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瑶看着卿诀内的灯火辉煌,眼里的光却微微的暗淡了下来,盈盈的烛火被风吹过,有些脆弱的都已经熄灭,就好似有些感情,经不起风吹雨打吧……
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倏而转过身问向沧溟;“这些天,怎么没有看到天琊?”
沧溟眉头一挑;“天琊自从上次比赛结束后就没了踪影,说是有些急事要处理,这几天我连他的人影也没有见到。”
宋珂瑶的唇角微微一勾,天琊上次输得有些太快了,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刻意,目光微微的眯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圆月,好似每个月圆的时候,都不曾见过天琊人呢……
而此刻,太子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卿诀,朝后看向宋珂瑶和沧溟;“还不进来?”
宋珂瑶挑眉,和沧溟相继而来。
早已经有侍女迎上前来;“三位公子里面请!不知道三位想要来点儿什么?”
侍女的笑容落落大方,很是得体,在卿诀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十分的好看,太子也不由得多看了那个侍女一眼。宋珂瑶在心里冷哼,这太子,果真是在哪里都改不了他好色的毛病!之前听人说这太子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了沧凌的身上,可真的是禽兽不如,口味奇特!
“去竹青苑吧!先上三杯竹叶青吧!”太子显然是常来,一口气就点了卿诀里最有特色的地方和最别致的清酒。
宋珂瑶倒也没说什么,跟着太子走了上去,而沧溟则是上下左右打量着卿诀,什么时候京城里开了这么一家店了?他应该带着宋珂瑶来此地的!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在了宋珂瑶的身上,倒是不知道宋珂瑶从相府被炸平了以后,如今人在何方?
三人各存心思入了席,方才的侍女悄悄的看了宋珂瑶一眼,眸光微微发亮,很快便从三人的身边消失。
三楼,红玉的房间里,方才的侍女敲门而入。
“红玉姐,我方才看到主子了。”红玉眉头一挑,很是激动的放下了手里的账本。
“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主子和太子以及沧溟世子在一起,要了竹叶青,在竹青苑。”
红玉的唇角一勾;“你先下去。”随即面色一亮,朝着楼下走了下去,这些天一直没有看到小姐,也不知道小姐过的好不好?她都以为小姐不要她了呢!
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朝着竹青苑走了过去,从丞相府被炸了之后,她一直带着人皮面具,也倒是不担心别人能够认出自己。
“战容公子此次在四国大赛的表现着实是可喜可贺,想来一定是可以在朝为官了,真是可喜可贺!本太子就先干为敬了!”
太子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
宋珂瑶唇角勾笑,朝着太子碰了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太子说的哪里话,战容不过是侥幸罢了。”并未说自己不打算在朝为官的事情。
对于太子,她并不想透露了太多。
太子眸光微微一闪,唇角勾起一丝笑容,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其它;“战容公子的运气向来这么好吗?”
宋珂瑶连着两轮空签,运气简直好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太子自然也逃不过这个情绪,盯着宋珂瑶的目光带着微微的审视。
宋珂瑶的唇角勾起丝丝的笑意,继而一寒;“不!战容的运气不怎么好呢!想来这次的轮空签是用尽了此生多半的运气吧!”
前世被百里容那个渣男虐到了那般的地步,说她运气好?运气好就不会落得腿骨碎裂的下场!
太子的目光微微一怔,为什么在宋珂瑶的声音里听出了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的味道呢!
“先前听人说,你和东篱国的那个侍卫有过过节?”
宋珂瑶的唇角一勾,双眼微微眯起,原来太子的目的在这里。
“太子这话倒是听谁所说?”宋珂瑶眸光微微的眯起,直直的盯着太子看,就连一直在身旁无所事事的沧溟脸色也正了起来,娘娘腔竟然和那个凶猛侍卫有过节?难怪决赛的时候一直对上那个男子!
太子的唇角一勾,没有回答宋珂瑶的问题,倒是朝着一旁的侍女喊道;“上酒!”
侍女的速度很快,朝着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去酒窖提酒,而宋珂瑶眼睛一怔,看着远处来的人影,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丝丝的笑意,红玉什么时候来了?
想起之前在门口接待的那个侍女,心下微微的有些了然,那个侍女在之前应该是见过自己的,方才跑的那么快,想来就是去告诉红玉了!
