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云中郡,武泉县府内。这里是步度根的暂时居住之地,守卫森严。
“消息可靠?”三十来岁的步度根剑眉紧皱,对着面前的一个将领问道。
“回单于,末将已经多次验证消息无误,同时斥候来报,发现张辽军马有秘密西调的迹象!”这负责情报的将领十分肯定自己得到的消息。
“如今匈奴人牵制住了吕布,于罗夫牵制住了上党郡的张杨,他们无援兵可来,唯有居中兵力才有优势....”步度根自言自语的分析者。
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猛然起身,喃喃道:“难怪这么轻易就舍去了武泉,现在又要离开北舆,看来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了....”
说道这里,步度根冷冷一笑,“还能逃出我的手心吗?”
为什么步度根执着于消灭张辽的军马,不仅因为其是并州军的主力。还有就是想借此震慑其他部落,也想收拢匈奴人,发展壮大,再图中原。
“传我命令,留守一万老弱部族留守五原,其他立刻整军出发,目标张辽军!”步度根顿时散发出领袖的气质,下令道。
....
几天后,两军首次在北舆城外十几里的平原交锋,上演了一场追逐战。
“可有张辽军主力的行踪?”步度根急切问向斥候,这些天追来追去都是张辽军的诱敌之际,他心中有些烦躁起来。
“禀单于,已经确定张辽主力进入了逆风谷,只是谷口有重兵断后,我们难以短时间内攻破”斥候据实而报。
“哦?”步度根心里一松,找到张辽主力就好,要是让他进入五原郡就麻烦了,而后又问:“是谁负责断后?”
“陷阵营还有周仓率领的几千铁骑,谷内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真假”斥候道。
“陷阵营吗?....为了争取时间,壮士断腕?....好气魄!....哈哈!”步度根说着突然大笑起来,“谷内一定是疑兵!....传我号令,加速行军赶往逆风谷,不惜代价攻破谷口,追击张辽军的主力!”
当天下午,步度根大军终于汇聚在逆风谷外,先锋已经与陷阵营交战,战况惨烈!
步度根放眼看去,谷口已经尸骨成山,初步估计自己的三千先锋机会损失殆尽。而陷阵营才损失三分之一,不过周仓率领的轻骑损失好几百。
战争就会有死亡,步度根没有多少愤怒,反而对陷阵营越加赞赏。在守卫的簇拥下临近,派人试图招降陷阵营。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
回应步度根的只有陷阵营的大义和不畏生死!
“好,很好!壮哉!....将士生死沙尘是份荣誉,就让我送你们一程!”说完,步度根下令道:“一个不留!”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昂扬的斗志生生不息,越战越勇,有死无生,这就是陷阵营,既然结局终归惨烈,不如让它更壮烈些吧!
高顺把剑而出,高声呐喊:“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周仓看着一阵心疼,情不自禁的泪水夺眶而出,不少士兵以泪洗面。心中呐喊:一定要保住陷阵营的火种不灭!
战况一场惨烈,鲜卑人一批接一批扑面而来。陷阵营没有时间休息,也不能休息。
足足鏖战半天,晚秋的夕阳格外的轰,仿佛被陷阵营的热血染红,久久无法散去,染红了天边,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双方的眼睛!
陷阵营所剩不到百人,周仓五千人只剩两千左右。但依靠谷口的易守难攻,陷阵营的无畏,步度根付出近两万人的鲜卑人的生命。
“高将军,时间好了,我们撤!”周仓大声喊道。
“想走?....你们一个也走不了!”步度根现在愤怒无比,杀红了眼,也顾不得山谷山谷中有没有埋伏,虽然可能性不大。
“给我杀,一个不留!”
鲜卑士兵再次蜂拥而上,眼中血红一片。
“高将军,您快走,我们来断后!”剩下的陷阵将士大声喊道。
“不,陷阵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高顺固执不愿撇下众人离去。
“将军算我们求您了,必须给我们陷阵营留下火种,有朝一日再现辉煌!”陷阵将士苛求道。
“不,我....”
不待其说完,周仓一掌将其劈晕过去,忍着悲伤,道:“我不会忘记你们,主公也不会,并州也不会!....各位后会无期!”
“请周将军保护好我们高将军,他是陷阵营的希望!”说完九十几个陷阵将士转身迎上敌人。
“放心!”周仓心中承诺,将高顺搭上马,纵身一跃上马,喝道:“全军撤退!”
