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和服,外面裹着红色的夹克。
看起来很是柔和的脸庞和纤细瘦弱的身躯。
年龄约摸十六、七岁上下。让人从远处看来无疑会错认为是女性。
打扮成这个模样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不要.......我不要.......我.......是人........我.......是人......”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他的牙齿只是上下撞击着。
“人类.......我是人类.......”
不知已过多久了,他一直这样颤抖着、自语着。
夜色渐深,靠近这条小巷的人影开始变得稀少起来,不知何时,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哟,女人。”
一个年轻人站在他的面前轻蔑的、带着些许淫猥的口吻出声道。
“滚开。”
“啊!?什么!?男的!?”
年轻人听到声音之后,仔细地大量了一下,然后有些粗暴地抓住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的衣服,将他直接抓了起来。
“竟然是个男人!?别装死!混蛋。”
年轻男子满脸怒气地骂道。
拳头攥紧,猛地一拳打在这个少年的脸上。
砰——
这个冲击让少年......白纯里绪从努力地压抑精神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白纯.......”
口中低声念着自己的名字,思绪被那如同野兽般......不,就是野兽的思绪所侵蚀的白纯里绪猛地抬起头来。
像是野兽一般咧起的嘴角,让年轻人回过神来。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野兽一样,他咽了咽口水。
“混蛋!”
年轻男子又是一拳砸了过去。
砰——
随着被打的冲击,锵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面上。
年轻人将视线下移。
一柄带着血的匕首。
“我说了......滚开啊——”
传来的声音带着疯狂感,不像是人类,反而像是野兽一般。
没有找什么武器,也没有用什么技巧。
只是抬起手,用力地朝着眼前的年轻男人挥出拳头。
比起运动员还要强劲的力道,直接砸在了眼前的男人的脸上。
“啊!!!”
受到这强劲的一击之后,男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捂着自己的脸,呛咳着吐出了脱落的牙齿和红色的血液唾液混合物。
他以为只不过偶然见到了一个在夜晚独行的“女孩”,想上前找点乐子,但是,对方并不是个女人,只是个穿着女性和服的变态而已。
认为自己被戏耍而气急败坏的他,以为只有自己才会使用暴力,可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动手!?
“你这混蛋!”
男人的手抓向那把小刀,就准备发动攻击。
但是......
“啊!!!”
手腕受到了重重一击。
“哈哈哈哈——”
如同野兽般的笑容浮现在白纯里绪的脸上。
刻意模仿而穿着的棕色靴子重重地踩在男人的手腕之上。
那比起原来的身体要强劲了两倍的力量,让男人发出了惨叫声。
皮肤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着,破裂了。
血肉直接接触到还有些潮湿的地面。
因此而产生的强烈的痛意让男子痛呼出声:
“啊!!!放、放开——”
但是,他的痛呼声被阻断了。
一只靴子直接踩在了他的嘴上。
“呜呜——”
泥沙和各种污渍带来的恶心味道与痛感混合在一起,让他只能发出呜呜声。
“哈哈哈哈——继续叫啊!继续啊!继续啊!”
有些疯狂地大笑着,白纯里绪。
猛地一脚踢在倒在地上的男子的头。
那将男子的手腕废掉的另一条腿抬起,用力在他的手臂旁边踏了一脚。
靴底和地面形成的夹面撕下了男子手臂上的血肉。
“呜呜呜!!!”
男子用力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那踩在他嘴上的靴子用出了更大的力气,将他的头死死地按在地上。
“哈哈哈——”
眼球里冒出了细密的红色血丝,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的白纯里绪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对着男子的脑袋踢了下去。
咔啦——
清脆的响声。
本来还在挣扎的男子顿时就不动了。
或许是因为颈骨折断的极度的疼痛引起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让他昏厥过去,亦或者是被击中了神经,让他昏厥。
亦或者是死亡。
这都无所谓。
在这僻静无人的小巷子里,白纯里绪喘着粗气,望着那男子一动不动的躯体。
“哈哈哈——”
充满欲望的笑声响起,颤抖的手掌抓住男子的脸,用浑身的力气把他的后脑撞在地上。
然后......
......
从起始的因发生的事物的方向性。
指使“1”这个存在成为“1”的,作为核心的绝对命令。
例如,有着“禁忌”这一起源的东西,不论生为人生为兽或者变为植物,都会成为背离群体的道德的存在。
不管有没有轮回转生,人类遵从发生之时的方向性得到肉体和智慧,形成和以前只有些微区别的人格,是这样的想法。
野兽,捕猎、进食、厮杀。
荒耶宗莲看着那如同野兽般撕咬、吞噬血肉的作品,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觉醒起源者,定然会被被起源所吞噬和覆盖。
如果是其他的幻兽种,也许能够抵御起源,不,它们根本就不会拒绝起源。
而人类,仅仅百年程度的“人格”,这种东西,只会被从原初的起始产生的方向性所覆盖。
被起源所覆盖的人类的肉体,将会得到强大的力量。
探索人类的根的荒耶宗莲,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使起源觉醒的术。
当然,除了自己之外,他使之觉醒起源的只有一人。
“野兽的本能——是进食。”
.......
“呼——呼——”
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白纯里绪的身体在颤抖着。
那仍然存留在食道中的鲜血的味道,还有那腹部的饱胀感,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做了什么。
作为人的部分所产生的强烈抗拒,让他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而被起源渐渐覆盖的部分,却是......
很美味呢。
心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他的身体就不禁颤抖起来。
牙齿像要碎掉似的地上下撞击着,脑海中,属于人的部分,和那不属于人的部分,在渐渐地重合着。
“更多......更多.......我要更多......”
白纯里绪的嘴角像呼应内心的干涸般,残忍而疯狂地扭曲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