让我知道了更多的事实,无论是真是假都是一些很好的参考,对此我还是要感谢你。”
“哈哈!小鬼!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今后你要惊讶的时候也还多着呢!”邪眼再次满怀恶意的嘿嘿笑了起来。
“但愿那些事好一些的惊讶。”
天闲不再多问了,单单是现在的这些事就已经需要好好的消化,而且通常来讲,问题太多的话,最后的回答通常都是敷衍的谎言。
现在,天闲最在意的是腐血的来历,如果真的是某位神灵的血液,那么这可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意味着血盟现在掌握了某位神灵的身体,而且这位神灵很有可能是活着的。
这可是极为恐怖的事实。
既然血盟可以利用神灵的血液。那么自然不会放过真正的操纵这位神灵的行动,万一血盟通过什么办法得逞的话,那么人类大陆将会提前到来一场浩劫。
不管是怎么虚弱和位阶低下的神灵,但既然是神灵。自然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存在,想象一下这样一个存在被血盟操控着行动,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看来,对于血盟的动向还要更加留意才行。
天闲思考着,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紧接着不由感到了一股寒意袭遍了全身。
如果血盟是如此,那么圣灵殿呢?
血盟的崛起比圣灵殿要晚的多的多,圣灵殿几乎是在破碎时代结束后第一个崛起的人类势力,至今已经有千年的历史,既然血盟能够掌握一种疑似神灵血液的东西,那么圣灵殿这些年来也是满世界的挖掘古神遗迹,他们难道没有什么世人不知道的收获?
而且圣灵殿从最初就一直宣称自己是神灵的后裔,不管这是真是假,其中或许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神灵!
天闲感到头痛的很,这些远远超越人类极限的伟大存在为什么偏偏喜欢争夺这片土地呢?他们既然可以轻易的破坏这里。那么这里对他们来说应该是狭小的、脆弱的,一个强大的存在应该在这个时候寻找新的合适的居所才对。
这些个神灵难道都是神经病,已经把这里毁掉过一次之后还要再回来!
肯定都是一群神经病!
在心中诅咒着这些诸神,天闲乱七八糟的思考着,忽然之间雪拉了下天闲的衣袖,“黑……我们到了。”
天闲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目的地——那个血徒探子所交代的沙利特帝国边境上的血徒驻扎地。
这是一片隐蔽林地。
依托于龙渊帝国和沙利特帝国边境的一道小山脉下蜿蜒游走的古道,这片林地已经安静的再次生长了数百年。
因为山岭地形的缘故,这里远离两国的交通路线,显得十分荒芜。乱街都没有延伸到这里。
根据那个血徒的口供,那个大概百人的血徒队伍,平时就隐藏在这片不起眼的林地里,并伺机出动袭击附近两国的居民。
“黑。为什么要来这?”
雪已经明白天闲想问自己关于腐血的事了,但却还是不清楚天闲为什么非要闯进这个明显的陷阱中。
天闲眨了眨眼,“雪,如果我说,我想靠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剿灭这些血徒,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疯了?”
雪惊讶的望着天闲。眼睛睁的大大的,赶紧用力抓紧他的衣襟,“不行!你现在全身是伤,怎么可以去和那些家伙拼命!”
天闲就喜欢雪的这种反应。
捏了下雪的小鼻子,天闲认真的说道:“我也说不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知道是没办法说服大家的,所以只好直白的说要自己来,嗯……我觉得,我似乎能做到。”
“不行!”雪紧紧拉着天闲,“我也是大家的一部分,我绝对不会被说服的!”
“雪,你相信我。”
雪小脸儿绷的紧紧的,“相信……也不可以!”
天闲双手环住雪的蛮腰,几乎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呼吸相闻,四目相触的望着她,“雪,相信我!”
女孩子家脸皮儿终究是没有天闲这种无耻男儿厚的,在天闲的逼视下,雪几乎不敢和天闲对视,目光望着自己的鼻尖,可也就看到了天闲的鼻尖,感受着天闲贴的很近的面孔,雪有些不知所措。
“雪,相信我好吗?”天闲又问。
雪游离的目光终究还是软化了下来。
轻轻搂住天闲,雪抬起目光,“你……欺负我……”
天闲一笑,在雪的额头轻轻吻了下,“不,我绝对不会欺负你的,绝不!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因为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说法大家,只能这样让你们来相信。”
雪弱弱的点点头,“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完全没有危险可言!”天闲回答的斩钉截铁。
在那片林地前,天闲和雪停了下来,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天闲独自一人向林地中走去。
这个时候,天闲的心中莫名的有着一种兴奋。
天闲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在食髓森林中消耗过度的身体还没有复原,被凌重创的伤口更没有痊愈,现在可以说一身是伤,和破烂的布娃娃没什么不同,而现在自己面前就是一张早已经编制好,针对自己的大网。
可天闲发现自己渴望着跳进去,渴望着这张网能给自己某种现在极度渴望的东西。
身体中有一股莫名的东西在躁动,在驱使自己来到这里。
隐约的,天闲觉得什么模糊的东西必须变得清晰起来才行。
一个人独自在林间慢慢徜徉,踩着太阳的光斑,呼吸着大自然的香气,天闲放出能量触手,周围所有事物真切的回馈到脑子中。
这是一片祥和的森林,几乎没有人迹,显然许多岁月不曾有人类打搅,一切都保持着最原始,最自然的状态。
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在林地中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天闲疑惑了起来,这里可不像是有一百人规模的队伍秘密驻扎的地方,百人队伍的话,最起码也会有活动的痕迹,草地上的脚印,砰断的树枝等等,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草长莺飞,虫鸣鸟叫,一切都没有受到任何人为因素的打搅。
那个血徒在说谎?可是他没有理由把自己骗来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就在天闲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出现在了背后。
天闲听到声音不由吃了一惊,能量触手显示身后什么都没有。
猛然回头,天闲居然发现一个人站在那里。
衣衫褴路,须发蓬乱的一个男人,正用一副莫名让人心悸的眼神望着天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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