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夫人直接在门前哭诉大闹,绝不正常,已经不是单纯的讨债。是褚家要把事情发酵起来,围魏救赵。让宇文啸后院烧起来,开不了议政坛。
褚家如此重视议政坛。可见参加这议政坛的人在北唐有一定的名望。
他着急了,因为这个议政坛等同是褚桓的声讨大会。至少,不管开始的目的是什么,到最后一定会是这样。
落蛮对褚家是厌恶入骨。自然要为议政坛保驾护航。
晚上宇文啸回来。见有一顿烤肉,都欢喜得不行。吃过大餐之后,宇文啸就愁眉深锁地上了二楼。落蛮还想跟他说说三万两银子的事情呢,见他脸色不善,便上去问道:“烦什么呢?”
宇文啸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几日。邀请的人差不多都答应了。但唯独一人我登门数次,都被拒之门外。”
落蛮一怔,“你这么惹人讨厌啊?”
宇文啸淡看了她一眼。不高兴地道:“他只是高冷。并非只针对我。”
黑影卫却毫不留情地拆台。“爷,人家说了,不与此等名声恶劣之徒来往,应该是针对您的。”
“你!”宇文啸气结,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黑影卫却自顾自地坐下来,道:“按我说,您就别矜着了,求一回芳菲夫人如何呢?您若求到她门下,想必孙阁老愿意看在她的面上,答应出席,他老人家若来,这事基本就稳妥了。”
“芳菲夫人?是谁?”落蛮脑子里对这个人印象几乎没有,但好似听过这个名字。
“战侯的孙女,战侯是当年与先祖爷一起打江山的武将,这位芳菲夫人曾出使大周,取回了一些绸缎和庄稼花卉种子,为北唐立过功劳,她年轻的时候死了夫君,孀居多年,后被封为芳菲夫人。”
“那求她就是了啊。”落蛮道。
“你知道什么?求她可不好办。”宇文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落蛮看着鬼影卫,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鬼影卫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办的?就是陪她喝喝酒,说说话,吃吃肉,要知道,如今京中的的女子除她之外,再没别的把您放在眼里。”
“啊!”落蛮大吃一惊,“这不是出卖色……相吗?”
黑影卫道:“但是芳菲夫人很有钱啊,若混熟了,借个十几万两,那不成问题,且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世子示好,一味拒绝也不合礼数,想想,她家的肉都是新鲜屠宰的,炖一锅大骨头,再烤上香喷喷的里脊,不得了了。”
黑影卫说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落蛮闻言,顿时鼓励宇文啸,“去,就去,哪怕蹭顿饭也好,把我们也带上。”
宇文啸犹豫了一下,眼下也唯有芳菲夫人能帮上忙了,孙阁老倔强得很,这些年也就听芳菲夫人的话,想了想,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带这么多人,若是能把虎爷他们都带过去,吃顿饱的也好,虎爷好久没吃过几十斤的肉了。”
“问问呗!”落蛮道。
宇文啸看向黑影卫,黑影卫麻溜起身,“我现在就去跑一趟。”
黑影卫走后,落蛮说了今日的事情,道:“三万两如今在我这里,你看还多少给费夫人合适?”
“这一次费夫人其实是受了褚家的利用,这银子的事情闹起来倒是不要紧的,我只怕这路子他们若行不通,会有更加多的污蔑紧随而来,所以,费夫人那边你先还上她的一千两,然后跟她掰扯,不接受购买的债务,裕王妃不可能为了这点银子来闹,至于其他人若继续来的话,你手头有余钱也好应付,但这必定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所以我们手头上得有点银子,不能全部给出去。”
落蛮听得银子可以留起来一部分,那是相当的高兴,“行,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对了,那芳菲夫人跟孙阁老很熟吗?为何孙阁老只听芳菲夫人的话?”
宇文啸道:“他们间有些渊源,孙阁老的命是芳菲夫人救的。”
“那这孙阁老与褚桓的关系如何?他的出席很重要?”
宇文啸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起来,唇角上有一抹笑意,“孙阁老为人刚直不阿,褚桓曾形容他为一条疯狗,他们虽都是文官,可昔日有恩怨,阁老自有自己的人脉,也能呼应一些人,可以这样说,孙阁老是否列席,对于我与东方山主的整个布局起到了生死的作用。”
落蛮怔了怔,“所以,你要用文官的人对付文官?因为文人也分派别。”
宇文啸眼底有恣意之色,“没错,文武之争,武官如今连下场的机会都没有,唯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文官对付文官,我等坐收渔人之利。”
落蛮看着他几乎发光的眼底,呆呆地道:“你好狡猾啊!”
宇文啸睨了她一眼,“聪慧!”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黑影卫就回来了,欢喜地道:“芳菲夫人说,只要你过去,不管带多少人都可以,而且,还可以把孙阁老请过来一会,能不能说服孙阁老,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那明日傍晚就去!”宇文啸马上道,明日傍晚孩子们放学回来,能大吃一顿了。
翌日傍晚,摘星楼里拉大队去了芳菲夫人的府邸去。
落蛮以世子妃的身份列席宴会,除了太皇太后的寿辰之外,还是第一次。
抵达芳菲夫人的府邸门口,落蛮就惊呆了。
听说过门前有花屋后有树,可这芳菲夫人府邸的门前种满了梅花,她家的宅子就在这一片梅花掩映中,马车是抵达不了门前,只能停在外头,还得步行一会儿才抵达大门口。
门口挂着匾额,写着芳菲府邸四个字,狂草笔法,那叫一个恣意狂野。
大门上的铜钉落蛮瞧着颜色不对,上前细细地摸了一下,黑影卫淡淡地道:“都是金子,纯金。”
落蛮眼珠子都突出来了,这几十颗拳头大的铜钉,竟然全部都是金子?这位芳菲夫人的富裕,已经到了张狂肆意无法内敛的地步了吗?就不怕小贼?
她叹息,“我若嫁到这里来,得多好啊,每天早上都在金子堆里醒过来。”
宇文啸一把拽了她过来,手臂往她腰上一缠,把她压到怀中来,“你已经嫁人了,休得再想!”
——还有一章晚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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