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是推移了近一刻钟。
那种吃力的感觉,再次让小金越来越难以为继。
而且,这一次不再只是灵气的匮乏,包括精神力在内,都是变得虚弱不堪。
甚至,小金已是有种将要昏厥的感觉。
所谓精神力,便是他的意识,损耗过度,会伤及大脑,下场是昏厥,并不奇怪。
而小金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脸色才会越来越难看。
他甚至越来越看不懂吴云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是破阵,不是应该去阵中寻找阵眼,以此来破阵吗?
这是破阵的通用手段,连他这个不懂阵法的门外汉都知道。
可偏偏吴云却原地一坐就是近一个时辰,莫说移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若非对出于吴云的绝对信任,恐怕此刻即便是小金,也要发出质疑了。
而事实上,吴云此刻也并非没有丝毫进展。
他已经开始摸索到如何凝聚外界杀气的源头了,只不过,中间似乎始终隔着一道隔膜。
看起来,似已能够看到彼岸,已能够看到凝聚外界杀气的门道。
可当他真正想要去触摸的时候,却总差了那么点意思。
可说是能闻其形,却无法得其神韵。
而这,也是最痛苦的时候。
明明已经看到了,唾手可得,却偏偏无法去触碰。
中间被一道看不见,摸得着的隔膜阻拦住了。
虽然吴云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感知,他并不知道此刻小金所面对的困境。
但他深知这杀阵的强大,按照时间推算,此刻小金恐怕也是到了强弩之末的阶段。
任小金再如何强大,他的力量储备总是有限度的,而那些杀气骷髅,只要杀阵还在,就永远会源源不断的涌来。
如此一来,小金便是必败的下场,毋庸置疑。
此刻,吴云的心中也是开始焦急起来。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必然已经不多,他必须尽快找到办法,将杀气吞噬,破坏阵法,以此来减轻小金的压力。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古往今来的真理。
越是心急,摆在吴云眼前的问题,便越是困难。
甚至,明明刚刚已经触摸到了一半的门槛,因为这一着急,连这一半都退了回来。
“怎么办?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有想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如同尖刃一般,悬挂在吴云的心中,迟迟无法拔出。
而此刻在外界的小金,莫说寸步难行,却已当真是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重力领域逐渐变弱,杀气骷髅的速度却慢慢变快。
而小金本人的速度,也是直线下降。
此消彼长,凶险万分。
甚至,为了保护吴云,此刻他的身上的衣衫,已是通通被鲜血染红,十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疯狂淌血。
这个状态,显然已是证明小金支撑不了多久了。
若继续下去,最多再有半刻钟,小金必倒下,而到时候倘若吴云依然没有找到办法,那么留给他们两人的,将只有一条死路!
可吴云却依然还是没有找到办法,甚至,因为心中焦急,他已经距离那道原本已经触摸到了的隔膜屏障越来越远。
按照他们两人的这个状态下去,恐怕他们当真已是危在旦夕。
“唉,臭小子,本以为你能靠着自己的能力,领悟出这一点,此刻看来,终究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正在这危机万分之际,在吴云的脑海中,竟陡然传来了造化神钟叹息的声音。
“老混蛋,对,我都差点把你给忘了,快告诉我,我所领悟的凝聚外界杀气的办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造化神钟的声音,吴云如同看到了希望,赶紧询问。
不过,造化神钟并未回答他,而是继续自顾说道:“只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与所接触的层面,能够靠自己领悟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再给你些时间,或许真能自己悟透,不过,没时间了,我助你一把吧,但能不能成,还得靠你自己,半刻钟后,如果你不能削弱这个杀阵的力量,外面那小猴子可就抗不下去了,到时候,你们两个都得死!”
“半刻钟?小金抗不下去?都得死?”
吴云脸色一变,急问道:“怎么回事,小金怎么了?”
因为此刻在关键时刻,他无法脱离目前状态回到现实,否则,一切都白费了,他只能询问造化神钟。
但造化神钟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给他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听得吴云满头雾水,再问道:“老混蛋,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聚元,破合,凝魂,定神……”
“让你帮我指明一条打通眼前屏障的道路,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但造化神钟没有再回答吴云的问题,也没有再说话。
吴云知道继续问下去也起不到丝毫作用,自从那个神秘的家伙出现后,造化神钟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再问无果,索性便也不再问了。
嘴中不断的闪过刚刚造化神钟与他说的那些话,可越想越是一头雾水。
造化神钟所言,和他所面对的困难,似乎根本不搭界。
而时间也是飞速流逝,回想起之前造化神钟提醒他的,如果半刻钟时间还悟不透,小金就会扛不住,他们两人都会死在外面那些杀气骷髅手中。
“这老混蛋,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金,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倒下!”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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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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