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一如当前的格局。
在这一片貌似静谧之下,江湖和朝堂,其实并没有那么和平安宁。
魔门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的余孽,佛门又在年前被道门击破,佛门最后一元神境圆寂坐化,其中老一辈高手尽数死绝。
因此,道门迎来了最鼎盛的时期,六位元神真君坐镇四方,举世同辉!
但这一幕,无疑并不是朝廷所想要看到的。
自从在海外小岛上发现了橡胶树这一类奇异且能够被大规模种植的植物后,境内的交通工具有了显著的变化。
最为明显的,便是各地警署中的绿皮大头警,都能配备一辆脚踏车。
这种依靠人力的车子,远比马车来得灵活好用!
更何况能成为警署中警员的,都是修行有成的,一身修为并不弱。
将脚踏车往警署的院子里一扔,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就赶紧走进去,找到警督,说起了那店铺老板娘的案子。
片刻后,听完这名警员叙述的警督,拧着眉头,一脸为难的看向了此时拿着茶盏,小抿一口的中年男子。
这名中年男子一身唐装,颜色较为喜庆,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他看到警督正看着自己,便放下了茶盏,好笑道:“妹夫,这事儿你其实不必发愁。”
“姐夫,还请直言!哎,小弟我这个位置,最怕的——就是这和道门中人掺和上的命案了!查吧,得罪了道门的人,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那杀人的小道士,多半是那道宫里的人。我要是让人抓了那小道士,那位元神真君来问,我该怎么回答?”
警督哭丧着脸说道,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叫苦连天的道:“可要是不查吧,上边一问起这命案,运气好点我也是得没了顶上乌纱帽,运气差点,我还有可能要被下大狱审问!”
听着自己这妹夫抱怨连连,文庭芳好笑不已,他指了指外边,说道:“妹夫,你是当局者迷啊!道宫有一位元神真君,七座主宫,可偏偏那位元神真君在这穷乡僻壤边上坐镇,你说这是为什么?”
警督闻言一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姐夫你是说……”
他一下子明白了他姐夫文庭芳的意思,然后看了一眼一身湿透的警员,说道:“这事儿你办的不错,记你一功,你先下去休息。”
听到警督这一番话,这警员顿时就明白,接下来他头儿和其姐夫要说的话,不是他一个小警员有资格听的,于是连忙应了一声是,然后就快速走了出去。
等这警员走远了,警督才接着道:“姐夫,你的意思是……那位当前佛门的最后一个高手?”
“正是他,渡明和尚。他出身无焰佛宗,是无焰佛宗年轻一辈的大师兄,一身天赋惊才绝艳,早已经是练气顶阶,要不是他师父被逼圆寂,他又被逼三法同修,这渡明和尚早就修成元神了!”文庭芳说到这,连连摇头,很是惋惜:“真是可惜了!”
警督却还是很犹豫,他说道:“渡明和尚被道门的人软禁在临朐镇,这一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上面也下过命令,不准我们接触渡明和尚,免得刺激到道门中人。所以,姐夫,这借刀杀人,哪怕不杀人,也不好借啊!”
这警督说的有些隐晦,但文庭芳一下子听明白了。
于是文庭芳说道:“你们不能,我能啊!我是个闲散人士,不算道门,也不算佛门的,况且我也不必本人过去,施法用纸鹤传信,你再给我一个似是而非的衙门官印印记,我弄到纸鹤上去。这渡明和尚只要想活命,那么在看到纸鹤后,必然会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乖乖去杀了那个小道士。到时候这凶手已死,这案子不就有个交代了吗?”
文庭芳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而道宫的人怪罪起来,也只会查到渡明和尚身上不是?况且道宫的人最是沽名钓誉,加上那小道士乱杀无辜在先,哪怕查到渡明和尚身上,也只会选择不了了之!所以,这事儿断然不会有暴露的可能!妹夫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多谢姐夫!”警督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然后说道:“这件事就有劳姐夫费心了,稍后我会为姐夫准备百枚银元,还请姐夫务必收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文庭芳微微点头。
正如他自己说的,他是个闲散人士,他没有收入来源,虽说他媳妇每月都会给他一定数额的用度,但他是入赘,终究不能花得太多,偏生他又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他媳妇给的钱不到月中便花完了。
这次来他这妹夫这做客,主要还是想来借点钱,不成想有个现成的赚钱机会撞上来。
文庭芳是练气上阶修为。
这普天之下的修行境界,分练气和元神,练气一个阶段只分初阶、中阶、上阶和顶阶。其中这练气顶阶,这满天下,都可能找不出一百个。所以,如文庭芳这样的练气上阶,已经能算是一方小高手了。
他拿了钱后,立即就开始准备,然后施法念咒,符咒一成,便将一张白纸折成纸鹤后抛飞。
一声鹤鸣,这纸鹤飞天就化作了只能的白鹤,扇着翅膀,快速远去。风雨打在这白鹤身上,这白鹤山身上就浮起一层法力所化的防护罩,远看这白鹤好似能发光一样,周围有一圈极为黯淡的荧光。
这是文庭芳施法所凝聚在其中的咒力,可护持这纸鹤,令这纸鹤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不会因为什么意外而掉落。
……
余烬吃着牛肉。
这是他用黄酒、姜片、生粉腌制一番后,用辣椒爆炒出来的,又香又辣,非常好吃。
千岁闻着香味儿,从花盆里爬了出来,眼巴巴的看着余烬吃。
看一会儿,就有些生闷气的自己钻土里去了。
变成种子的她,连嘴都没了。
花画对于余烬吃东西倒是无动于衷,她这会儿总想献殷勤,好讨好自己新抱的这大腿。而这时,花画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便循声看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从窗外飞进来了一只白鹤,不等她感到惊奇,她就看到了更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白鹤落地,居然化作了一只纸鹤!
“哇!”花画惊奇地叫着,一下子跑了过去,将这纸鹤给捡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想让这纸鹤再变成白鹤的样子。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就跑过来问道:“恩公,你要这个吗?”
余烬看了一眼纸鹤,他不感兴趣,于是摇了摇头。
“那归我了可不可以?”花画犹如跟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似的,事实上她就是这么想的。
余烬点了点头。
“嘻嘻。”花画顿时开心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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