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龙单手拎起中年男子,将他摔在地上,冷冷道:“象你这样欺负人的家伙倒也少见,老实点把银票交出来。”
那中年男子颇有来头,不服气地爬起身,怒道:“大庭广众之下竟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跟我去衙门见官。”说着不顾一切地扑向叶青龙。
可是以他的身手,哪里近得了叶青龙的身,只轻轻一抬脚,就将他踢出好几个跟斗。
秦玉走到蓝衣少年身边,道:“小兄弟,他真的骗了你的银两而见死不救?”
蓝衣少年道:“正是。”
秦玉点点头,道:“青哥,他要去衙门就跟他一起去,帝国法律第三十五条:骗人钱财者,轻者坐牢,重者砍头,就让官府来定他的罪。”
中年男子有恃无恐地道:“去就去,还怕了你们不成?”
一行人来到衙门,后面跟了不少看热闹的,都想瞧瞧这戏怎么收场。
值班的衙役见来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道:“你们要干什么?”
叶青龙道:“有冤情要申,快叫知府升堂。”
那衙役却认得中年男子,道:“二老爷,你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处?”
中年男子愤愤道:“他们想诬陷我,待会瞧瞧到底谁是清白的。”
帝国法律规定,有冤情要申的话,无论什么时候父母官都必须升堂,所以值班衙役当即叫人去请已经回家的知府。
没多一会,知府赶到衙门,换上官服后宣告升堂。
叶青龙嘱咐蓝衣少年:“小兄弟,别怕,对官老爷说实话就是了,我们会给你撑腰的。”
知府一拍惊堂木,道:“申冤者报上名来,是哪里人氏?”
蓝衣少年道:“在下郭枫,京郊大柳村人氏。”
知府道:“是什么冤情,快快说来。”
蓝衣少年道:“启禀大老爷,这位林大夫不顾我娘死活,骗了一百两银子就跑了。”
知府道:“被告者报上名字。”
中年男子道:“草民林芝山,京都康福诊所的大夫。”
知府道:“郭枫告你骗银子,是否属实?”
林芝山道:“大人,这郭枫乃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想钱想疯了,草民好心前去为他母亲治病,只因他母亲患了黑鱼病,难以治好,草民收了一两银子的诊断费,就告辞回家,岂料郭枫追上我,诬陷我收了一百两银子,启禀大人,就算他家的全部家当也值不了一百两银子,更不要说是现钱了。”
知府点点头,道:“郭枫,你可知道诬陷他人,也要押入大牢的?”
郭枫道:“我所言句句属实,并非诬陷。”
知府道:“既然你是申冤者,请拿出证据来,证明林芝山确实骗了你家一百两银子!”
郭枫一呆,道:“我……我没有证据,家里只有我娘在,我娘可以作证。”
知府道:“你娘跟你是直系亲属关系,就算能作证也没用,除非有第三者作证。”
郭枫道:“我家住得甚偏,并没有隔壁邻居,却到哪里找人作证?”
知府喝道:“这个还要本官来回答你么?大胆刁民,没有证据就来衙门瞎捣乱,诬陷京城的有名大夫,该当何罪!左右,拿下他。”
两边的衙役冲上来抓住郭枫。
“冤枉啊,大老爷,这林大夫确实骗了我一百两银子,你岂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诬陷。”郭枫边挣扎边叫道。
知府哼哼两声,道:“你这种刁民本官见得多了,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突然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公堂门口的围观者里传来:“且慢!”
发话之人正是叶青龙,只见他拿着一篮琥珀走上堂来,道:“人证没有可以有物证,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从这位郭兄弟手里买过这篮琥珀,现在篮子还在,银票定在林大夫身上,请大人搜查林大夫身子。”
知府一拍惊堂木,道:“本官审案自有论断,轮不上旁人来指点,你是何人,敢私闯公堂,念在你是初犯,快快出去,否则也将你押入大牢了!”
“林知府,你好威风啊,这位林大夫想必是你兄弟吧!”秦玉笑吟吟地走出人群。
林知府吃了一惊,他虽不认得叶青龙,但堂堂帝国公主岂会不识,当即出了一身冷汗,站起来作礼道:“公主殿下怎么光临本衙门来了,下官有失远迎。”
秦玉道:“听说京城衙门的林知府是一个清官,今日一见,当真大开眼界,如此草率审案的清官倒是少见啊!”
林知府满头大汗,连叫:“不敢,不敢,公主殿下有何指教?”
秦玉道:“林知府,这位林大夫是不是你的亲兄弟?”
林知府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
秦玉脸色一沉,道:“既然是亲兄弟,你更应该大义灭亲,却做出如此草率的断案,岂非是在包庇他?你头上的乌纱帽是不是不想戴了?”
林知府自知理亏,吓得魂不附体,现在自保要紧,也顾不上弟弟了,匆忙道:“下官一时糊涂,请公主明断。”
秦玉道:“这位叶公子买琥珀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叶公子付给郭兄弟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京都钱庄的银票,所以物证很容易找,只要林大夫身上有两张京都钱庄五十两的银票,那么就可以证明他是骗银子之人。”
林知府自知难以包庇了,只好叫衙役搜身。
林大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是我错了,哥哥救我!”
林知府气急败坏地道:“你犯了国法,还有脸叫我哥哥?”
秦玉道:“林知府,你肯将功补过,今天之事我就不去上面告发了,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林知府连连点头。
秦玉道:“郭兄弟,快去救你娘要紧,我们陪你去大柳庄。”
秦叶二人陪着郭枫赶回大柳庄,只见郭枫的住所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孤零零地坐落在村子边缘。
推开屋门,郭枫叫了一声:“娘!”
里面黑黝黝的哪有回音?
郭枫点燃桌上的一盏桐油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破烂简易的屋内,一个老妇人一动不动躺在**。郭枫大吃一惊,叫道:“娘,你怎么了?”冲过去抓起老妇人的手,发觉手掌冰冷,再看她的脸时,只见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唇已经发黑了。
叶青龙走过来探了探老妇人脉搏,长叹一声,道:“郭兄弟,你娘已经去世了,请节哀顺变。”
郭枫悲从心来,伏在老妇人身上大哭。
秦玉也不禁长叹,拍拍郭枫肩膀,道:“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得想想怎么帮你娘办后事。”
郭枫茫然地抬起头,说道:“我跟娘相依为命,现在她死了,我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叶青龙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岂能作践自己的生命?当初我比你凄惨十倍都挺过来了,你娘虽然逝世,但她也希望你活得好好的。”
秦玉也劝道:“小兄弟,叶公子说得没错,男人,就应该活得象个男人,遇到挫折就要自杀的话,天玄大陆也没有几个男人了。”
郭枫道:“可是,我应该何去何从呢?”
叶青龙道:“郭兄弟,先跟着我吧,明天再来安排你娘的丧事。”
郭枫道:“多谢叶公子,但今晚我要给娘守灵。”
叶青龙叹道:“好吧,我明天过来找你。”
秦叶二人出得门来,只见月上中天,时辰已经不早了。
叶青龙牵着她的手,默默往京城走去,两人的心里都是郁郁的,为郭枫的凄凉命运感到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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