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跟着冯瑞妍学了两天琴,对着家里的老古董,她心里忐忑不安,生怕把这么贵的琴磕坏了。
纪修齐见状又帮她买了一架普通的钢琴放在楼上,宁溪才松了口气,大着胆子弹起来。
冯瑞妍虽然住进了纪家,可是纪修齐这几日似乎十分忙碌,即使看见她也不和她说话,把她当作空气一样。冯瑞妍嘴上不说什么,可是见纪修齐对宁溪样样关心,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不甘心。
这天晚上,纪希悦拉着她们要出去散步,宁溪倒是没意见,她怀着孕,出去走走对孩子有好处。
“瑞妍,你去不去?”
冯瑞妍眼珠一转,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吧,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了。”
见她们两个人结伴出门,冯瑞妍就回到房间洗澡。洗澡前,冯燕清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瑞妍,在做什么?”
“小姑,我吃完饭正准备洗澡。”
“宁溪呢,你在纪家住得怎么样?”
“挺好的,有什么事吗?”
冯燕清见严正修并不在周围,对着冯瑞妍轻笑一声:“你这个丫头还有点本事,亏我以前小看你了。”
冯瑞妍并非听不出冯燕清的弦外之意,她只当没听见,笑了一声:“小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去也去了,就抓好机会。”冯燕清话锋一转,对冯瑞妍说,“对了,明天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喝茶,你和宁溪一起过来吧。振英的董事长夫人也会过来,你来见见。”
“带宁溪去做什么?”冯瑞妍皱眉。
冯燕清在A市也待了一年,早就打入了这里的名媛圈子,时不时就和一帮阔太太出去做美容喝茶聊天。她上次答应冯瑞妍会带她见见朋友,冯瑞妍还是满心期待的。
如果和那些人结交,她在A市的人脉就广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通过冯燕清做事。但是听冯燕清说竟然要带上宁溪,她心里有些诧异。
“还不是老爷子的意思,让带她出去见见人。”冯燕清对这个安排是不满的,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看老爷子的意思,似乎是要在这里长住一阵子。她和严正修虽然名义上已经复婚,可是还没有去正式办理复婚手续。
要等到办手续,得找个有空的时候飞回京城才行。
所以现在冯燕清的心里难免有些忐忑,生怕哪里惹了老爷子不快。何况严正修对他这个找来的女儿还是颇为看重的,既然严老爷子开口了,冯燕清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带她过去干什么,难道还能聊到一块去,没得丢人的。”
冯瑞妍点了一下头:“丢人是她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了,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吧。”
挂掉电话,冯瑞妍的心里一阵烦闷。她洗完澡之后穿了一条珍珠白的吊带裙,深V领行动之间隐隐露出沟壑。她的皮肤很白,穿上白色的绸质长裙,越发衬得肤色如雪。
她在外面披了一件透明的罩衫走出门去,外面一片安静,听不见纪希悦的声音,她就知道她们还没有回来。否则以纪希悦咋咋呼呼的性格,站在客厅里说话,三楼上都能听见。
她知道纪修齐就住在自己楼上,三楼的房间布局和二楼的很不一样,纪修齐和宁溪的主卧是客房的两倍大,只是里面以墙分隔,分为里间和外间。里间则是纪修齐和宁溪的卧室和卫生间,外面则另有一个休闲区。
而三楼除了主卧和衣帽间之外,还有纪修齐的书房。
冯瑞妍知道每天纪修齐回来后还要去书房工作一会,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工作完没有。她慢慢地往三楼走去,很少踏足这块区域,她的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到了楼上,她经过书房时,见门紧闭着,但是门缝里并没有透出光来,可见纪修齐并不在里面。冯瑞妍继续向前走,走廊的尽头就是纪修齐的卧室,她壮着胆子敲了三下。
“进来。”是纪修齐的声音。
冯瑞妍闻言心快跳出嗓子眼,她拧开门把手,果然没锁。推门走进去,又听见纪修齐的声音:“帮我拿一下毛巾。”
冯瑞妍转头看去,衣架上果然挂了一条干毛巾。每次陈妈给他们收完衣服之后都不会进入他们的卧室,而是放在卧室外的这个架子上,让他们自己取进去。这是纪修齐的习惯,他不喜欢任何人随便踏进他睡觉的地方,除了宁溪。
而每次他的房间需要打扫的时候,也是由他亲自叫陈妈过来,根本不会假手给别人。不过自从宁溪来了以后,纪修齐叫陈妈来收拾房间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因为宁溪太勤劳能干,每天都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冯瑞妍娶了毛巾,往隔间的那扇门走过去,她甚至能听见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隔间的门,淡淡的熟悉香水气味就到了鼻尖。
纪修齐穿着白色的浴袍,腰间散散地系着,黑色的头发上挂满水珠,湿哒哒地塌在头顶。水珠顺着他的额头直往下流,滑过脸颊,流在脖子上,甚至顺着肌肉流畅的线条沾湿了胸膛。
他刚刚洗完澡的热气散发出来,冯瑞妍觉得自己脸上一烫,就把毛巾递过去。
纪修齐伸手要接,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冯瑞妍,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黑眸之中现出怒气,毫不客气地低斥:“出去。”
“我……”
见纪修齐黑脸,冯瑞妍连忙关上门退了出去。她的手上还抓着纪修齐让她拿的毛巾,她只得试探地询问:“你的毛巾还要不要了?”
等了片刻,里头没有声音传过来。她皱起眉头,又忍不住解释:“纪总你还在吗?我不知道你在房间里,我是来看看宁溪有没有回来的。那个,刚刚我小姑打电话来,让我明天带着她一起出门。等她回来了,可以帮我转告吗?”
她的心砰砰直跳,可是纪修齐始终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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