身后喜欢来骄傲的声音: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
九十几名陷阵将士用生命,为周仓他们争取了半刻中的宝贵时间!经此一战,陷阵营名扬天下!
“全军进谷,全速追击,一个也别放过!”步度根拔出一把弯刀,大声命令道。
所有鲜卑士兵向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向谷中涌进。里面确实没有人埋伏,只是有许许多多的稻草人,在步度根看来只是障眼法,想要用来瞒天过海罢了。
天边的夕阳此刻红得灼眼,让人莫名的热血沸腾!
待鲜卑主力进入山谷,突然山谷两边没有树木的山上密密麻麻的亮起了火星。
“放箭!”一声大喝声传遍山谷。
顿时无数带着火的箭射向谷中,引燃稻草人,不少稻草人中夹杂着火油。刹那间大火向整个山谷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不好,中计了!....该死的居然牺牲陷阵营作为诱饵,可真狠!”步度根顿时大悟,下令撤军。
可是已经晚了,在火油的帮助下,整个山谷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步度根拼命着带着近两万士兵退回到谷口,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本想可以休息片刻,没想到张辽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
画面回到五原城,也就是步度根离开武泉的第二天。步度根将准备与张辽主力决战的消息在前一天八百里加急传到匈奴军大营中。
“哈哈....步度根终于动手了,张辽不到三万军马怎么会是他十万大军的对手,看来那边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于罗夫已经答应牵制张杨,步度根收拾了张辽就会来与我们夹击吕布,胜利指日可待!”左贤王手中拿着步度根的信,激动无比。
“是啊!....不过真的要等步度根来了才动手?”胡兵担心步度根本来就势大,在让他占大功,恐怕难以容下匈奴族,必将收为己用。
闻言,左贤王笑声戛然而止,横眉紧皱,“本王也提防着步度根,可是要是硬攻城,我们损失不起啊!....胡军师可有妙计?”
....胡兵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五原城,县府大堂上。
“....就这些”陈宫读完张辽传来的战况,面色凝重的看着吕布。说实话他心里佩服李儒的狠辣,换做是他绝对不敢,毕竟陷阵营和高顺在并州军中和吕布心中非同一般。
“主公,我不同意李儒的计策,这很可能导致陷阵营全军覆灭,还不一定能欺骗住步度根!”宋宪首先面带着对李儒的不满,出列说道。
“末将附议!”魏续也站出来反对。
众人面色深重,齐齐看向吕布。
吕布面色不好看,若是换做以前,二话不说直接否定李儒的计策。但现在....
沉静片刻,吕布有了决断,目光严厉的注视着众人,肃然道:“战争总会有牺牲,要是能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壮士断腕!”
“现在我们弱,没人没粮,更没时间和敌人耗!....不可否认李军师的计策对于陷阵营太残酷,但我们没得选择,陷阵营身为并州军的一面灵魂旗帜,更没有选择....”
“我们能做的只有全歼敌军,以告慰战争中牺牲的将士!....不灭敌军,誓不归!”
“不灭敌军,誓不归!”
“不灭敌军,誓不归!”
....中间是眸子满是杀意,恨不得一句口号就能灭了敌军。
“很好,军人不能没有血气,马革裹尸是我们的一种荣耀!”吕布大声说道,而后平静半刻,目光一寒:“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公台给张辽和李儒八百里加急,叫他们务必保住陷阵营的火种不灭,不然....”
陈宫身子一震,手心冒虚汗,能感受得到吕布多少还是不满意李儒的计策,只是迫于无奈拜了。
“同时你也该执行我们的计划了!”见陈宫愣住,吕布继续说道。
“诺,臣这就去安排!”陈宫反应过来,急忙退下。
....
画面回到匈奴大营,左贤王见胡兵半天没反应,急迫问道:“胡军师可有良策?”
胡兵两眉紧皱,苦笑道:“回左贤王大人,只有将吕布大军引出来才能以最小的代价除掉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左贤王面色不悦。
这时,
“报”传令兵急匆匆的跑进大帐。
“何事?”左贤王面色一改,露出平时的端庄威严。
“禀左贤王大人,吕布射箭,传来一封书信”。传令兵道。
“哦?”胡兵率先接过书信,不多时,笑道:“左贤王大人,我们的机会来了!”
