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云和造化神钟他们三人,也并未去打断冥神,任由冥神继续往后面说。
在停留了片刻过后,只听冥神接着说道。
“人,我可以放,但我既然都把他们抓回来了,便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掉!”
“这是我冥神做人的底线。”
“东西,我还是要的。”
“今日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便当着你们的面,许个承诺!”
说话间,冥神缓缓将头转向了被他扣押着的洛景天。
“把你洛家那传承的圣级功法和圣器给我,我便给这位造化前辈一个面子,保你们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同时,也会赔偿这次对你洛家所造成的所有伤亡损失。”
“以修炼资源赔付,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觉得亏损!”
“但如果你洛景天执意不给,呵呵!”
话到此处,那冥神的语气,又是陡然一冷,“不给的话,这件事,便没得谈了,谁来都不行!”
说着,冥神竟又把头转向了造化神钟。
“造化前辈,你虽为圣物化身,实力,当然也不弱,至少比我冥神要强,这一点,我承认!”
“但你终究只是圣物化身,而且,你的实力,也远没有那么的强。”
“我若举整个冥元宗之力来对付你,我相信你也清楚,你未必就能扛得住,甚至能不能走得出去,恐怕都是问题吧?”
“你并未达到圣级修为,不过是上神界的超神阶段罢了,连伪圣都不到,你并没有在我冥元宗为所欲为的本事!”
说完这番话,冥神没有再继续往后面说。
但他的目光,倒也一直停留在造化神钟身上。
只是在他的脸上,可以明显看到一种轻松的神态。
而其他人,对于冥神的这番话,也是多有意外。
吴云亦是如此。
倒也不是其他,而是有些惊讶于这冥神所说的上神界,超神,伪圣,等等这些境界。
当然,并不是说吴云不知道这些境界。
他甚至十分清楚,在无上境和真正圣级强者间,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
他意外的,是上神界这个地方。
原本,吴云一直以为,所有的圣级以下境界,都是在神域提升完成。
只是没有想到,在神域和圣域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上神界。
而且,吴云也挺诧异的。
没想到造化神钟,居然并没有达到圣级,甚至才只是超神阶段。
而吴云原本以为造化神钟是达到了圣级的。
毕竟,吴云对于九转境以上的实力,也没有特别的清楚。
而换句话说,如果造化神钟当真只是在超神境界,那么这冥神的话,恐怕也并非空穴来风。
举全宗之力,对于一个超神境界的造化神钟,确实并不是特别的困难。
或许会让冥元宗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其结果,恐怕也当真是会让造化神钟,深陷此中,难以脱身。
不觉间,吴云的目光,缓缓看向了造化神钟。
只是,还不等吴云把头彻底的转过去,便突然只听一道冰冷到甚至有种令骨髓都生疼的感觉,油然而起。
充满了无尽杀意,满含镇压意味的声音,宛若雷霆一般,轰隆而起。
“你在威胁我?”
是造化神钟在说话。
声音虽然短暂,可却着实比雷霆之声,还要来的更加的让人震撼。
与此同时,一股股恐怖力量,也是瞬间从造化神钟体内,汹涌而出。
就连吴云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莫说对面冥元宗的人了。
冥神,亦是如此。
即便他在极力隐藏,可却还是察觉得到,方才那一个瞬间,他整个人颤了颤,而脸色也是瞬间煞白如纸。
“不想死,放人!”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也许你动用举宗之力,确实有可能把我留在这里。”
“但我敢说一句,你若敢以举宗之力对付我,我定让你冥元宗,折损过半,不复存在!”
霸气,威武。
这是一种让人无法去反驳的语气。
足够证明造化神钟的底气和自信。
也对冥元宗众人,乃至冥神在内,造成了一种近乎毁灭性的镇压。
这种毁灭性,倒也并不是说对冥神的肉身,造成了多么巨大的伤害。
而是将他那刚刚所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瞬间压塌了。
确切的说,那就是冥神方才所建立的防线,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自信。
其实根本就是装的。
就如此前那般,他如果不怕,又何必动用这种下三滥的威胁手段?
正因为怕,他才会如此。
而造化神钟这么一番话,却直接将他那装出来的胆量,瞬间瓦解。
因为造化神钟说的,同样没有半句虚言。
此刻就算冥神还没有低头认怂。
可从他的表情,眼神,甚至是神色,都能够清楚的看出来。
“最后一次,我说,放人!”
造化神钟,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一次,造化神钟并没有再和之前那般,用震耳般的声音去怒吼。
反而只是十分平淡,甚至是听来有点轻描淡写的声音。
却也就是这么一道听来普通的声音,彻彻底底,瓦解了冥神最后的一丝心理防线。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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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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