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总是在无声无息之间,从昊天陨落致使天庭大变到青衣麻衣争持天帝之位,再到燧皇杨逍与三清圣人扶持张百忍成为玉皇大帝,重塑天庭,洪荒大地之上,人族也在不断发展变迁。
轩辕早已经退位,与伏羲氏和神农氏一样,分别在人族圣地和火云洞开辟了道场,静心修炼。退位之前,他已经将共主之位传给了颛顼,颛顼功德圆满之后,传位于帝喾,帝喾退位前传位于帝尧。
千百年过去,帝尧功德圆满之后,将人族共主之位传给了舜,舜乃人族大贤,才德兼备,天下在他的治理下,日渐兴盛。
可惜,天道轮回,盛极而衰,总是逃脱不了的宿命,就在舜治理人族大兴之时,水灾突起。那黄河水势大涨,冲破和提,四处泛滥,更兼天阴连雨,风雨如晦,雷电共作,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到得最后,连带长江、淮河各处水域都泛滥成灾,水势连天,波涛怒涌,冲破城池,肆虐平原,无数黎民百姓、万物生灵,都面临着灭顶之灾。
那黄河、长江乃是洪荒世界东胜神州与南瞻部州的两条主要水道,其支流无数,经主要干道上水浪一冲,那无数条纵横交错的河脉纷纷崩破堤坝,冲出的连天波浪好似有灵性一般,只是往那人群密集处冲撞↘t抑或是将无数肥沃的平原土地淹没,成为沼泽。
正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水患一生,无数水中的妖兽也借机而起。凭漫天水灾,借风生浪。到处祸害,无数的群落被大水一冲便即溃散。逃得生命的百姓也被水中的妖兽精怪擒杀,一时民生疾苦,怨声震天。
帝舜爱民如子,见得百姓正遭水患,水深火热,便召集文武群官,商议此事,群臣共议,便有鲧应推举而出。受命治水。
那鲧乃是皇帝轩辕子孙,也是天纵奇才,只是有些自命不凡,恃才傲物,自以为是,在帝挚时代也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凶名颇著,曾与欢兜,三苗。穷奇并称四凶。也正因为他性情凶戾,自以为是,与三者并不甚相容,是以为恶远不及三者。后便归隐,娶的乃是有辛氏的女儿,名唤女嬉。尧帝见众人对其颇为赞誉。便也欣然相从,派遣使官前去相请。
女嬉三十而未孕。在某日吞白帝月精而孕,是生大禹。胸口有黑子,点点如北斗之形;两足心各有纹路,像个“己”字;耳有三漏;而且长颈、鸟喙、虎鼻、河目、大口,相貌不凡。
大禹从小聪明仁圣,智慧非常,鲧夫妇爱如珍宝,又自无事,便亲自教导。鲧又博学多才,而大禹年龄虽幼,却颇能领悟,尤其喜欢水利跟地理,和鲧平日擅长所专正好一致,于是鲧更加喜爱自己的这个孩子。
便在这日,鲧正在教导大禹,忽听仆从从外进来,说是有人拜访,鲧甚觉奇怪,大抵自他归隐,便少有人来,遂起身来看。
鲧径直来到前厅,便见有一人坐在紫藤椅上,一身贵官装束,身后还站立着两个随从模样的人,正在等候。鲧疾走几步上前,出声问道,“几位何来?”