“....怎么回事,详细道来”左贤王命令传令兵退下,急切问道。
“回左贤王大人,吕布来信想让您退兵,不然火烧草原,让我们葬生火海!”胡兵一脸对于吕布的威胁一脸不屑。
“哈哈,火烧草原?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晚秋,风向已变?....还是说吕布真是如传言般有勇无谋,刚愎自用?”左贤王大笑不已。
“左贤王大人,我们再等等,如果吕布真烧草原,那在下到时再书信一封,激他一激,不怕他不出来与我军决战!”胡兵再生一计。
“恩,还是胡军师考虑周到”左贤王对胡兵此刻的表现甚是满意。
两天后,匈奴军大营前不远处,突然出现无数火堆。草原夜晚的风不小,带着炙热的火,向五原城方向迅速蔓延。
不久后两军间的草原已成一片火海,漫天烟尘使黑夜更加阴冷;知道第二天傍晚,大火才慢慢熄灭。双方安然无恙,只有草原表面一片漆黑,烟尘飞扬。
接下来几天,双方开始口水战,目的只有一个:决战!....可是双方都没曾想,目的居然会一样,早知道还费什么劲!
双方你推我推,装作被激将了,拉着军马在那一片灰烬的草原上对峙着,准备决一死战!
“主公,一切准备就绪!”陈宫来到吕布面前回禀道。
“宋宪和魏续可带轻骑在两边埋伏好?”吕布问道。
按照计划宋宪和魏续各领五千轻骑埋伏于两侧低洼处。为了不让敌军察觉,还在城中临时招募了一万人来充数。
“都已经准备妥当,请主公放心!”陈宫自信道。
吕布点了点头,也懒得和匈奴讲什么礼节,直接命人击鼓,吹号;顿时气氛紧绷,犹如箭绷于玄上,一触即发!
军阵最前边的是重甲步兵,后面弓箭手和弓弩手列阵,如今经过吕布的简单改进,弓箭和床弩威力增加不少。
“弓箭手准备,敌军进入射击范围,立刻放箭射击!....弓箭手完成后,与重甲步兵列阵而开,床弩对准敌方,狠狠的射击,为重甲骑兵打开缺口,之后重甲步兵跟上重甲骑兵,务必将敌军分割开来,以便各各击破!”曹性对着弓箭手、弓弩手、装甲骑兵以及重甲骑兵的直接指挥将领发令道。
“诺”几人应声,这是事先定好的计策,众人都会无条件去执行。
一切准备就绪,吕布骑在赤兔马上,手举方天画戟,声如洪钟,大声下令道:“全军听令....开战!”
....
双方战鼓震天,号角响彻大地!匈奴兵亟不可待,率先发起进攻....
“重甲步兵列阵,弓箭手准备!”军官下达命令。
顿时最前面重甲步兵中的盾牌兵一字排开,组成盾阵;后面长枪兵、戈矛兵就位。
“杀,杀,杀”
喊声震天,漫天烟尘,一片灰暗。
“哒哒哒....”沉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距离吕布军阵还差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放箭!”命令一下,箭雨从天而下,覆盖进入一百五十步内的匈奴骑兵。
这第一批的弓箭手使用的弓箭是吕布命人改进的,能在一百五十步内造成有效伤害,是在配备熟练弓手的情况下。
第一批箭阵结束,第二批早已就位。
“放箭!”命令再次而下,箭矢如雨,覆盖百步内的匈奴骑兵。
连番箭阵之下,匈奴始料未及,居然在一百五十步就遭到了箭雨。反应不及,无数人仰马翻!
“盾牌准备,长枪、戈矛准备!”见从箭阵中依然突围出一些匈奴兵,军官下令道。
“嘭”盾牌兵撞上敌方战马,将其阻挡下。长枪和戈矛兵乘势将战马或马上的匈奴兵斩下。
第一波攻击后,匈奴兵五千骑兵,倒在草原上,血流满地。左贤王站在观望塔上,脸色铁青,心道:没想到吕布的弓箭手和重步兵这般狠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也不急于一时,“胡军师,我军是否调整进攻方略?”
胡兵摇了摇头,不是方略的问题,而是吕布军的强悍有些超乎预料。故作镇定道:“我军不必急于进攻,吕布想必会比我们还心急,我们就等他来送死!”
