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武的眸光微微的眯了起来,似是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略微一沉吟,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刘慧娴,冷哼一声;“就按新惠说的办!”
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将新惠搂在了怀里,轻声的说道;“还是新惠懂事!”
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慧娴冷哼一声;“要是你有新惠一半的懂事,哪里还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大夫人的眸光眯起,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心下的愤怒越发的严重了……
她刘慧娴既然能够活下来,那么……新惠,你就等着吧!
“还不拉下去从最基本的仆人做起?”宋彦武忽然出声,一旁的侍卫将大夫人拖了出去。
大夫人被侍卫粗鲁的拖了出去,眼神却是直直的盯着宋彦武和新惠的方向,一刻钟也没有停止过,那眼里的怨恨几乎都要化成了实质,该死的她一定要将这二人碎尸万段!
东苑里,一片祥和,几人玩的很是开心,完全不知道方才的一瞬间相府已经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宋珂瑶举起茶杯,目光微敛,盯着远处的天空,微微的沉吟着,这会儿想必大夫人已经被绊倒了吧!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目光也变得极其的幽深,大夫人应该是没死的,看来以后在相府的日子里也不糊太无聊了呢,右手微微的敲了敲,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山上了,这样的好消息不告诉宋梦瑶怎么可以呢!想必宋梦瑶和顾嬷嬷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定会好看的很啊!毕竟这证据可是她们提供的啊!
天色越发的黑了起来,沧溟和天琊一一的道了别,宋珂瑶盯着手里的茶杯哑然失笑。本来喝的就是女子喝的清酒,那二人非要说自己喝醉酒了有多么的恐怖,这不,就连手上都换成了茶杯。
是夜,一阵风卷起,不出意料的,宋珂瑶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影,宋珂瑶也算是完全的习惯了战邺的到来,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眯着眼睛睡自己的觉。
忽而觉得脖颈一痒,战邺身上那种青竹的香味扑打在她的鼻尖,让她的心神一阵子的荡漾。
“今夜我好似错过了什么?”声音低沉,扫的宋珂瑶的脖颈一阵子的发痒。
好吧!宋珂瑶心下想着,转过了身,亮晶晶的眼睛对上了战邺那黑曜石一般美丽的瞳孔;“喏,给你留着呢……”宋珂瑶挑眉,右手指向了一旁的桌子上。
本就猜测战邺这个家伙今晚会来,是以烤肉也理所当然的多了他的一份,红玉丫头不知情,还以为是她的饭量巨增,嚷嚷着明日做饭要多做一点儿呢……
战邺眸光一亮,心里微微的划过了丝丝的暖意,这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尤其这个惦记着自己的对象还是自己心爱的人。
宋珂瑶挑眉,看着战邺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桌上的烤肉一扫而光,微微的挑了挑眉,并未搭理,双眼一眯,朝着里侧就睡了过去,战邺的眸光一亮;“我去洗漱。”
宋珂瑶;“……”
方才的一瞬间竟然给她一种老夫老妻的错觉,摇了摇头,右手轻轻的在自己的头上一拍,自己真是想什么呢!
面色倏然的有几分的发红,不一会儿战邺便已然来到了宋珂瑶的身边,将宋珂瑶的头从被子里掀了出来,随即放平,面色一阵子柔和,眯着眼睛也睡了过去。
与水库有东苑里的祥和不同,大夫人度过了从生下来起最为难熬的一夜。
大夫人身为正室,脾气暴躁,对于丫鬟更是刁钻刻薄到了极致,甚至她的女儿宋梦瑶虐待丫鬟的光荣事迹也是从她的身上学来的。
她此刻已经被贬为最低级的丫鬟,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最基本的事情做起。先前的丫鬟们没少在刘慧娴的手里吃过亏,此时看到刘慧娴吃瘪,自是一个个十分积极的落井下石。
潮湿的地板,就连被褥一有点潮湿,空气中几乎所有的都是发霉的味道,刘慧娴只觉得自己都要吐了。她出身太尉府,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自己的肉里,该死的新惠,该死反而宋彦武,他一定呀瓯江他们二人碎尸万段!
还有这些竟然敢欺负她的奴才们,她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灵魂永远不得超脱!