红玉身为卿诀明面上的老板娘,不经常露面,但是众人却也都能看出来她在卿诀的特别。
“这是众位要的女儿红!”红玉出声,眸光里满是暖意,自顾自的站在了宋珂瑶的身边,确定了真的是宋珂瑶来了以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宋珂瑶抚了抚额头,红玉啊红玉,你站在这里,很容易影响我们谈事情的好吗?
太子的目光在宋珂瑶的脸上看来看去,继而又盯上了红玉,这卿诀能开在如此地段,手上的彩礼想来绝对不小,这卿诀的老板娘看起来和战容如此熟稔的样子……
“战容公子,你和这卿诀的老板娘很熟吗?”
宋珂瑶挑眉,还未出口,便听红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当然,我们当然很熟悉了!战容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宋珂瑶;“……”抚额,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红玉的救命恩人了,这丫头真是小人书看多了,随便一出口就是一个故事。
太子的眸光挑起,沧溟也是极有兴趣的盯着宋珂瑶看,红玉口若悬河;“在我七岁的时候,家中遭遇了强盗,是战容公子在强盗的手里救下了我,那时候我就打算报答公子一生一世的。”
目光里竟然是感激,宋珂瑶身下一抖,红玉丫头你说小人书也就算了,咱可不可以不要眼神里都是戏?这样很容易让人走心的好吗?
“然而,这一别就是好多年,不想前些日子一别,竟然到现在才见到公子,公子可知道,奴家有多想念你,生怕这辈子见不到你,难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宋珂瑶唇角勾起丝丝的笑意,随即好笑的看向红玉;“当年一事你大可不必挂在心上,我也是跟着商队寻找大哥,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声音顿了顿,随即说道;“对了,既然现在已经成家,那什么时候可以抱上孩子啊?”
宋珂瑶的这句话带着几分的揶揄,红玉的脸色一红,有几分跌怪的看了宋珂瑶一眼,宋珂瑶会意,朝着红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她一会儿还会留下来。
“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红玉的脸色微红。
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奴家就不打扰几位了,公子有事可一定要记得常来卿诀啊!”
宋珂瑶点了点头,看起来一脸无害。
太子的目光微微的顿了顿,朝着宋珂瑶看到;“方才听老板娘说,战容公子是在寻找大哥的路上……?那么战容公子现在找到你的大哥了吗?”
宋珂瑶的唇角一勾,做戏做全套,摇了摇头,一脸的抑郁;“哎,不瞒太子您说,战容辗转这么多年,走过了大大小小的地方,却是未曾寻到过大哥的丝毫线索。”
沧溟的眉头蹙起;“娘娘腔,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寻找啊!”
沧溟的热心让宋珂瑶心里感激,却也是摇了摇头;“大哥当家是被一个姓百里的男子抢走,看样子像极了那个东篱国的侍卫,是以之前曾经发生过一些口角,想必太子你也是知道的!”
太子的眸光蹙了起来,他当然是知道的!他和百里容早已经结盟,关系甚好。百里容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个事情,他说自己何其无辜,一来西凉国就遇上了战容这个人,紧接着就是莫名其妙的纠缠。
此次自己找战容谈话,也不过是为了确定百里容说话的准确性,进而决定明天的事情到底要帮不帮他,虽然战容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也很想手刃战容,但是手刃战容之前,他需要为自己找个很好的理由,毕竟明日的事情也要冒着巨大的风险。
“先前听百里兄弟说过,他并未绑过一个叫做战邺的人,想来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宋珂瑶脸色一变,奋而起身;“太子认为我是在拿家兄的命来开玩笑吗?若是这样,这酒,不喝也罢!”
宋珂瑶的目光十分的愤怒,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太子的眉头轻蹙,百里容和战容,他到底该相信哪一个人的话语?
沧溟看着宋珂瑶愤然离席,眉头微蹙,紧接着也追了出去,走出门却未曾发现宋珂瑶的身影。双拳重重的一锤;“该死的,大半夜的竟然也能将人跟丢!”
太子一个人无趣,目光微眯,朝着门外走去,却被侍卫拦住了;“这位顾客,您还未付钱。”
太子目光一变,轻哼一声,晦气!
宋珂瑶一经出门就直接的飞身而上到了红玉的房间里,暗黑的夜,挡住了她鬼魅一般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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