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吓了一跳,还从没见儿子发这么大的火呢,心里不由酸溜溜的,不就是怀个孩子嘛,搞得跟大熊猫一样金贵,她以前八个月还在地里收麦子呢。
农村的女人谁大着肚子不是成天干活的,也就城里女人金贵些,她这儿媳妇尤其金贵,偏偏她儿子还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宝贝,对她这亲娘都没这么孝顺。
“那你说咋办?可是你亲姑,你总不能不管吧!”方母耍无赖了。
她可是在大姑子面前夸下了海口的,要是这事不办好,她哪还有面子。
而且她真不觉得有啥大不了的,不就是送点饭嘛,就算不去医院送饭,她儿子和儿媳妇不也得吃饭,淘米时多放一碗米,再多炒一个菜不就得了,多大点事儿呢!
“你也说了是姑,又不是我亲娘,我能管啥?我现在工作忙的很,还要照顾芳菲,没那个闲工夫管这些事,我姑又不是没儿女,五个儿女还管不了一个娘?用得着我多管闲事?”
方彦明说话也不客气了,这破事他是绝对不会管的,他姑一家就是属蚂蟥的,沾上了甩都甩不掉,他早吃过亏了,吃一堑长一智,他再上当就是猪!
“你咋这么冷心冷肺,可是你亲姑啊,你爹的亲妹,现在得了要命的病,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姑不管?”方母觉得儿子有些陌生。
咋变得没有一点人情味了呢?
都说城里人没人情味,她儿子在城里待时间长了,也越来越冷漠了。
“你说我能咋管?出钱出力?凭什么?当初我家建房子的时候,你和爹去问姑借钱,她给一分钱了没?那个时候我姑咋不说她是我爹亲妹的话了?”
方彦明反唇相讥,这种事他姑可干的不少,他娘是老年痴呆了,才会忘得干干净净。
但他没忘。
“那是你姑手里没钱,有钱她肯定会借。”
“没钱她怎么隔年就造了新房子?钱总不是天上掉的吧,你和爹拿她当亲人,人家可没把你们放在心里过,这事您别提了,我既没有钱,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破事,以后也别为这事打电话过来烦我。”
方彦明斩钉截铁,毫不客气。
他爹娘糊里糊涂,不说点狠话不管用,大不了让别人说他六亲不认。
哼,就算他真的管了这事,出钱又出力,忙里忙外地跑,他姑那一家子也不会领情,更不会在外面说他一句好话,他早看透了这一家人。
但方彦明还是低估了这一家子的厚脸皮,距离方母打电话后不到一个星期,他表哥竟领着他姑跑来平江了,还有他姑父,事先也没打个电话,到了平江后才打来电话,让他去车站接人。
当时方彦明在开会,接到电话差点气得骂娘,特妈地他最烦不请而至的客人,就算来事先也说一声吧,这冷不丁地让去接人,真以为他二十四小时在家歇着吗?
好歹他也是副局长,每天不说日理万机,公务也是繁忙的,案子堆成山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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