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吴云只觉好几股妖族修者的气息,扑面而来。
“该死,这破庙中,居然还有人?”
吴云暗骂一声。
他感觉得到,有好几股大成境修者的气息,自后院而来。
大成境,如果是正常状态的他,区区五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
但偏偏现在这种状态下,莫说大成境,哪怕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都能杀他。
果不其然,五个人,从破庙后方的第二处宅院,飞身而来,很快便是落足在那院落当中。
他们自然看到了吴云,此刻,已是将吴云围在当中。
当然,此刻他们还没有认出吴云的身份。
一心盯着外面那几十只幽灵。
片刻后,其中一人道:“大哥,放心吧,有这个结界存在,这些鬼东西进不来,不用担心,这家伙好像受伤了,先把他带去后面吧!”
“嗯!”
那被称作大哥的刀疤男子点头道:
“它们确实进不来,刚刚引起的波动,应该是它们追击此人,冲击结界而引起的。”
“走,把他带去后院!”
说话间,五人的目光,皆是缓缓看向地上的吴云。
可这一看不要紧,顿时,五人的目光,都是极具一缩。
虽然吴云是侧躺在地上,很难看到他的正脸。
但是,这五人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吴云。
“是他,是吴云!”
刀疤男子脸色陡然变得无比阴沉。
“呵,还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所有域主级别的强者都在寻的人,没想到,这次,竟能被我们狼山五虎碰到。”
“天意,天意啊!”
“兽神骨玉,是我们五兄弟的了!”
“大哥,这小子,当真是吴云?”
另一人问道:“可那日在天门外,他不是连天门都能一剑斩破,怎么看起来,好像伤的很重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
刀疤男子冷声道:“或许,那日他是借助了其他力量,这些鬼东西的厉害,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我们五兄弟若不是碰到了这座破庙,早都死了!”
“他吴云再强,又怎能在这些幽灵手下脱身?”
“再说,他怎么受伤的与你我何干?”
“动手,摘下他的储物戒,然后宰了!”
说着,这刀疤男子上前便是准备动手。
可他身后那人突然拦下这刀疤男子,说道。
“大哥,且慢!”
“怎么?”
刀疤男子不悦道。
“杀不得,杀不得啊!”
那人道。
“怎么杀不得?”
刀疤男子沉声道。
“大哥,你别动怒,且听我慢慢与你解释。”
那人接着道:“是这样的,进来时,那龙妖域的域主,不是下了悬赏令吗?”
“如果谁能抓到吴云,只要通知他,悬赏一百枚千年天灵果!”
“那可是好东西,足足一百枚啊!”
“这还用你说?”
刀疤男子脸色并未好看些。
“但与那一百枚千年天灵果比起来,兽神骨玉不是更加诱人?”
“我为何要那兽神骨玉去跟他换那一百枚千年天灵果?”
“大哥,此言差矣!”
那人道:“我可不是说要拿兽神骨玉去换!”
“我们可以先把他的储物戒取走,然后,再通知龙妖域域主,到时候,我们一口咬定,什么都没拿,这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嗯?”
刀疤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大喜道:“嗯,不错,不错!”
“如此一来,你我兄弟五人,既能得了这小子身上的兽神骨玉,又能去龙妖域域主那里领取奖励,妙哉,妙哉啊!”
“这样!”
稍作沉思,刀疤男子道:“找捆妖索将这小子给捆起来,看他伤的这么重,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出现的。”
“待我得了他的储物戒,直接通知龙妖域域主!到时候,嘿嘿嘿……”
“是,大哥!”
刀疤男子话音一落,那四人立马准备动手了。
不过,很快便是有人质疑道:“大哥,捆了就行?不用割了他的舌头,或者断了他的声带?”
“我们方才谈话,如果被他听到了,到时候我们这些事若是被那龙妖域域主知道了,怕是不好收场!”
“怕什么?”
刀疤男子道:“我刚刚看了,他受伤太重,体内也没有一丝仙力支撑,早已经昏死了过去,不会听到我们谈话的。”
“况且,割了他的声带,到时候龙妖域域主还得找我们麻烦。”
“毕竟,他是绝对要逼问这小子,关于兽神骨玉下落的。”
“大哥所言极是!”
那四人皆是点头。
而此刻那刀疤男子,则是朝着吴云走来。
确实,吴云一直都在昏迷的边缘。
如果周遭安全,他早就昏死过去了。
但此刻他并未彻底昏迷,还强撑着保留了最后一丝的意识。
方才这些人的谈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能做的,只能保持自己假装昏迷状态。
不被这些人发现,那样,他才能得以在这种情况下生还。
否则,一旦被这些人知道他是苏醒着的,那么,这件事,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很快,他清晰的感觉到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摸索。
随后,佩戴在右手食指上的储物戒,竟也直接被夺走了。
而后,那刀疤男子一脚踏在吴云的胸膛上。
“捆仙锁好了吗?”
“给我捆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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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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