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焚练气塔底,战火激昂。
七八只大蜥蜴人联手攻来,彩鳞顷刻间陷入下风。若不是这些大蜥蜴人智力低下,互相间配合的极差,加之陨落心炎确实厉害,她恐怕已经难挡对方锋芒。
但彩鳞却毫不气馁,她身披陨落心炎,就像战场上最理智的将领,冰冷而漠然的目光俯视战场,寻找着大蜥蜴人的一处处漏洞和落点,不断与它们周旋,偶尔还能反击,气势愈发高昂起来!
“叽叽!”
“叽叽!”
“叽叽……”
久攻不下,七八头大蜥蜴人终于暴躁起来,使出了大招。只见它们将嘴巴张得极大,蓄势片刻,便有一道极粗的岩浆火柱喷涌而出。
七八道岩浆火柱从四面八方喷来,还有那些普通蜥蜴人喷吐的岩浆火球,也是铺天盖地。一时间,彩鳞无路可走,只能选择硬抗。
“火起!”
她轻叱一声,陨落心炎暴涨,化作一团火海将她团团围住。可面对蜥蜴人的覆盖性打击,纵然是异火,一时间能量输出也跟不上,防御被打溃。
陨落心炎四散开来,一道岩浆火柱激射而来,彩鳞面色一变,慌忙掐诀挡去,却猛不防一侧又有另一道岩浆火柱打来,将她体表的灵魂力量防御罩打破,直接撞在她身上!
岩浆极为滚烫,而这些大蜥蜴人喷吐出的岩浆火柱,比寻常岩浆又要炽热上十倍。
此时这岩浆火柱打在彩鳞身上,就像是热水触到冰块,将她的灵魂体灼烧了一小片,坑坑洼洼的极为难看。
更关键的是,我竟然在这一击下,被打的脱离了彩鳞的身子!
没了她的压制和掌控,我立刻从一颗“小丸子”暴涨回一个身高七尺、面容俊朗的少年郎,可我却宁愿不要。
不提那漫天乱飞的岩浆火球,光是岩浆散发的高温,就不是我现在这个灵魂体扛得住的。
灵魂体属阴,岩浆却属阳,此时我漂在岩浆上,就好似置身火炉,烤得我一阵难受。
而彩鳞那边,她已经重新召回陨落心炎,再度与那些大蜥蜴人杀的难解难分,无暇顾忌我。
这时,突然一颗岩浆火球朝我砸来,我慌乱避开,四下望去,却见我下方数十头蜥蜴人齐齐盯上了我,正朝我喷吐着岩浆火球。
“我,我只是个什么都没干的小灵魂,你们打我做什么?”
但这些蜥蜴人当然不会听我解释,杂七杂八朝我喷吐着岩浆火球,我只好不断躲避。
幸好我这灵魂体还能飞,而那些蜥蜴人不会飞,可是……这里是溶洞,岩浆泊面上空不远处就是地层。
我飞上去看了看,发现传说果然都是骗人的,我这鬼魂根本不会穿墙术,也遁不了土,撞在地层上直接就被弹开。
无法逃离,又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我纵然会飞,也很快被逼入绝境,前后左右有十几头蜥蜴人跃起朝我扑来,间隙中夹杂着诸多岩浆火球,我已经无路可走,除了……
向下!
看着那涌动不停,还散发有阵阵刺鼻硫磺气息的岩浆,我有些迟疑。我不比彩鳞,她的灵魂体太过凝实,在岩浆中泡泡也没什么事。
我的灵魂体太过稀薄,敢闯入岩浆之中,就好比冰入火中,眨眼就会消逝。
可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
看着围杀而来的蜥蜴人,我咬了咬牙,最后看了眼还在激战、气势高昂的彩鳞,一个猛子扎入了岩浆中。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死在一群畜牲嘴中。彩鳞,你也别想杀我……你都杀了我一次,别想再杀我第二次!”
岩浆极为炙热,我噗一入内,浑身就被烫的冒白烟,痛得我嗷嗷乱叫。
可那些蜥蜴人却是这里的原住民,在岩浆中反而更来劲,从四面八方朝我围笼。
无奈之下,我只能往更深层游去,心中暗道早死早托生,我就算是被岩浆烧死,也不会被你们杀死的!
我的灵魂不断被岩浆灼烧,形体越来越小,从最初的七尺男儿,缩水成六尺、五尺、四尺……
身处岩浆中,我无法视物,也不敢将灵魂力量散出去,但却能“听”到身形,蜥蜴人嘈杂的嘶叫声,彩鳞的轻叱声,还有岩浆溅起落下的浪花声。
嘿,真没想到,我竟然会死在这里……
回想着来时的风光无限,我哪里能想到,迦南学院竟然是我的陨落之地——陨落心炎,这名字还真是不吉利,这回我要是不死,我以后肯定得把这名字改了!
就这么瞎想着,我突然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还没死?然后细细感应去,我发现我灵魂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力量,将我团团护住。
这是……鹜护法的?
这力量的气息太过独特,我眨眼就分辨出来,不由一阵愕然,难不成鹜护法也到了天焚练气塔底?
不,不,我摇摇头,运起灵魂力量细细感应去,不是感应外界,而是感应我的灵魂。
很快,我便发现在我灵魂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奇异符文,而那保护我的“鹜护法的力量”,正是从这枚符文中散发出来的。
我脸色一沉,这鹜护法——又是什么时候往我灵魂里加东西的?!
他这枚符文的真正用意又是什么?是保护我的,是用来跟踪、确定我的位置的,还是用来控制我的?
“喵的,鹜老头,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给老子下黑手!”
虽然身周的岩浆烧的我一阵剧痛,可我却感觉不到半点热意,彩鳞,鹜护法,这一个两个的——我只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轰!”
突然,岩浆被划破,一只布满鳞甲的手掌朝我拍来,拍得我身子一抖,却是我在这发呆,那些蜥蜴人追了上来。
看着上方追来的蜥蜴人,我不敢再多想什么,不管鹜护法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至少他留下的这枚符文现在是在保护我。
或许是因为彩鳞闹的动静太大,这片区域的蜥蜴人都被她吸引到了上方,我一路往下当钻去,都没有碰到一只蜥蜴人。
可身后紧追不舍的追兵,让我也无法停留,只能一直向下,向下,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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