“报,匈奴人没有再发起进攻,摆出防御阵势”传令兵拱手,单膝跪地向观望塔上的吕布禀报。
“你退下”陈宫将传令兵命退,看向若有所思的吕布,开口道:“主公,可以开始了!”
吕布居高临下的看向战场,身板一挺,肃然道:“传我命令,总攻开始!”
“诺!”身边的几个将领神色一振,眼中透着寒光。
这场战争吕布交由徐晃指挥,也是对其的一种考验。徐晃神色镇定,走向指挥塔,发令道:
“战鼓起、号角响!”
“咚咚咚.....”
“呜呜呜....”
代表冲锋的战鼓敲响、号角声出;士气节节高升,将士无畏,目光中满是战意和杀气!
“重步兵出击,你们就是一面为大军支起的铁墙,要牢牢的挡住敌人的反击!”
“曹性,命弓箭手跟上,压制住敌方的弓箭手,减少重步兵的压力!....十五架床弩跟上,再弓箭手发完手中箭矢后发动,务必凿穿敌人的防守,打开缺口”
“在床弩打开缺口后,重步兵迅速将其分割,而后重骑兵,直接深入,务必将整个匈奴军分成几段!”
“诺!”负责直接指挥的将领奉命。
徐晃一提气,拔剑指向前方敌军,猛然大喝道:“决战....开始!”
....
匈奴阵营,胡兵被吕布的三千重步兵的气势惊到了,诺诺道:“左贤王大人,敌军开始进攻了....”
“哈哈....居然让步兵来送死,虽然是重步兵,但也别小瞧了我匈奴人的箭术!”左贤王放声大笑,而后命令左右道:“敌人进入百步之内,命弓箭手全力射杀,一个不留!”
“遵命!”将领奉命。
“咚....咚....咚....咚!”
阵阵脚步声从空空传来,草原在颤抖,风在咆哮,烟尘四起,迷漫整个战场,灰蒙蒙的,一片死亡气息。
吕布军三千重步兵,五千多弓箭手和弓弩手,二千多重骑兵,一万多军马整齐划一,步声震天,气势不凡。
慢慢地,重步兵首先逼近,距离匈奴阵营,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
匈奴弓箭手将领,拔刀霍霍,战意盎然,叫喊道:“匈奴的勇士们,准备好你们手中的弓箭,瞄准敌人的心脏!”
重步兵距离敌方一百五十步,弓箭手相距十来步,紧跟其后,弯弓搭箭,待命而发!
重步兵距离敌方一百二十步,曹性把剑而出,命从口出:“第一箭阵,放箭!”
第一箭阵一千五百弓箭兵,弯弓斜角向天,成低度的抛物线射出。一千五百箭矢瞬间而发,射向匈奴的前方阵营。
在箭阵掩护下,重步兵加快脚步,距离敌方一百步。曹性再次下令:“第二箭阵,放箭!”
同样一千五百支箭,形成箭雨覆盖匈奴的大部分弓箭手。第一二箭阵都是整个并州军的精锐射手,配上改进后的弓箭,一百五十步内有效射程。
连续两拨箭雨而来,给匈奴阵营,尤其是弓箭手造成很大的伤害和压迫。
“不好,赶紧盾牌阵!”匈奴将领在第一波箭雨到来时感觉不好,没想到吕布军的弓箭手这般厉害,赶紧组成盾阵。可惜还没来得及,第二波箭雨从空而下。
“别慌,保持阵型,盾牌阵掩护弓箭手!”见场面混乱,匈奴将领大喝道。
“重步兵加速,弓箭兵三个箭阵轮番放箭,直到箭矢用尽就拔剑而上!”徐晃骑着骏马,单手举起大斧,一身杀气,命令道。
“杀、杀、杀”嘶喊震天,箭雨不断。
重步兵在箭雨掩护下,伤亡极小,加快步伐,直冲匈奴阵营。
匈奴将领眼中不满血丝,看见一批有一批士兵在箭雨中倒下,自己的弓箭手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愤然道:“敢后退一步者,斩!”
但无奈的是,在箭雨下不得不选择退回第二阵营。
此时骑马站在观望台上的左贤王面色铁青,做梦也没想到吕布的弓箭手这般了得。
“左贤王大人,在下建议,命第二阵营变防守为进攻,快速与吕布的重步兵交手,削弱他们箭阵的威力!”胡兵进言道。
左贤王闻言,眼前一亮,命令道:“命第二阵营,主动出击,只要和他们绞缠在一起,就是我们的优势了!”
