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乔是难产,情况有些危急。
另一头,呼啸的救护车开到c市中心医院,严景手忙脚乱的从急症室一路跟到手术间,等到快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出来,通知了他这个情况。
以三十五岁怀孕八个月产前大出血这样的情况被送到医院急症室,着急赶来的外科大夫看着流血不止的产妇和担架前手足无措浑身是血的男孩儿,简直是无法想象产妇是怎么摔的居然会弄成这个样子!医生很凶的斥责了家属,询问严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子晕晕的连耳朵都还在耳鸣的严景根本就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家里出现了女鬼一样的疯子,趁着无人偷偷从窗口潜入了他舅妈的房间,借机施加暴力使得小舅妈差点流产,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事情,至于那个疯子是谁,摔下楼之后是死了还是逃了,他小舅舅又多久能赶过来,他一概不知…
护士看了眼神情有些呆的孩子,也知道问不出哥什么所以然来,叹了口气,看了眼孩子的一身血衣,摆了摆手:“手术时间还长,你先去洗一洗,最好回去换件衣服,产妇的情况虽然比较危险,但是好在孩子已经足月了,我们会尽力而为,不用太担心。”
严景对医院这一套还是比较熟悉的,如果不是病人真的没有太大问题一般是不会劝家属放心的,而且也没什么免责协议拿出来给他签,至少说明舅妈的情况没有太危险。想到之前进去的xx专家xx权威一大堆,云家的事情想来医院也不敢怠慢,严景想着稍微安心了一些,道了谢,护士转身回了手术室。
严景没去换衣服,有些疲惫的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方才出来的时候太慌乱了他的手机好像落在了家里,这个时候谁也联系不上,一起赶出来的佣人方才一同听了护士的话似乎松了很大一口气,这时候跑到一边,连着拨了两通电话出去汇报三少奶奶的最新情况,听着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医生说绝对会母子平安,严景微微抬头皱眉瞥了一眼,心知不妥,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片刻之后,佣人打完电话回来,严景抬眼看她:“之前我从窗口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女人,那个人是谁?是家里的人对不对,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们提起过?”
嗯…小女佣的表情有一丝犹豫,支吾了一下,还是坦白道:“那个女人,应该是大太太,据说…好像是精神有点异常,一直是锁在房间里不给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偷偷跑出来,还攻击了我们小姐…”小女佣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眼,声音有些急切:“我是白家跟来的佣人,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但是小姐似乎是很早开始就觉得家里有人会对她不利了,连饭菜都是白家叫来的厨师做着吃的,所以,会不会这个大太太早就已经盯上我们小姐了?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确定了是云家自己的疯子干的,那我就不会被追究了,是不是?”
小女佣显然一直都在考虑着责任的问题,已经快担心死了,眼巴巴的盯着他看。这个问题严景不好回答,也许真的只有母子平安才能得到云家人的原谅了吧,不过这之后,她很有可能也会被白家辞退了。严景想着,没有做声,把话里的细节再次想了一遍——原来那个疯子居然是云相思的妈妈?事发偏偏是在小舅舅不在家的这么一点点时间里,平时严加看管的疯子突然跑了出来,还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小舅妈的房间?严景不动声色想着,没有再打听下去。
手术室的灯明晃晃的亮着,时间缓缓推移…
——
另一头,地底圣坛,如同鬼魅一般的黑衣人在圆盘一般的图腾四周站成了一圈,昏黄的火光印着崎岖的地底峭壁,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在灯火中形如鬼魅,图腾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王座高高耸立在万人枯骨的顶端,威严而可怖,这个像极了昼家地下王座的宝座之上,一人静静而坐,黑衣黑帽,阴影挡去了半张脸,只能隐约看见一抹苍白如雪的肌肤,和一抹艳丽如凝的红唇。
红唇轻启,王座上的人缓缓开口,声音微哑,带着一抹奇异的冰冷,雌雄莫辩:“熹姝何在?”
