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别的吗?”纪修齐询问。
虽然很久没有做饭,但是宁溪的手艺也没有太退步,所以今天晚上她吃得很饱,看着别的小零食也没有太多吃的欲望。
没有带凳子来,宁溪分了纪修齐一根棒棒糖,两个人站在最后面,看着台上的表演。周围热闹又嘈杂,纪修齐没有在现场听过戏,更没有在这种听过戏,虽然并不知道台上究竟在唱什么,但是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宁溪虽然小时候跟着外婆听了无数场戏,可是现在她还是听不懂她们究竟在唱什么。
“不知道爷爷喜不喜欢听戏,早知道就叫他一起过来了。”
宁溪看了一眼时间,她知道这种戏一般九点多就会结束,现在显然没多久就会散场了,光看地上成堆的瓜子壳就能看出来。
“按理说这种戏都会摆上好几天,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
说到这里,宁溪又开口:“不过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也没有机会再看了。”
他们两个在后面站了一会,将买来的棒棒糖吃完之后,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纪修齐拉住宁溪的手,被风吹得久了,宁溪的手心微凉,被纪修齐握着暖了一会,又回到了正常的温度。
“忽然觉得生活在这里也挺好的。”
两边庄稼的青草气息有时会拂过纪修齐的脸,上一次匆匆过来,这里的一切并没有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可是这一次又回到这里,纪修齐才发现比起A市,这里或许简朴、落后,可是却有不少在A市根本难以感受到的宁静和人情味。
也许正因为这样,在这里长大的宁溪才会这么单纯善良吧。
纪修齐握紧宁溪的手,对她说:“有机会的话,回来陪你住几天。”
“好啊,爷爷还说有时候要过来度假呢,要把家里改造一下。到时候我们一起过来好了,到时候说不定宝宝也出生了,这儿空气好,住着对身体好。”
两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才不到十点钟,因为严老爷子一直养成了早睡的习惯,这房子没有纪修齐家里的隔音,所以两个人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回去以后就径直回到了房间。
宁溪和纪修齐住的是以前宁溪的房间,农村里的房子建得大,这个家里又只住了宁溪的外婆和她两个人,所以宁溪占据了二楼最大的房间,有一扇很大的窗户。
可是房间的装修就非常普通了,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和一个书架,书桌上的书摆得满满当当,有不少都是宁溪以前上学的课本。
转过身去,一面空墙上贴满了宁溪从小到大的各种奖状,看见那些奖状,纪修齐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些都是宁溪的外婆贴的,小时候宁溪一个人睡觉害怕,外婆就陪着她一起睡。本来外婆是要把这些奖状全部都贴到客厅的墙壁上的,可是宁溪一直觉得这样很羞耻。
好在被她劝阻之下,外婆才把奖状贴到了她的房间里。后来外婆的腿脚不好,搬到了一楼住,这些奖状还是被留在了这里。
因为时间久了,不少奖状都已经开始发黄,边缘也蜷缩起来。
这些奖状有的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甚至还有宁溪幼儿园的时候因为表现乖巧而得到的,其余大多都是些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之类的,后来宁溪上了高中,就很少让外婆将奖状贴在墙上了。
得到那些荣誉她很高兴,可是她觉得好好收藏起来是比贴在墙上更好的方式。
见纪修齐站在墙前面聚精会神地看起来,宁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走上前去想把奖状从墙上撕下来。但是因为粘的时间太久,她轻轻一扯,手上的奖状就脆弱得裂开了一条缝。
她立刻舍不得再撕,对纪修齐说:“别看了,我有点困了。明天让明叔上来想想办法,把这些东西都取下来。”
“取下来干什么,贴在这里不是挺好的。”
宁溪白了纪修齐一眼:“有什么好的,到时候明叔要把这里重新休整一下,说不定墙上都要重新粉刷,那这些奖状当然不适合再留在这里了。而且纸都脆了,再留在上面会坏得更快。”
“想不到你上学的时候这么优秀。”
纪修齐捏了捏宁溪的脸颊,想到什么之后,眼神晦暗下来。
大概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纪修齐这副表情,宁溪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她对纪修齐说:“没关系,我不遗憾,如果我去上大学,说不定就遇不到你了。只要你别觉得我不上大学没文化,拖你的后腿就行了。”
“怎么会,你已经太厉害了。”纪修齐轻笑一声。
宁溪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明叔换过一遍,睡在上头还有一点阳光的味道。第二天要早起去扫墓,宁溪和纪修齐说了一会话之后就早早睡了。
等宁溪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明叔已经准备好了各种供品,宁溪外婆和妈妈的墓地挨在一起,离宁溪的家都不算太远。在农村里穿着一身黑西装实在太过眨眼,所以纪修齐带来的保镖都换了自己的家常衣服,帮着拿东西过去。
到了墓前,看见外婆和妈妈的墓地附近又长了不少杂草,宁溪拿起带来的锄头准备将那些杂草清理干净,明叔见状忙上前接过锄头,卖力地将那些杂草全都除了个干净。
“外婆,妈妈,我带爷爷和修齐过来看你们了。”
就算过去了这么久,只要站在外婆和妈妈的墓地前,宁溪的眼睛还是立刻泛出了泪花。
她朝着墓地鞠了一躬,众人就也跟着鞠了一躬。
严老爷子揽着宁溪的肩膀说:“你们放心吧,以前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孙女,现在我既然找到了她,就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对她好,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严老爷子看着宁安的墓碑,上面刻着的生卒年相隔的时间十分短暂。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竟然因为他那个糊涂儿子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严老爷子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对着宁安的墓又鞠了一躬:“孩子,我们严家对不住你!你放心,溪溪现在很好,对你的亏欠这辈子不能偿还,望你在那一世享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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