“遵命”匈奴将领奉命而去。
“杀!”匈奴第二阵营,准备开始反攻,杀声四起。
徐晃见此眉头紧蹙,快速反应,下令道:“重步兵转换阵型,床弩准备,重骑兵准备冲刺!”
....
徐晃见此眉头紧蹙,快速反应,下令道:“重步兵、弓箭手转换阵型,床弩准备,重骑兵准备冲刺!”
顿时间三千重步兵和弓箭手形成的长形阵,快速分成五个小的长形阵,整齐划一的迎向匈奴兵。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放开口子,等我军进入,好来个瓮中捉鳖?”左贤王纳闷道。
“不会,他们这次发起进攻的只有一万多人,而且我们是骑兵,放开口子无疑是自寻死路,应该是想要以重骑兵重开我们的阵型....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胡兵分析道。
“不能对我军造成大的伤害,就没什么....不过还是等等看,命盾牌兵做好防备!”左贤王松了口气。
见匈奴兵的骑兵退了回去,重新形成了盾阵,徐晃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下令道:“弓箭手掩护,床弩手准备,重骑兵在床弩发完后,全速冲击,分割敌方阵营!”
令到即发,十五架床弩连续发射,硬生生的砸开敌军防守,四条口子被撕裂开。
“重骑兵,出击!”
“杀,杀,杀!”
伴随着沉重而震地的马蹄声,二千重骑兵拍马而出,挥舞着长剑,杀声四起,气势压人。
“左贤王,他们想利用床弩打开缺口,再让重骑兵冲击我方阵营....”胡兵恍然道。
左贤王丝毫不急,自信道:“放心,羊入虎口而已!”随后传令左右,“传令下去,正面痛击敌军,让他们尝尝我匈奴勇士厉害!”
另一边,徐晃见重骑兵冲击而上,接着下令:“重步兵跟上,弓箭手收弓,拔剑,出击!”
“杀,杀,杀!”
一万多兵力压上,努力分割敌军。不过匈奴兵果然强悍,他们大部分是骑兵,个个马上功夫了得,硬憾重骑兵,场面僵持。
“匈奴人还真是难缠!”陈宫站在观战塔上,在吕布身边面色凝重道。
“是啊,不然怎么会一直难以消灭,成为各朝代的劲敌”吕布淡然说道。
“看来没有想象的顺利啊,要想分割敌方阵营,代价不小....”陈宫看着僵持的战场,愁眉道。
“匈奴人天生就有一股自信而不轻易服输的野心,只要将这种自信击垮粉碎,就会兵败如山倒!”吕布眼中闪着寒光。
陈宫闻言一笑,“主公,有妙计?”
“没有....只是自信与自信,勇气与勇气的较量!”吕布没有看陈宫,自顾自的说着。
陈宫一头黑线,不过觉得吕布的话有道理。
吕布看着前方激战正酣的战场,凝神,目光凌厉,突然下令道:“典韦、薛刃锋听令!”
“末将在”二人单膝而下,等待命令。
“命典韦率领我的三百亲卫,薛刃锋率领飞将营,跟随我杀向敌人,直捣黄龙!”
“末将领命”二人齐声奉命,面色激动,心中热血翻腾。
“主公,不能冒险啊,仅靠八百来人,即使在勇猛,也难当匈奴几万军马....请主公三思!”陈宫当即反对道,如今吕布贵为主公不应以身犯险。
“公台不必多言,这是我军进入并州的真正一战,况且必须全灭匈奴,我身为主公,必须以身作则,为将士们提士气,震军魂!”吕布扬手止住陈宫的劝进,侃侃而言。
陈宫沉静片刻,说道:“既然主公已经决断,微臣会全力配合主公!”
说完,看向典韦和薛刃锋,肃然道:“还望而为将军,一定要护卫主公安全!”
“请军师放一万个心,我等定会护主公周全,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二人恭敬的保证道。
陈宫点点头,看向吕布,等待命令。吕布下令道:“典韦、薛刃锋立即点齐军马,准备出击;公台主持大局,带我方正式将敌军分割,随即下令全军出战,同时命魏续、宋宪时刻注视断其后路!”
