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稻田的时候,远远看到两个堂弟也在他们家的稻田边忙活着了,大毛负责打鱼,二毛负责装鱼,哥俩配合的相当默契。王鹤有些羡慕,自己只有一个姐姐,只能独立完成这个工作了。
在后世偶尔一大家族聚会时,姐姐总会取笑这几个弟弟,根本不怕父母责骂,经常在烈日炎炎的下午二三点钟,就拎着瓶子、畚箕出发了。她说到这里时,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此时回忆起来,姐姐在取笑之余,或许也有一些羡慕,在农村的女孩子往往要比男孩子更早承担家中的负担,尤其是长女,还在十来岁的时候,要做的家务就已经和一个大人相差无几了,姐姐也许曾经幻想过,如果她是一个男孩子,就可以像弟弟一样那样受到父母的宠爱,可以肆无忌惮地玩耍吧。
时间在王鹤打鱼的时候悄然飞逝,等他听到姐姐在喊他回家吃饭的时候,一抬头才发觉天色已晚。原来他的视力经过强化,都没有发觉天已经黑下来了。
“狂佬二,天都黑了都还不知道回来!我看你真是发癫了!读书有这么认真就好了!打鱼能打到100分吗?……”
一回到家,李飞凤习惯性地骂着儿子,王鹤知道自己确实有点忘了时间了,不敢反驳。爸爸和姐姐也不敢吭声。
比起姐姐来,妈妈确实是对自己要更宠爱一些,不过犯了错该骂的时候还是骂,该打的时候还是打,房前屋后,多得是捡回来做柴烧的成捆的树枝和竹子,犯了错的时候,妈妈随手就会抽出一根来施展“打儿棍法”,王鹤前一世的时候可没少挨打。
有人说妈妈给了孩子一个身体一个胃,在王鹤看来,还要加一个:脾气。王鹤的脾气比较急躁,也是从李飞凤这里继承的。不过有一个没继承到,那就是做菜的手艺。
让儿子去洗澡后,李飞凤麻利地把水盆里王鹤带回来的战果捞起来,用大碗公装着,撒了一些细盐和生粉,搅拌均匀后,将泥鳅、庞普喇一条条放进油锅,炸至金黄再捞起来。
这种油炸的小鱼是王鹤的最爱,虽然李飞凤说刚炸好的不要吃太多,以免上火,但是面对扑鼻的香味和诱人的卖相,王鹤哪里还管得住嘴巴,随口说“就吃两条”,结果一吃就停不下来了,吃了满满的四碗米饭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李飞凤并没有再责怪他不听话,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个年代农村妇女对孩子的管教很简单,不能做坏事,例如偷别人的东西是坚决不可以的,如果有发生这样的行为,腿会不会打断不好说,竹鞭子至少要打断两条,否则不长记性。其它的像什么上山下河,逮鸟抓鱼,只要人没事,随便玩,能玩才说明孩子身体健康,如果一天到晚都在屋子里坐着,床上躺着,那就糟糕了,这孩子指定是生病了。
这些年家里的生活才刚开始好起来,不用再像分家之前一样,一家四口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吃的穿的也不用太发愁了,但是说要有多么的富裕却也没有。
儿子从小身体虚弱,经常生病,老公又在镇上上班,家里的忙基本上帮不上,只有女儿能帮着干些活,不过这也远远不够,李飞凤每天要做的农活还是多到做不完,因此她真没有心思管别的,管孩子学习是不可能的,只要两个孩子能吃能睡不生病,就万事大吉了,如果学习成绩能好一点,那就更好了,一定是祖先保佑,过年祭祖的鸡公一定要养肥一点。
考虑到妈妈之前说的——“打鱼能打到100分吗?”,王鹤觉得一味的低调也不好,下次考试的成绩可以适当提升一些。不过当他把上次考试两门都过了80分的成绩一说出,李飞凤就已经很高兴了,高兴之余也嘱咐不要骄傲,要继续好好学习。
一家人吃完饭后,一起看了《综艺大观》,九点来钟后,父母和姐姐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王鹤却有些感慨。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手段可以作数据统计,不过王鹤猜测最著名的主持人是一位女主持,她就是平时主持《综艺大观》,春节的时候主持春晚的倪萍,因为当她出现在电视上的时候,连王鹤的奶奶都能叫出她的名字来:
“哎呀,倪萍这个姑娘长得可真好看,穿的衣服也好……”
在后世,倪萍大姐还活跃在荧屏上,常驻主持的是一个寻亲节目《等着我》,不过这个节目王鹤不太忍心看,因为一看就让人既气愤又心酸,恨不得全天下拐卖孩子的人贩子死光光。
******
星期日下午,父子俩依旧返回镇上,王鹤在街上就下了车,步行去了郭山峰家,把羊粪送到了他手上才回去宿舍。
虽然羊粪用报纸和塑料袋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但是总有一股子羊骚味在王鹤身上,难以散去,所以一回到大院便提着铁桶去洗澡。
到了晚上七点来钟的时候,郭山峰突然过来找王鹤,说是受了老中医的嘱咐,有关羊粪的一些细节需要核实,请王鹤去一趟回春堂。
王鹤猜测醉翁之意不在酒,老中医之意不在羊粪,而在固本培元丹。
去到回春堂,郭山峰的父母都在,老中医陈素问过王鹤几个问题,例如羊的岁数之类的。
问得王鹤是目瞪口呆,一个问题也没回答上来,心里直恼火:
“什么个鬼?我看你分明是在为难我胖虎!我就是临时客串一下铲屎官,你问我这些屎那么多的问题,我特么怎么可能知道?屎又不是我拉的!”
陈素和蔼地表示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既然知道了地方,回头他派学徒去羊圈看看羊的情况就可以了。
郭山峰父母对陈素和王鹤都表达了谢意,并邀请王鹤去他家吃饭,听闻已经吃过了,郭家人才离开。
原本王鹤也想走人的,不过被陈素留了下来。
王鹤随着陈素进了里屋,两人坐下喝了两杯茶,几句开场白过后,陈素才进入主题:
“小王,之前说过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只要你把药方和制药的秘法写出来,我这里……”
陈素伸手从身后的柜子上拿下一个木盒放在茶桌上,把盖子打开道:
“这五万块钱就是你的。”
王鹤盯着盒子里的五捆百元大钞,说不动心是假的,重生人氏挣钱也没那么容易的啊,做什么都得要本钱,这笔钱如果能拿当然想拿了!不过……药方可以写,这系统怎么写?我又不会编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