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如何化解?直接与他表明一切,血影魔妖已死,我是夺舍的?”
吴云暗暗低语。
思来想去,这似乎是唯一有希望不去交手的唯一可能!
如若不然,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还不现身?怎么,千年未见,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缩头乌龟了不成?”
“千年王八,莫非,这千年修行,你还真修成了一只王八?”
吴云一切的思绪,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而正在他思索之间,灰袍老者那充满轻蔑的话语,再度传了来。
“罢了,终究是要碰面的,躲下去也并非解决的办法,拼一把,试试吧!”
吴云一咬牙,已是做出了决定。
而他的决定,便是如此前所想那般,直接表明一切,他乃夺舍,并非血影魔妖。
咻!
破空声传来。
属于吴云的血影魔妖那血红色的能量身躯,顷刻间,便是从虚空中的藏身之处现身。
踏空而去,落足在了那灰袍老者的对面。
而那灰袍老者在见到吴云现身的刹那,脸色猛地一沉。
那双浑浊的眸子,也是猛地爆射出两道骇人光芒,死死盯着吴云的身形。
一切十分明显,此刻这灰袍老者从上到下,乃至神色,眼神,都充满了兴奋与激动的昂扬战意!
倒是吴云,见得这一幕,瞳孔微微一缩。
他也并未托大,既然选择了与之求和,他便需要做出一些让步。
譬如,放低身段!
在对方那双眸子的注视下,吴云直接是恭恭敬敬的拱手行了一个大礼,同时道。
“晚辈吴云,在此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还望告知!”
毫无疑问,吴云的这一问,直接将那灰袍老者给问懵逼了。
或许,他想过了无数种血影魔妖在见到他以后,可能会表现出来的无数种举动。
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举止。
而且,他也被晚辈吴云四个字,给彻底的吸引了注意力。
“吴云?”
“呵呵,血影魔妖,怎么,你什么时候学会玩这一套了?”
“怎么,实力不如我,准备跟我玩计谋了?”
灰袍老者依旧是那般尖锐而轻蔑的语气。
然而,却根本无法掩饰他这看似孤傲的语气中,那浓烈的疑惑。
很显然,在他心中所了解的血影魔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做的。
倒是吴云,一见对方反应,心知有戏。
遇水推舟,接着道:“前辈,是这样的……”
随即,吴云将他夺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自然省去了造化神钟跟武凌天的存在。
他只说血影魔妖想要吞噬他,却被他阴差阳错的给反夺舍了。
这番言辞,看似玄奥。
若是换做实力弱小之辈,或许根本不会相信。
可以说,实力越弱便越不会相信。
可是,对于灰袍老者这等存在而言,他却有了几分将信将疑的神色。
因为实力越强者,便越是知晓,修行途中,一切皆有可能。
再加上,对方所来之人,与他所了解的血影魔妖,除了气息一模一样。
其他方面,不论是举止还是言辞,都是浑然不同,他根本不相信,这是他所认识的血影魔妖。
这也是他对吴云的话,将信将疑的最主要的原因所在。
“你是说,你夺舍了血影魔妖?”
灰袍老者问道,随即与其陡然一冷,“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是前辈的事,我只是与前辈诉明了事实罢了!”
吴云道:“而且,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与前辈表明我的立场,晚辈实乃并非前辈对手,也不愿与您交手!”
这番言辞,吴云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
灰袍老者的容貌,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了吴云几眼,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问道。
“此事,我暂且不与你纠结,你倒是跟我说说,既然你夺舍了他,为何还要来我恶龙山脉?”
听得这番话,吴云心中暗暗一喜,他赶紧接着道。
“事情就是这样的,如今的我,并非血影魔妖!”
“而我此次前来恶龙山脉,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为了来救我的一位兄弟!”
“我那位兄弟,被贵派一位叫做龙妖的修者,夺舍了身躯……”
吴云将龙妖夺舍小神龙的事,又是清清楚楚的跟这灰袍老者说了一遍。
“你想在我恶龙山脉,带走你的朋友?”
灰袍老者,上下打量了吴云几眼,充满戏虐的道。
“你带着这具与我是血仇的家伙的身躯,来我恶龙山脉走一遭,让我不要与你交手,更是要在我恶龙山脉带走一位你的朋友!”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话到最后,那灰袍老者的语气,已是变得无比冰冷。
甚至,连带着他那原本已经逐渐收敛的杀意,也是再一次的释放了开来。
吴云心脏一缩,暗道不妙。
脑海中迅速的过滤了一遍整件事,同时,心中也是迅速的思索着一切。
而在思索的同时,他也暗暗运转体内的太上武神诀。
做到了最高的警惕。
从此刻这灰袍老者的姿态来看,随时有出手的可能。
他必须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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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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