那贵官装束的人站起身来,和声应道,“我几人乃是从帝都而至,奉尧帝之命,请大人共商方今水患,以求良策。”
鲧既然身怀治世之才,又岂是能在家久坐之人,听得眼前一行人乃是奉尧帝诏命,来请自己,先就欢喜,后听是请自己治理水患,更是自己所长,当下欣然相从,便让女嬉打点行装,跟几人回帝都复命。
鲧跟随几人回帝都,见过尧帝,便着手治水,鲧依据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自觉水灾既生,正是以土克水,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焚香祈求,祷祝上苍,玉皇大帝便派人将天庭中的息壤赐下,授予鲧以平水患。
自此鲧率大量军民,逢水便以息壤铸就堤坝,那息壤能够孳生无穷,每每水高一尺,堤坝便自行增高两尺,当真是天地灵物,颇为神妙。
此法初始实施,却是颇见神效,洪荒上席卷一切的洪水尽数被阻截在一道又一道的巨大堤坝内,只在其中翻滚咆哮,却出不了息壤所围的层层阻隔。那洪荒之上肆虐的洪水虽多,经那息壤衍生无穷,也渐渐平定。人民渐渐便就安定下来,对帝舜跟鲧都是赞口不绝,感激涕零。
就在一日,那淮河范围内的浊流好似恼怒了一般,掀起了惊天的巨浪,浪头直接掀起千百丈高,经淮河水域一闹,那黄河长江之水也是惊涛炸涌,波浪兼天,天空之上乌云密布,整整三日不见阳光,层层叠叠的阴云直欲压到地面,其中更有无数的雷火激荡,电蛇狂走,酝酿了数日,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跟那连天的波涛一连,便如遮天盖地的都是洪水,上接九霄,下通黄泉。就连那黄河长江入海处的东海之水也瞬间激起千万重波涛,倒灌入河,如此三下相冲,那息壤到底不是当初女娲造人时所用,衍生至此已然是极致,便陆续被冲垮,河堤损毁,洪水重又泛滥,万物生灵重陷水患之中。
眼见多年辛苦毁于一旦,自视甚高的鲧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沿路走来,四处可见漂浮的屋瓦椽木,人兽浮尸,鲧自觉无言再见天下之民,修书一封,便在其中交代了许多后事,自己便在羽山之上自杀身亡。
噩耗传来,帝舜为之大惊,但他却也明白,当今首要任务便是治理如今肆虐大地的洪水,与群臣商议多次,决定任用鲧的儿子大禹治水。
大禹自幼接受其父教导,鲧临死前留下的遗书里也详细述说了他多年治水的经验,更有他多年勘测的洪荒河道分布细图,也都遗留给了大禹。
大禹接了此项重任,正在自己府邸里忧愁,边听下属还禀告,说是外面来了一个穿白衣的年轻人,而且看样子颇为不俗,大禹正自苦恼,端着那张河道的详图看个不停,听下属说道,忙令下属将其请进。
不过片刻,便见一大约二十来岁的青年,面目清正,身穿玄黄长袍,一路足不沾地,长袖飘摇,摇摇荡荡的跟在下属身后,穿过青石板路走了进来。
大禹见人进来,慌忙站起身来,那玄衣青年冲大禹微微行礼,嘴里说道,“足下便是奉帝舜之命治水的大禹?在下杨逍,自首阳山南而来,有礼了。”
“首阳山南?人族圣地!”大禹连忙还了一礼,眉目之间的忧色尽数收敛,笑着说道,“原来是圣地先贤到来,大禹有失远迎,万物见怪!”
“本是在下不请自来,怎能怪罪大人。”杨逍淡然笑道:“听闻大人如今领治水之责,不知可有计划?”
如今洪荒大地,洪水肆虐,百姓疾苦,黎民倒悬,又有无数深水精怪借机行事,残害人群,人族圣地已经有大批的强者出山,在洪荒大地各处斩杀作恶的精怪妖魔,救取百姓黎民,杨逍身为燧皇,本该坐镇后方,但他怎能眼看着人族大难,终究还是亲自踏足红尘,欲助大禹治水。
大禹闻得杨逍询问,叹了口气应道,“先贤有所不同,计划虽然已经有了,但行运起来却有些难为。”
杨逍连忙出声道:“大人便言说一二,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正好我等可以商议一番。”
当下,大禹连忙将其计划一一道来,“依我之见,却与我父亲不同,不过是在下流者疏,在上流者凿,总使百川会海。”
杨逍笑着说道,“大人计划却是完好,却有一点两点疏漏。”
大禹忙出声问道,“先贤所言是何事?”
杨逍一声叹息,应声道,“原本令尊大人治水之法虽有偏差,但以息壤阻之,想那洪水虽巨,到底不过凡世浊物,怎禁息壤这等先天宝物制止,正是有妖孽趁机作乱,而这滔天水灾也正是其引发,为那始作俑者。妖孽不除,纵使方法精妙,也自无用,洪水肆虐十几年,阴气大盛,无数山精水魅川妖木怪潜滋暗长,不可究结,远非人力所能抵挡。二则便是你多说之法,其理不差,但你想过没有,要凿开无数山脉,工程何其浩大,而且更有无数息壤所成的河坝,凡间哪有甚东西可以破开,岂不是痴人说梦么。”
大禹闻言,连忙惊声道:“如此怎生是好,未知先贤可有妙法教我?”
杨逍淡然笑道:“你且安心,在下既然前来,自是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你且好生治水,日后必成大器……”说话间,隐约可见,他眉宇之间闪烁而过一抹凌厉肃杀之气,心思郁沉如山:“看来是本座太久没有出手了,先是诸圣干涉人族教化,后有巫神传世,欲要插手人族之事,如今连妖族余孽也跳出来兴风作浪,真当人族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一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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