话落,人群之中即刻有两人押着一个女人上前,毫不客气把人摁到了地上。后方的人群中甚至传来了毫不客气的嗤笑,女人跪地,风情万种的脸上带着一抹慌张,张口求饶:“主上饶命,属下知错,属下不是有心破坏主上的计划,只因不知魔君殿下会突然赶来…”
结果话还没说完,谁都没有看清,不知从何方飞来的一根粗壮藤蔓一下抽上熹姝的脸把她整个人打得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一侧的峭壁上,落地之后,她慌忙抬头,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还在,却是完全不在意一般飞快跪着爬回了先前的位置,高位之上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喜怒:“本座不喜欢找借口的人。”
熹姝低头诺诺,纤细的身姿禁不住颤抖:“属下知罪,主上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属下手中还有一张牌,今日必有异动,届时一定能够引诱神女出来,和主上的计划里应外合,恳请主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嘻嘻,是不是呀熹姝姐姐,你可不要说大话哦,要是到时候达不到主上的要求,可不是跪一下哭一哭就能解决的事了呢~”人群中传来娇娇的笑声,听声音还是个年纪很小的姑娘,隐在黑衣里的外形看着也的确是那样,只是这里的一群黑衣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上古魔族仅存的遗脉,几乎全聚集在这里了。
高位上的黑衣男子并不言语,缓缓的,却是有隐隐的奇异香味从他身上透出来,开始引得下方的属下们如痴如醉,纷纷抬头露出了渴求的目光。片刻之后,待到观赏够了这样的视线,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扬手将一个锦袋丢到了空地中央。
所有人蜂拥而上,抢夺着锦袋里滚落的碧绿色种子,高压加强权,男人做的便是同当年的魔君如出一辙的事,只是除了这一点之外,他似乎还极擅长蛊惑和药物操纵,下方的种子并不是人手都能有一颗,受了伤的熹姝歪在一旁,目光死死盯着得到打赏的同伴,心知自己这次没有获得种子的资格,垂眸掩去眸中的贪念,再次俯身:“主上再信熹姝一次,为了主上熹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次即便拼上性命,也一定助主上达成心愿!”
是么,呵呵呵,柔柔的笑声从高处传来,妩媚,却阴冷,笑着,黑衣男人起身走下高台,一步一步朝着身后幽深的地宫通道而去。“那本座,就等你的好消息~”轻柔一声,从黑暗之中传来,声到,人已是走远。
昨夜,人明明已经到了海底了,就差一步,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得到了,最后却是眼睁睁的失去,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呵呵呵,唾手可得却是失之交臂,这样的感觉,哪怕千万年来蛰伏等待的每一天所承受的心焦和难熬的总和,都不及此刻心情的万分之一呢~
他已经,等不了了;
殿下他今晚,一定会来,一定,会来见他的!~
哈,哈哈哈,那他就好好等着,好好的,在那个他为了这次万年之后的重逢精心准备了近千年的圣坛里,等待着他最敬最爱的魔君大人,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惊世的容颜,无双的金瞳,一想到今晚便可以再一次看到那双眼,一想到那双永远清冷的鎏金竖瞳里今夜会透出冷冷的如同看着杂碎和蝼蚁一般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他就,他就已经忍不住要颤抖了,已经,已经完全受不了呢!~
我的殿下呀,我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我想要…您,可以吗?
——
c市中心医院,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难产手术最终结束的时候,手术室外已经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云家和白家人,手术结果最终母女平安,两家喜得5斤8两小小姐一只,终于一扫先前的阴霾和剑拔弩张,冰释前嫌起来。
严景偏头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小舅舅云末,看他呆愣的看着周围的人露出笑颜,开始过来跟他道喜,然后云末站起来往里走,那个样子看着根本不像是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只是大家都笑了,他直觉可以去看看白舒乔了,就行动了。
从到达,到等待,到知晓结果,整个过程,云末至始至终都是同一张脸,无论是之前因为云家的过失被白家的人百般指责,还是现在尘埃落定岳父母过来跟他缓和关系说事发原因容后再说,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露出过一个笑容。
这样的反应也许放在寻常人身上大家都能理解,但是联姻家族,无论在什么场合下都要滴水不漏的维持和谐是必备的公关技巧,这一点云末做得很不好,白家也有不少人颇有微词,只是看在严景眼中,却觉得今天这件事至少让他看到了云家有人情味的一面,至少,他的这个小舅舅是真心喜欢他的小舅妈,否则他大可以在大家心痛的时候弄红眼眶,在大家喜悦的时候顺便道歉,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松下一口气来,但是他都没有,因为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对面那扇门里,躺在手术台上的他的女人。
严景有些感动,之后的繁琐事宜,他作为为数不多跟来的几个云家人之一,忙前忙后跑了不少地方,直到安顿好了一切,忙碌到晚饭前,病房终于传来产妇已经苏醒可以探视的消息,护士出来传话,说病人要求现在一定要见两个人。
“我?是…是要见我?”严景在听到指名的那一刻有一瞬的忪楞,跟着云末一起进入那特护病房的时候,他还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考虑,并不知道,接下去他将听到的那番话,即将,改变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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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字数起不来,因为太忙了,忙过这几天白休整一下就多写哈,最近身体不太好不能熬夜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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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问题:佘青受伤,夜福陪了一整夜,那一晚,他想到两人的关系,做了一个决定,是什么呐?嘿嘿,甜蜜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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