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目光冰冷,打量了此人一眼。
此人年纪倒也不大,比他们两人要大一些,但也不对大太多。
模样比较清秀,但他这清秀,却与其他人的清秀,显得有点与众不同。
无论是那张脸,还是五官,特别是在其眉宇之间,给人一种无比浓郁的妖异感。
再配上那一身血红色的长袍,更是让这种妖异感,再浓几分。
仅仅只看这张脸,便可知道,此人必定是无比阴邪的那种。
当然,最让吴云注意的,还是此人的实力。
尽管吴云能够通过那弥漫在其周遭的气息,大致判断出,此人的修为,估计在洞体六重的样子。
当然,如果只是洞体六重,那此人修为,其实不算强。
可偏偏就算是如此面对面,就算是已经探知到了对方修为。
却还是让吴云有种摸不透对方底细的感觉。
没错,在其周身所环绕的气息中。
有着一股浓郁的妖异感。
正是这种妖异感,让吴云有点摸不透他的修为。
此刻,吴云只有一种感觉。
此人,很强。
或许也将成为他在洞体境这个境界层次以内,所遇到的,第一个没有把握去战胜的敌人。
“吴云,此人叫做血风,和我来自同一个域外世界,他……”
正待此刻,林逸的声音,在吴云耳边响起。
时间紧迫的关系,林逸说的很快,但也是主次有序,将所有的重点,都点了出来。
原来这血风,和林逸来自同一个世界。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们也有着同样的,圣级师尊做后盾。
林逸说,这血风此前也是想要拜入紫林圣者门下。
可其天赋虽然过关,却因为心性太过阴狠毒辣,被紫林圣者拒收。
一气之下,心生妒恨,拜入了紫林圣者死对头的门下。
大概,这血风和林逸之间的恩怨是非,便是这么回事了。
说完后,林逸又道:“吴云,这血风,也就是此前我跟你说过的,此次进入天险炼狱,极度恐怖的域外世界天骄人物之一!”
“或许他的修为不是最强大的,但他的手段,包括他的武道,必然都是最难缠的!”
“你实力虽然出众,又有十脉爆发,可还是没有胜算。”
“我现在这样,更是没有多少战斗能力,我们胜算不大!”
“吴云,听我的,不要意气用事,跑!”
“呵呵!”
听完后,吴云淡漠的笑了笑。
现如今,他也已经知道了这血风的实力。
甚至也知道,他们的胜算,恐怕真的不会太大。
可他却依旧还是不准备跑。
因为他知道,跑不了。
这血风如果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会站在那儿,任由他们两人对话?
必然是有把握,让他们两人无法脱身的。
况且,吴云也不准备跑。
胜算不大,只是说没有把握而已。
又不是绝对。
不打,怎么知道?
刚好,吴云准备找个强敌来试试手脚。
试试他这十脉之力,配合六道洞天府的爆发。
战力究竟强大与否!
稍作沉吟片刻后,吴云看向林逸道:“林逸,你去疗伤吧,尽量快点恢复战力!”
“我来与这血风照照面!”
“吴云,你……”
林逸欲言又止,可当他看到吴云那双坚定的眼眸时,却又将那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其实,他也知道,这血风必然不会让他们轻易脱身的。
只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拖累吴云,所以才一直在说要跑。
现在既然吴云这么说了,那么他也不再多提。
坚定的看了吴云一眼,轻声道:“小心点,等我来帮你!”
说完,直接走到一旁的空地处,盘膝坐下,开始疗伤。
“说完了?”
见林逸独自盘坐,血风轻蔑的道:“那么,你们是准备自己死,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自己死的话,可以留个全尸,若是让我亲自动手,呵,那恐怕你们将会尸骨无存!”
“血风,相较于怎么死,我倒是更想知道,你是怎么如此精确的找到我们的?”
吴云突然是答非所问的道。
大概是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血风也不急着动手。
冷笑道:“呵,本以为,你们会死在那山谷中,没想到,竟然还能逃出来!”
血风的话,看似也在答非所问。
可实际上,吴云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恐怕当时这血风,也在山谷附近,他和林逸在山谷中动手,被这血风发现。m.
脱身后,一路跟了过来。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那么,现在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是让我亲自动手,还是……”
血风仿佛是突然失去了耐心一般,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厉而急促起来。
可吴云却并未给他面子。
甚至不等这血风将话说完,吴云便立马回怼道:“血风,你怎么就认为,今日死的人,不会是你?”
“我?”
血风蹙眉,随即冷哼道:“哼,笑话,就凭你们?”
“是凭你这洞体一重的修为,还是凭借林逸那个废物?”
“又或者说,你觉得,你那区区六道洞天府,和你那十条经脉,给了你这盲目的自信?”
“十脉虽然珍贵,可那也要看在什么人身上。”
“在你身上,那就是浪费,在我血风身上,才能发挥它该有的能力!”
“当然,很快,你那刚刚觉醒的第十脉,便将属于我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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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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