“诺”三人领命,典韦、薛刃锋立即去整合军马。
军阵前方,八百多人组成的骑兵形成小阵型。吕布骑着赤兔马,腰间挂着利剑和龙舌弓,身着铠甲,头戴金冠,手持方天画戟。眼神凌厉,面带自信,身上散发慑人的强大气息。
典韦和薛刃锋一左一右,全副武装,神色坚定。
吕布一挥手中方天画戟,声如洪钟,“狼入羊群,擒贼擒王,出击!”
“哒哒....唏律律....”
拍马而起,赤兔马一跃而起,八百勇士一往无前,成箭字行,直奔敌军而去。
徐晃见吕布率军而来,心中一振,大声喊道:“主公亲自率军来战,将士们,别让主公失望....杀啊!”
一听自己的主公都亲自上阵,将士顿时振奋,士气高涨。
“杀,杀!”
猛然间,僵持的局面被打破,将士奋进,不畏生死。很快口子越来越大。
吕布率军,像一支利箭直插匈奴本营方向的口子而去,大喝道:“勇往无前,斩杀匈奴左贤王!”
“斩杀左贤王!”
“斩杀左贤王!”
八百将士斗志昂扬,嘶喊声震动天地。
“给本王拦住吕布,将他生擒!”左贤王见吕布率军而来,但又发现紧紧近千人,顿时心中一喜。
“左贤王大人,在下建议让我匈奴第一二勇士一起上,一击拿下吕布!”胡兵建议道。
“好,还是军师想得周到!”左贤王认同道,随即下令安排人阻击吕布。
吕布的加入瞬间打开局面,尽管双方伤亡惨重,但此刻不是计较伤亡的时候。徐晃见机行事,下令道:“全军听令,配合主公,快速分割敌方阵营!”
一部分人顿时向吕布的方向而去,瞬间将缺口再次扩大。
“活捉吕布!”被称为匈奴第二勇士,带人迎击吕布,见吕布时大喝道,一脸不屑。
“二弟别轻敌,一起上!”匈奴第一勇士,与第二勇士是兄弟,对其叮嘱道。
“是”第二勇士有些不悦。
典韦见猎心喜,拍马向前,说道:“主公这两个莽汉就交给我解决吧?”
吕布感觉这两个匈奴勇士不一般,典韦一对二应该很吃力,虽然不至于输,但耽误时间。回道:“一人一个,快速解决,别耽误时间!”
典韦闻言一脸委屈,看向匈奴第一勇士大喝道:“就是你,过来送死!”
“呵呵....够猖狂!”
....
“呵呵....够猖狂!”
瞬间,两人交战在一起,没人敢接近。
“你可要麻溜点,我解决了他,可不会帮你”吕布指着匈奴第二勇士,笑着调侃典韦。
“你敢瞧不起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劳资大刀的厉害!”匈奴第二勇士虎背熊腰,一脸胡塞,听见吕布轻蔑的话语,顿时勃然大怒。
吕布单手挥动方天画戟,赤兔马飞奔着,两者交锋没有复杂的打斗。十几个回合后,吕布一声喝道:“送你西归!”
双手挥戟,一击而下,从其肩膀向胸前划过。顿时间,匈奴第二勇士被劈落下马,气息全无。
薛刃锋率众一直护在吕布左右,清理小兵,防止暗箭。
“二弟!”匈奴第一勇士见其弟被斩下嘛马,大喊道。
“喝!....还敢分心!”典韦见势,乘机双戟一挥,劈向其脑袋。
“啊!”瞬间一颗头颅飞出,血光喷涌。与典韦大战三十来个回合,匈奴第一勇士身死。
“主公万岁,典将军英勇!”
“主公万岁,典将军英勇!”
不知是谁喊起头的,瞬间气势暴涨。
“杀!”
“杀”
....
兵败如山倒,匈奴军开始溃散,军阵混乱。
“杨将军,可以了,出击!”陈宫见匈奴开始溃散,看向一旁的杨奉说道。
杨奉目光一凝,在马背上,拔出佩剑,下令道:“全军....出击!”