大夫人的眼里流露出一抹猩红的光彩,看一眼只觉得让人不寒而栗。
“愣着干什么?觉得住这地方委屈你了?告诉你刘慧娴,你现在可是最低贱的粗使丫鬟,有的住已经不错了,居然还嫌弃,你要是嫌弃就滚到外面睡!”说话的是一个丫鬟,刚进府一个月,之前因为筹办宴会的事情不小心得罪了刘慧娴,一个上等丫鬟直接被降为了粗使丫鬟,却正好比刘慧娴现在的等级高一级。
丫鬟的唇角勾起了丝丝的笑容,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刘慧娴啊刘慧娴你可想过今天?做事的时候最好想想后果,不然,报应很快就来了呢……
刘慧娴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自己现在竟然被一个下人欺负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地,暂时就是一个忍字!
冷哼一声,将身子缩在了被子里,那潮湿的甚至有隐隐的尿意的被子让她一阵子的轻咳,本来就有着肺炎,这会儿一咳嗽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
丫鬟冷冷的看了刘慧娴一眼,夜深了,老娘不和你计较了,明日一早,你可给老娘等着!
面色冷厉,唇角却是勾起了大大的笑容,大夫人刘慧娴落马,真是大快人心啊!能够将大夫人分到自己手里,可真的是想要让自己好好的管教管教大夫人的吧!
大夫人一阵子的咳嗽,几乎将肺都快咳炸了,察觉到外面没有人了,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猩红的月亮挂在天边吓得她一阵子的哆嗦,起身在桌子上找了找水,半晌,凉的渗人的水从她的喉咙一直到了她的肚子里,水很冰,她的心更冰冷。
三姨娘的院子里,丫鬟跑了进来,面上看着三姨娘的脸色有些恭敬,谁都知道这个三姨娘现在在相府是如日中天,更是最可能得到相府当家主母身份的人,哪里敢有分毫的怠慢。
三姨娘新惠看着丫鬟恭敬的神色,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几分,神色只见透露出一抹自信,那丫鬟看着自己的眼神多么的恭敬,多么的好看啊!那样的眼神以前可是仅仅的出现在看向大夫人的时候!现在,这样的眼神终于看向自己了!
三姨娘看着丫鬟的表情很是受用,声音里也掩饰不掉那一阵子的喜意;“事情都办好了?”
丫鬟点了点头;“回夫人,已经将大夫人,哦不,是刘慧娴分给了翠兰的手里。”
三姨娘的唇角勾起了丝丝的笑意,这翠兰先前在刘慧娴的手里吃过亏,又是一个尖酸刻薄的性子,大夫人如今落到了她的手里,自然别想过好日子!
刘慧娴啊刘慧娴,没有太尉府做靠山的你,居然想跟我斗!忽而打出了一个响指,朝着丫鬟问道;“送给尚书府的信可已经到了?”
“回夫人的话,信笺方才已经送了过去,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新惠点了点头,心情很好的样子,吩咐丫鬟说道;“去煮一碗参汤,完了给老爷端去。”
丫鬟点了点头,看着黑下来的夜色,恭恭敬敬的走去了厨房。
尚书府,张尚书蹙起眉头看着手里的信笺,面色有些纠结和难看,半晌,对着一旁的小厮说道;“将夫人给我请来。”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尚书夫人便已经出现在了书房里,看着尚书的眼光有丝丝的温暖;“老爷,你找我过来是……?”
有些猜测,这么深更半夜的能有个什么事儿……
“你看吧!”尚书轻叹一声,将那封信递到了尚书夫人的手里。
夫人越看越是心惊,眉头轻蹙。新惠这个女儿,当年算是尚书府里不要的存在,是个污点,这些年来几乎也未曾说过话,甚至她连一趟丞相府都未曾去过。
现在这个女儿忽然来信,不得不说心下有些讶异,一是觉得这么多年没见的女儿终于来信,有些欣慰,可是当初早已经和这个女儿断了关系,现在看着她的来信,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夫人是什么看法?”尚书忽然的开口。
夫人点了点头,忽而又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大的事情,再大的仇恨也随着时间殆尽了,好歹也是我们的孩子,我看,倒是不如什么时候去相府走上一遭……”
“可是,这要是我们去了相府,岂不是白白的给人看了笑话!说是我们二人教女无方,现在更是……”
“那老爷你说这可该如何是好?”尚书夫人同样是在心里下不了决定,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怕是断了联系,但是总归心里是有着那一份的悸动的,同样想要去一趟相府,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
丞相的眉头拧起,饶是多大的公事都没有现在让她头疼。
夫妻二人在一起愁眉苦脸,忽而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爹爹娘亲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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