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得杨逍话语,许飞娘不由得为之一阵沉吟,但她犹豫半响,终究难抑心中仇恨,愤愤道:“也罢,我愿意助宫主一臂之力,开启广成金船,但是,还请宫主遵守承诺,与我共享金船宝物,助我报仇!”
杨逍淡然道:“纯阳与峨眉,自前番紫云宫斗剑之后,便已结下不解之仇,本座早晚会与峨眉派做一个了结,另外,想来你定也算到过,你那徒弟司徒平身来与你相克,而他又心慕正教,但是你却定不能了解日后他与峨眉一方的重要性,故此,此子务必要让本座带走。”
“他与峨眉还能有何等重要之举?”许飞娘听了自是不解,当即连忙出声问道,以她的精明,自然不会察觉不到,杨逍对司徒平似乎格外看重。
杨逍当然不能细说,便自道:“此子与我纯阳一脉也算有些渊源,却不是尔等所能揣测,我知你已有杀他之心,但是此事本座绝不容许,放心,本座行事向来自有道理,也会与你有个交待。”说罢,他翻手取出一块玉简递予许飞娘,“此乃紫云宫前任主人天一金母留下来的道书,上卷唤作地阙金章,为地仙修行之道,下卷名为紫府天书,乃天仙修行之法,本座以此来跟你换取司徒平。想来也不算是欺负了你吧。”
“司徒平这孽徒,宫主要去乃是他的福分,只是…….”许飞娘一副欲言又止的形态:“这道书,贫道却是万万不敢收的………”
“给你你就拿着,想要报仇,修为不足怎能成事,本座观你也有地仙顶峰修为,若能参悟两册道书,突破天仙当不在话下,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如何取舍,想必也应该有数决定了吧?”杨逍淡然开口。言语之间,却是透着一股隐隐然的威慑。
“如此,这两卷天书,我却是愧领了。”许飞娘稍作迟疑。到底还是自杨逍手中接过了地阙金章和紫府天书,随即便就将司徒平叫了出来,伸手指着杨逍,对他说道:“今日紫云宫主杨逍上仙来访,刚刚见及你资质上乘。根骨甚佳,特意向我将你讨去,收入紫云宫门下,还不快去行拜师大礼。”
司徒平万没料到师傅叫自己出来,居然是要将自己送予别人当徒弟,而且还是拜入峨眉派的大对头杨逍门下。他心慕峨眉派一久,料想将来定会成愿,却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一个结局?
许飞娘见司徒平突然跪到在自己身前,还以为他深恋师恩,不忍离自己而去。心中不禁又了几分温暖,柔声宽慰道:“傻孩子,你不去拜师,跪我做什么,紫云宫主,法力无边,胜似为师不知多少,还不快去。”
司徒平闻及此言更是伤心,也不敢对乃师明说,只得眼泪在眶。叩头不止。
许飞娘这时也瞧出几分不对,知道孽徒仰慕峨眉,连忙厉声喝道:“你这孽徒,还不快去拜师。难道要我发火不成。”
见及乃师脸上神色铁青,无奈,司徒平只得慢慢跪至杨逍身前,哭腔念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满面地委屈,无以形容。
别过许飞娘。杨逍当即便准备带着司徒平返回紫云宫,这小子修为低的可怜,不过刚刚摸到金丹期的门槛儿,若要带着他行事,只怕平白多出了一个大大的累赘。
一路行经下来,司徒平是满面愁苦,虽未多言,杨逍却也料之心中所想,若非此子与峨眉大有关联,他才不会花费心力、动用地阙金章和紫府天书将之换取回来,早就唆使许飞娘一剑将其诛杀。
此中缘由,想来司徒平也不会明白,恐怕这小子还是一心的仰慕峨眉,如此这般,日后未免也是身边的祸害。既然不忍心杀他,那此间种种隔阂还是要想法子解决才成,一念及此,杨逍心中已是有了几分念想。
于是,行至半途,杨逍忽然停下身形,止住司徒平飞行之势,见其满面依旧无甚生气地模样,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快,当然脸上却是未好表现出来,只是语气生硬的对他说到:“司徒平,不知你可知晓为何本座将你要来收作弟子?”
司徒平自峨眉那边听来杨逍的,俱都是恶名,潜移默化之下,早已经认定杨逍不是好人,虽然看起来仙风道骨,却恐怕是内心很毒!只是,他心中纵有千般意愿,万种念想,却也是不敢说出口。再加上他平日里就被许飞娘管教得甚为伏贴,听及问话,也只是平淡的说到:“弟子不知……师傅想法,还望师傅……明示。”
他这几声师傅叫得甚是勉强,杨逍想及他的可怜之处,唏嘘一番,却也未曾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想及他在原著中,虽被峨嵋派收至门下,却也纯粹乃是因为他是天狐宝相夫人三次渡劫的关键而已。可怜他一心向道,却也被天狐小女累及失却真元,若非一路得到神驼乙休的护持,下场真是无人知晓会是怎样?