徐融、徐盛、糜芳紧跟其后,带领一万将士,气势如虹,向匈奴军碾压而去。一万军马大部分是骑兵,毕竟并州军以骑兵为主。
留下近一万临时召集的百姓,壮壮声势,陈宫时刻关注着战场的变化。
“我方士气被击溃,左贤王大人还是先撤为妙,等与步度根回合在来报今日之仇....留住青山,不拍没柴烧!”胡兵战战兢兢的说道。
左贤王此刻面色铁青,紧紧咬牙,发出吱吱声,满脸愤怒和不甘。良久后说道:“传本王命令....撤军!”
“不好,匈奴军要撤退了....加快速度,斩杀左贤王!”吕布见匈奴军开始不断后撤,大喝道。
“杀,斩杀左贤王....”
后面的将士紧跟吕布,所向披靡,勇往无前!
徐晃也反映过来,迅速下令:“全力斩杀,别让匈奴军跑了!”说完挥着大斧,挺马而进,大杀四方。
战场瞬间成一边倒,真是狼入羊群,惊起一片天地。
陈宫捋了捋胡须,笑了笑,下令道:“鼓声和号声全部响起,我们去为主公助威!”
说完,陈宫带着一万手无寸铁的百姓,慢慢向战场靠近,一路助威声不断。
“真是阴魂不散”揣着大气的左贤王,回头看了看穷追不舍的吕布军。心中懊悔,怎么就招惹到这尊瘟神了!
“左贤王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属下留下来为你断后,只要您回去了一切都可以再来!”胡兵大义凛然道。
闻言间左贤王感动得一塌糊涂,一脸不忍心道:“胡军师真是我大匈奴的忠诚,放心只要你平安归来,本王必将重赏!”
“多谢左贤王!”胡兵感激涕零,誓要一生报效。
望着左贤王离去的背影,胡兵眼光冰冷,扭头带着一部分匈奴兵向另一个方向而去。他才不想给左贤王陪葬,还是自己谋出路。
左贤王一路向西后撤,好不容易将追兵甩开了一定距离,带着万多军马出来,可算松了一口气。
“咚咚咚....”
突然地面震动,阵阵马蹄声传来。
“斩杀左贤王!”
紧接着传来震天大喊声,而后山谷中出现一片一片人影。
“报,前方出现大批敌军骑兵,估计人数一万以上”斥候急匆匆上前回报。
“滚!....都看见了,还要报什么!”左贤王面色难看,向斥候咆哮道,随后拔刀而出,他不会投降,“草原的勇士们,杀!”
....
整个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天微亮。
“唏律律....”吕布率军追上和左贤王交战后不断追击的魏续,问道:“可追上左贤王?”
魏续苦着脸,回道:“回主公,末将无能,数次追击上,还是让他跑了”。
“哦?”吕布沉思片刻,问道:“左贤王还带有多少军马逃跑的?”
“约千多人”魏续道。
“继续追击,不能放过左贤王,不然将死灰复燃!”吕布下令道。
“末将领命,不杀左贤王,不归!”魏续立下军令状。
“走,我和你一起追击!”吕布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吕布带着魏续、典韦、薛刃锋等近三千人继续向左贤王逃窜的方向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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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云中郡,北舆城,县府内。
府内大堂上,以张辽、李儒为首,其次周仓、糜竺等一干将领坐在一堂。
如今距离逆风谷之战结束已经五天,当初步度根带领近两万军马突围到谷口没想到遇见早在这里埋伏的张辽大军。两军展开生死搏斗,最终步度根被杀得丢盔卸甲,带领千多残兵狼狈突围。
如今步度根在数次被围追堵截下,只剩几百残兵在云中郡内逃窜,张越、周武带领天狼营不断追击。
“可有步度根的消息?”张辽面色疲惫,如今近千陷阵营将士牺牲,如果没将步度根手刃,如何向吕布交代。
众人也没想到,步度根居然对云中郡的地理这么了解,数次追击上,还是被他跑了。
“回大将军,昨日接到天狼营的快报,说已经发现步度根的踪影,正在全力追杀....”周仓起身拱手道。
“嗯....高将军情况怎么样?”张辽松了一口气,只要还有步度根的踪迹就好。而后又担心起高顺来。
自从周仓将高顺救下来以后,面对陷阵营全灭而自己独活,感觉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一直颓废不已。
“回大将军,高将军他....在得知步度根消息后,独自一人追击而去,末将拦不住,还请大将军惩罚....”周仓对于高顺只有无奈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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