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不知过去了多久。
也许,几个时辰,也许,几天,或者几个月,几年,都有可能。
在生死轮回道中,时间的概念,已经彻底的模糊了。
在这一片虚无空旷的黑暗空间中,一具神魂躯体,悬浮在半空中。
它一动不动,但还有生命气息。
是神魂形态,那么,就必然是吴云,或是那白发老者中的其中一个。www.
距离逐渐的拉进了。
看到了那人的面貌。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那满头的白发,那褶皱的脸庞,以及下巴那一缕长长的白色长须。
是白发老者!
不是吴云。
当时,吴云最后被白发老者的神魂吞噬掉后。
按照吴云最后的计划安排,生死轮回道,也将白发老者的神魂,给吞噬了进来。
但结果,却似乎并没有按照吴云所想的那般发展。
白发老者虽然被生死轮回道给吞噬了进来。
却并没有直接被撕裂,消陨。
他活了下来,虽然现在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可他真的活了下来。
而且,生死轮回道,也并没有对他怎么样。
莫非,真的如吴云最后的念想所担心的那般。
真的是那最坏的结果?
生死轮回道,重新认主了?
它认了这白发老者做主人?
白发老者的神魂躯体,一直悬浮在那儿。
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只不过,此刻这般,其实都是假象。
而在那白发老者的躯体之内,其实,正在发生着可谓是天翻地覆的变动。
因为,吴云,还在挣扎。
他并没有彻底的被吞噬。
说起来,其实,若是没有生死轮回道的话,吴云是必死无疑了的。
他都已经被白发老者的神魂给吞噬掉了,又怎能不死?
而偏偏到了那最后关头,生死轮回道的力量,进来了。
生死轮回道的力量,不仅将白发老者吞噬了进来。
甚至,还侵入了白发老者的神魂躯体之内。
感受到了吴云神魂的存在,它竟是开始相助吴云与白发老者的神魂抗衡。
这一点,可说是吴云压根没有去想到的。
或者说,是他一直都太过小看生死轮回道了。
他以为生死轮回道,就是十分强势霸道的一种武道力量,并没有去想过它所拥有的其他能力。
可现在,吴云知道了。
为什么生死轮回道,能够被称作是天道之下的第一武道。
除了它的强势和霸道。
更重要的,是它真得能够认主和具备一定程度的,甚至是十分完善自主灵智。
而这,也是为什么,在白发老者的神魂躯体,被吞噬进入生死轮回道中以后,没有被直接撕裂的原因所在。
因为生死轮回道,感受到了它的主人,感受到了吴云的存在。
而现在,在生死轮回道力量的帮助之下,吴云正在奋力的从白发老者的神魂躯体中,摆脱出来。
不过,此前因为被吞噬的程度,太过严重。
所以,此刻即便有生死轮回道力量的相助,想要摆脱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有了生死轮回道的相助,吴云,不用死了。
而他摆脱出来,也只是迟早的事。
来自神魂的痛苦,依旧是必然存在的。
但此刻比吴云更加痛苦的,是那白发老者。
明明他都已经赢了。
明明所有的掌控权,都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股如此恐怖的力量。
一股来自生死轮回道的力量。
这种力量,他根本无法去抗衡。
而这股让他无法抗衡的力量,也正在将原本已经被他吞噬的吴云的神魂,抽离出去。
甚至,不止如此。
一旦吴云被抽离出去,他的神魂,也就将消亡掉。
或被生死轮回道给撕碎。
或被吴云给反向吞噬。
也正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才让白发老者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一直在坚持,在硬撑。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放弃,他就死定了。
他不甘心,绝对的不甘心。
等了几百年,这么好的机会,这么优秀的一副躯体,眼看着,就要为他所用。
却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怎么能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在生死轮回道的压制下,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云一点点的,从他的神魂中,抽离出去。
或者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如此痛苦,无论是神魂本身,还是精神层面,都是无所能及。
世上再没有任何的痛苦,能够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更加可怕。
而白发老者,便正在经历这样的事情。
甚至,这个过程,漫长到白发老者一次次的历经绝望,而没有结束。
到最后,白发老者都已经放弃了。
他已经绝望到不想坚持,想要求吴云快点让他结束这种无法承受的痛苦。
他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而随着白发老者的崩溃,一切,终于引来了结束。
生死轮回道内。
那空荡黑暗的空间中,猛地,爆发出一股能量波动。
是从那悬浮在半空中的神魂去体内,所爆发出来的。
而随着这股能量波动的席卷。
再看时。
只见那原本是白发老者模样的神魂躯体,竟正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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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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