素闻峨嵋派门下弟子法宝众多,但却有几人甚是可怜,无有什么传授,更不要说是什么奇缘仙遇了。此中犹以司徒平为最,就连他最厉害的法宝乌龙剪,也还是神驼乙休所赐予的,论及峨嵋派中诸人,却是无甚太过关心他的。
就以奉命与他成婚的天狐二女来言,大姐紫玲,一心向道,无甚他想,有所牵挂的除却自己他年的成就之外,也就自己母亲的大劫和小妹而已。为此还曾故意出言讥讽小妹寒萼,说其与司徒平多有瓜葛,还不如自己代母让其二人成为真正的夫妻好了,免得将来还要累及自己。言语之间何曾又为司徒平考虑过什么呢,若不是因为其母第三次大劫非要司徒平化解,又岂会对其另眼看待。
小女寒萼本只是天真而已,无知世俗理念,言行举止之间未免让人看来与司徒平亲密了些,大姐紫玲唯恐其大意之下,将来有违仙业,爱护之下故意以言语相激,不料适得其反。寒萼本以为自己定能把持得住,故意对司徒平做出几分更加亲密之举,也只是想叫乃姐看看自己的定力,不要被她小瞧。谁料最后被仇人寻上门来。运用魔法迷惑,终至与司徒平发生关系,双双丧失真元。
司徒平本便是事外之人,皆被诸多累及,丧失真元之事,峨嵋长辈定也能够预料,结果却只有派外之人、异教能手神驼乙休看他可怜,稍作扶持而已。
当然司徒平虽然看似可怜,那天狐宝相夫人与其之接下莫大因果,手中法宝却是分了不少与司徒平,况且除了法宝,更有不少仙家妙法、上界神通。
而且峨眉虽然在法宝上亏待司徒平,却在道法上并未对其藏私,但是司徒平依旧成就平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最终一家人坐化在下界。
不过,峨嵋诸人认定司徒平不可造就,杨逍却偏要扫一扫他们的面皮,想到此处,他当即便自和颜悦色地对司徒平说道:“痴儿,本座固然知晓的你倾慕峨眉,但你要知晓,论及天下正道,纯阳一脉尚在峨眉之上!而且,日前本座已然算出,一旦你身入峨眉,必定丧失真元,一生修行最多仅止于地仙而已。而且一生坎坷,几无人护持与你,磨难重重,真是苦不堪言,因你与本座之间还算有些渊源,虽不便明说,但是本座却是不忍心,你至如此孤单境地,故才将你讨要过来。”
司徒平虽是听了身入峨眉还会遭劫,未免感觉有些荒唐,但是此中缘由却又不是他能够明了的,脸上依旧恭敬,但回答却也是有几分言不由心:“弟子知晓。”
杨逍知道一时叫他相信自己所言绝无可能,也不管他,只是径自问道:“司徒平,你可知你父母是死于何人之手?”
父母?这个问题司徒平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自己懂事未久,收养自己的那户人家便已遭遇不测。此时风闻杨逍所言,好似自己父母乃是为人所杀,一时间不免情难自制,急声问道:“弟子父母乃是为何人所杀?弟子只是听说幼时乃是被一个姓岳的道人送去一户农家借养,后来还未太过懂事,养父母一家便都死了。”说完,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你父亲名叫司徒兴明,是被五台派的金身罗汉法元所杀,你母亲却是被……...”杨逍欲言又止,只是两眼望着司徒平。
听见父亲是被师叔法元所杀,司徒平满面惊愕,随即又自咬牙怒道:“弟子定要诛杀此獠,以雪父仇。”伤心过后,忽然想及,杨逍刚刚对于母亲却是欲言而止,忙又抬头问道:“不知我母乃是死于何人之手。”
杨逍立时满面感怀的看着司徒平,说道:“杀你母亲之人,非同一般,比那法元却是要厉害数倍。而且也是你母亲有错在先,只是可怜……..”
听及此番言语,司徒平此时心中满怀悲愤,还管它什么对错,一心只想知道杀母仇人是谁,但杨逍又不愿告诉自己,好像敌人十分厉害。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还望师傅告诉于我,以让弟子能够一尽孝道。”说完,司徒平双膝一弯,径自跪倒在杨逍身前,叩头不止。
“痴儿,你先起来。”说着伸手就将他拉起,杨逍顿了顿,才道:“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座便告诉你就是,杀你母亲之人,乃是衡山白鹿洞金姥姥罗紫烟,此人不仅是正道罕见的修行高手,更与峨眉派交好,你想寻她报仇,却是千难万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