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十分激动与欣慰,能够被选中。
能够被带走,似乎是属于他们的无上荣耀。
他们甚至觉得这是对他们的赏赐,而并非惩罚。
见得这般场面,吴云暗暗皱眉,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同为人族,他自然不希望看到人族受到迫害。
可是,他又为这些人的愚蠢和无知,而感到失望,甚至是唾弃。
类似的情况,吴云当初在莽荒世界,飞升仙域,仙界时,也曾看到过,经历过。
那些仙界的原生者,把他们这些飞升者,当成宠物圈养,认为他们低其一等。
飞升者,见到他们时,也是要跪拜行礼。
可那种跪拜行礼,是不甘愿的,是被迫的。
而眼前这些人,却是无比的甘愿,无比的虔诚与敬畏。
“看起来,这些人似乎还并不知晓实情,倘若知晓实情,倘若知道,带他们走,是去送死,估计再蠢的人,都不会这般虔诚吧?”
“估计,是在无知中,被洗脑了。”
吴云观望着前方一切,暗暗低语。
不一会,那些达到了无上境的修者,都被带走了。
看他们那喜悦激动的模样,吴云再次无奈一笑。
也许,那些人还不知道,此去,已是不归,再见,恐怕得是下辈子了。
尽管吴云清楚这一切,但他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一来,吴云现在来此的目的,是自己历练,他可不想做什么救世主,大英雄,只要能够自保,便足够了。
二来,退一万步讲,就算有朝一日,被逼到了一定程度,需要人族联合对抗那些家伙,眼前被带走的那些人,也帮不到什么忙。
他们的修为虽然都达到了无上境,可实际内里,却是空虚的很。
他们的修为,明显都是修炼宝物,和各种修炼资源,堆砌上来的,只是看着到了无上境,若真正战斗起来,根本没多少实战能力。
换句话说,这种虚假的无上境,实战中,吴云一巴掌能拍死一群。
就算保下来,又能有什么用?
在联想起此前那四个家伙所言,什么所谓的吾主给了不少修炼资源,尽快催升他们的修为,估计,便是如此吧。
如此一说,可谓实锤圈养二字。
再一点,吴云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与他们甚至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何必插手,自找麻烦?
就算要管,也得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再说。
再有,看方才那些人的虔诚态度,显然并不知道一切,那些家伙,对于这些人而言,恐怕就是圣天一般的存在。
吴云如果盲目的冲出去,说他们被骗了,什么什么的,估计都不用那些家伙出手。
这些人,都会跳起来跟吴云决战。
在原地等了一会,直到吴云确定,那些家伙彻底离开了。
而地上跪伏的那些人,也逐渐起身过后,吴云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不用担心被那些家伙发现了。
至于前方这些所谓的人族宗门。
吴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莫说这些人中,无上境以上的,早就被带走了。
就算有无上境,甚至修为更强的,吴云也没放在心上。
都是些菜鸡罢了。
只是,如果想要问出一些缘由,还得从这些人下手。
只不过,吴云也还没狂妄到直接冲进人家的宗门盘问。
现在他也是无上境,就算那些人不杀他,到时候一上报,那些家伙来抓他怎么办?
以防万一。
但吴云也不至于在这里死等。
以他的能力,去那宗门之内,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抓个人出来盘问,问题不大。
起掠间,吴云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不消多久,只见身影闪烁,再看时,吴云又已回到了原地。
还是在那块巨石之后。
只是,此刻在吴云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一个实力不错。
至少看起来实力不错的乾坤镜修者。
中年。
长的就是一副唯唯诺诺,没什么胆量的模样。
吴云之所以要抓这样的人。
其一,是因为这人修为不弱,年纪也不小,懂得应该比一些小年轻要多一些。
其二,此人面向,看起来就没什么骨气,盘问的话,会轻松很多。
果不其然,这人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不是质问,不是去看吴云的模样。
而是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一边叫着爷爷,一边求吴云不要杀他。
吴云虽觉无奈,却也是会心一笑。
至少,他没有看错人,这人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起来吧,我问你些事,如果你能够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吴云淡淡的说道。
“爷爷请问,爷爷只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唯唯诺诺,但并不敢起身。
甚至依然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连头都不敢抬。
似乎是生怕眼睛一看到吴云的模样,吴云就要桶瞎他的眼睛一般。
“刚刚从你们宗内带走那些无上境修者的,他们是什么家伙,似乎不是人族?你们为何要对他们如此虔诚与敬畏?”
吴云平淡的问出了这句话。
可这一问,却让那趴在地上的男子,整个人都是浑身一僵。
接着,无比恐惧的颤抖起来。
似乎,吴云问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忌讳一般。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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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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