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李婷和宁凤远去,冯燕清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就软得不停,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她确认李婷和宁凤已经离开之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颗珠子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随后迅速离开。
次日,到了晚上,乌云遮蔽了大半的月亮,只从缝隙里落下一点雾蒙蒙的光。
即使是繁华热闹的A市,也有这样寂静无人的角落,四周都是早就废弃无人居住的烂尾楼,杂草从裂开的砖缝里肆意地生长出来,一踩就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人呢?”发现约定的地方空无一人,李婷的脸上立刻露出愤恨之色,“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们?”
宁凤倒是不大意外地挑了挑眉,只是那一对稍显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悦:“看来是我们的要求太难为她了,既然没钱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浪费我们的时间,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得罪我们的代价。”
四周没有人,她们也就没必要掩饰自己身上的煞气。
实际上在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这一对母女就已经得意地露出狐狸尾巴,恨不得让自己的煞气多沾染几个人,让她们的恶又向这个世界的角落多蔓延一角。
李婷嗅了嗅,眼眸微眯:“猜错了,她来了。”
“在外面我怕被人看见,我在这栋红色的房子里。”
冯燕清捂住手机开口。
李婷接到这通电话,有些不耐烦:“真麻烦,这里不会有人看见的。”
她和宁凤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顺手设了结界,再说就一张支票,有什么好怕人看见的?这个冯燕清平日里看上去傲慢得像只孔雀一样,想不到真是胆小如鼠。
李婷心里鄙夷地想。
“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一分不少。”
李婷勾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算你识相。”
挂了电话,冯燕清紧张地向后看了一眼。
没多久,她就听见了过来的脚步声。
“钱呢?”
冯燕清将手里那一张薄薄的支票递出去。
乌云慢慢飘散,将月亮亮出一角,月光洒下来,李婷看清那张支票上写的那几个零,立刻心花怒放,伸手就要将这张支票给夺过去。
谁知道在手刚刚触碰到支票的时候,纸面上立刻开始结出冰棱,竟然立刻将她的半只手给冻住了。
这冰蔓延的速度非常快,宁凤走在李婷的身后,看见李婷忽然顿住,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刹那间,那冰棱顺着李婷的身体,也冻住了宁凤半条胳膊。
“玄冰咒?”
李婷一愣,双眸中喷播出怒火,盯着面前的冯燕清,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灼烧出两个窟窿。她咬牙切齿地怒吼:“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设计我们!”
“我要把你千刀万剐,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知道在我们面前耍心眼要付出什么代价!”
冯燕清的手吓得一缩,迅速往后面狂奔:“她们被冻住了!”
立刻,一道漫着金光的灵阵早就顺势待发,如同天罗地网,朝着这一对母女身上扑了下来。
宁凤在发现自己和李婷中了玄冰咒的时候,还没有被冻住的右手掌心就迅速捏了一个诀,生出一团烈焰,往自己的左胳膊上一推。
玄冰遇到烈焰,立刻开始层层融化,她的胳膊开始恢复知觉。
见状,宁凤连忙又将烈焰往李婷的身上挥去。
李婷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被冻住,只剩下肩膀、脖子和脑袋还没有被玄冰控制。
有了宁凤的烈焰帮助,她的腿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
李婷的瞳孔越来越红,显然是愤怒至极,怒吼一声:“宁溪,你这个贱人藏在哪里?”
看见头顶的灵阵,宁凤心里暗道不好,在灵阵落下的一瞬间,只听见一阵乌鸦的嘈杂声。无数乌鸦忽然从宁凤和李婷站立的地方飞了出来,扑腾着翅膀四下散去。
而在这些乌鸦离开的时候,因为烈焰消失,宁凤和李婷的身体也开始完全被寒冰冻住,变成了两个冰雕,站立在空旷的水泥地上。
而那些飞走的乌鸦冰没有离开,而是另外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发出嘶哑难听的叫声,分作两团,竟然堆积成一个人的形状。
“哼,玄冰咒只能维持十五分钟,而因为有玄冰护体,这个灵阵暂时也伤不了我们。宁溪,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在稍大的那个乌鸦堆里,宁凤的声音忽然诡异地冒了出来。
而另一堆乌鸦,张开的鸟喙里再也不是难听的嘶鸣,而是重叠在一起的咯咯笑声,在这空荡的废楼、黑暗的月夜里,叫人一下子毛骨悚然。
宁溪听出这是李婷的笑声,他们几个人躲在一个石柱的后面,因为比宁凤和李婷来得更早,又早早设了结界,所以这一对母女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们藏身在这里,不然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金蝉脱壳?”
宁溪看向那些团团聚在一起的乌鸦,一眼就看出这些不是真的乌鸦,而是宁凤和李婷身上的煞气凝结而成的。
朱培昆想不到宁凤和李婷的灵力竟然这么高深,眼下他和宁溪布置许久的灵阵被那玄冰挡住,想不到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是什么邪术,这么厉害。”
宁溪压低声音,对朱培昆说:“玄冰咒有时间限制,可是她们现在用的这个金蟾脱壳,也一定有时间限制。现在这些煞气护着的是她们的魂体,我们打破这些魂体,有肉身也死了。”
朱培昆和秦峥、江焕宇等人眼前一亮,宁溪看向江焕宇,对他说:“借我一把剑。”
江焕宇果然从包里找出了一把剑,这把剑不知道放了多久没用,剑刃上生了铜锈,原本不过是一掌的长度,他轻念了一下咒语,就立刻伸长成一臂的长短。
冯燕清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场景,心里后怕。看见那些乌鸦围在一起的恐怖场景,发现自己一直在和这样的魔鬼做交易,后悔不已。
宁溪看她一眼,将脖子上的水滴吊坠摘下来递给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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