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处理了一下乱成麻的女上位事件,天还不亮,祸独行就去踹萧振岳的门,催促赶紧上路。萧振岳本来就是行动的倡议者,自然越快越好,叫醒醉饮黄龙叮嘱两句之后就跟着祸独行准备出发了。
临行前哈哈龙一句“兄不归,汝妻与子吾养之”,弄得祸独行阴暗的猜想:该不会这条黄龙早就盘算着鸠占鹊巢吧?历史上某位名叫法克曹的老板经常对自己朋友、手下、甚至敌人说这句话,而且说到做到,对别人老婆比自己原配都好。
每天天不亮到午饭前这段时间,笑剑钝总是能比较清醒,祸独行昨天买了足足二斤多子夜迷魂香,拌到水里比常威诬陷戚秦氏的那碗砒霜汤还要稠,笑剑钝捏着鼻子灌了两口,就一头栽进瓦罐里。
用迷药可以暂时控制蛊毒,不过吃多了容易变白痴。但是偶尔一次两次还是没关系的。这次上路难保不会出事,要是在床上再开辟第二战场,哪怕祸独行和元*首合体,也应付不来啊。
佛顶冥塔也在马车里占据了一个角落,这种能够安神定气的神器,用在笑剑钝身上再好不过了。九州这家伙得了夫人赔了兵,对斩魔云封没了到没有多伤心,用他的话说:男人就应该用大!大!大!大……嘚大的剑,那把剑太秀气了,不是我的菜。这次去找个好铁匠,手里正好有两万多两白花花的银子,不花出去我浑身难受。
忘了说一句,劫镖的赃物三个人平分了,因为祸独行多拿了一座佛顶冥塔,所以只分得五千两,剩下的钱九州一剑知和笑剑钝平分。
数百里的路程对苦境的马来说就是两三天的功夫,路上听萧振岳谈及往事,当年家传剑法练到最后一招,却苦无趁手兵器一展所学。年岁稍长就一个人翘家出来遍寻各地冶铁能手,希望能够寻得良匠。可惜神兵利器多是天数造化,不可强求,从南到北,一直跑到傲峰,却被冻彻心扉的寒气劝退了。
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萧振岳就一直在西北边境乱转,直到遇上荒城,才安定下来,真不知是他成就了荒城,还是荒城成就了他。这几年打熬内力,磨练筋骨,功力又有所突破,所以想再试一次。
“真是寒冷依旧啊。我们就此分头行事。”萧振岳望着陡峭的傲峰十三巅,撂下一句话就飞奔出去。“这样分开也好,省的还要互相提防,九州,我们走,寻个冰峭把笑剑钝埋了。”笑剑钝需要冷冻解毒,这地方也需要好好寻找,要是太容易被人发现,没死在蛊毒上,被个过冬的熊瞎子当夜宵啃了那就笑话大了。而且也不能太严密太寒冷,不然把笑剑钝冻死就更罪过了。
九州一剑知背着笑剑钝跟在祸独行后面,这里是第七峰,山谷里吹来的寒风可以轻易的撕裂衣帛,吹裂皮肤。修为更深厚的祸独行承担了开路的重担,为九州一剑知挡风遮雪。两边晃晃悠悠的冰壁和积雪让祸独行和九州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在自然的伟力面前,就算是逆天而行的武者,也是要保持一份敬畏的。
“果然,”祸独行眉心冒出一根小小的独角,祸独行伸手轻轻一弹,就“卡崩”一下断开,被风吹走。“极度的寒冷不只是能让我的细胞活性降低,更会让身体更脆。”前世在帕米尔高原上生活了好几年的祸独行记得在寒冷的冬天,为了分开一快布,班长将那块布沾水放到外面,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那块布就像饼干一样了,来回掰几下就分成了两块。现在祸独行的皮肤只要失去真气庇护,就会变成那块布。在灾域极北冰原上都没这么受制,这里简直是极寒地狱。
索性老天保佑,在满眼百里发现了一点黑,“快看,那好像是个山洞!”祸独行向左边一指,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不断吞噬着风雪。“嗯,只进不出,看来是个两面通透的好去处。”九州一剑知补充道。
三个人四条腿刨着雪就直直的冲向山洞,在他们身后,一个打扮得像个猎户的负剑男人咬着一截草根,“呸,这地方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被吐出的草根还没落地就被风雪冻成一个冰坨子,脆生生砸在冰地上。
“量那个小子独自一人也爬不上傲峰,先解决了这边再收拾那小子,嗯,就这么定了。”自以为得计的冷霜城说干就干,拔出一把铁木剑,借着风雪的掩护就跟了上去。任何金属制造的东西,在傲峰都会因为极度的寒冷而变得脆弱,除了那个女人所铸的剑!可是,可是我冷霜城陪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铸一把剑?!冷霜城看着手里的铁木剑越想越气,一丝杀意泄露了出去。
祸独行心生感应,却不动声色,只是走路时用脚跟在地上拖出几道“之”字,蕴含的内力让九州一剑知小腿一麻,立刻打起精神来。
疾跑几步闯进山洞里,祸独行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呼啸的风突然平静下来,被吹进来的风雪就好像一条河,一条被看不见的平行线圈禁起来的河,笔直的流向洞穴深处,和上岸的旅人再无关系。
“果然,有比较才有幸福,这里还是冻的牙酸,不过好歹是人呆的地方了。”九州一剑知把笑剑钝用顶在山洞壁上,腾出手来使劲搓了搓,两只脚上下抖得像筛子一样。
“看见前面那个拐角了吗?”祸独行一指前面,“守株待兔,明白!”九州把笑剑钝放下,摸起块石头扔了过去,小心驶得万年船,天知道穷山恶水能养出什么鬼东西来。
“看来没什么,跟紧我。”祸独行当仁不让,跑向洞穴*深处,九州背起笑剑钝,紧随其后。
“噗通!”“噗通通!”两声闷响,祸独行三人连声惨叫都没叫出来,就倒飞着趴在地上没了声响。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贴着墙摸进来的冷霜城惊疑不定的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洞穴,小心翼翼的用剑拨弄祸独行的手,“看来不是昏过去就是死了。”冷霜城喃喃道。这时,已经“昏、死”过去的祸独行却抬起头来,露出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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