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跑!”
“跑什么呀?”木婉迷迷糊糊地追问了一句。
“别说话,别回头,一直向前跑!快!”
“你不说清楚,我为什么要跑啊?!你是不是······”
有毛病三个字还没有出口,整个人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
“呼!”木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轻轻一动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
她觉得不舒服,便起身拧了帕子擦干身上的薄汗,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床单也一并换好了之后,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感觉胸口有些闷,便扯开纱帐,任由着窗外的凉风吹进来。
黑暗中,一切都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真切。
木婉睁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沙漏发呆。
刚才的那个声音她是听过的,上次在灵山时,她也做过同样的梦。
可又似乎印在脑子里一般,让人觉得那样真实。
木婉知道,这应该是原主曾经的经历了。
原主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被人追杀呢?
还有林清樾和林小雅兄妹的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呢?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当初在破庙里相遇是偶然,可一起结伴而行,却是有意而为之的。
她突然有种想法,她不想锋芒毕露。安安分分地窝在这个小镇了,默默无闻地生活着。
或许,那样才是安全的吧?
可一瞬间便否认了,若是没有自保的能力,那可是连小风小浪都抗不过去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努力提升自己,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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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季雨便要拉着小雅去屋子里说话。
小雅下意识地看了木婉一眼。
木婉向来不拘着她,毫不犹豫地便点头了。
另外,木婉作为林清樾的“家长”,便和季老先生坐在书房旁边的耳房里喝茶。
为了木婉的声誉,季老夫人便留下来作陪。
林清樾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季昭想了想,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季老先生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扫过去,他适时地垂下头,佯装没有看见。
木婉也没有东拉西扯,直接切入主题,“老先生觉得,以清樾眼下的情况,秋天的时候,可要下场试一试?”
季老先生下意识地看了林清樾一眼,随即冲着木婉挑挑眉,声音浑厚地问道:“林姑娘这是着急了?”
复杂的语气,耐人寻味。
木婉抿了一口茶水,轻轻放下杯子,“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清樾的学问如何,老先生您的心里是最有数的。
他能不能,或是该不该下场试试,您是最有发言权的,我是不会多加干涉的。”
问不问在我,同不同意在你,仅此而已。
林清樾感觉到木婉心里的不痛快,轻声问道:“姐姐觉得,我应该去试试?”
木婉的目光在屋子里几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儿,抿着嘴唇笑了。
语气温和地说道:“若说做生意,我倒是懂上一些,可这做学问,我可是半点都不懂的。
我有此一问,不过是想着,有个心理准备。你若是下场的话,我也好早做打算,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那先生的意思呢?”林清樾的语气很轻,甚至带有一丝的询问。
季老先生的眉头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手捋呼吸,沉吟半刻说道:“老夫以为,今年下场,时机不妥。”
也就是说,今年不会让他下场试一试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木婉觉得,季老先生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让林清樾下场试试的。
既然季老先生如此说了,木婉也不好多说什么。
想了想,又说出了心另外的一个想法,“季老先生,可想过让清樾进书院?”
“林姑娘这是嫌弃老夫教得不好吗?”季老先生的脸,当时便沉了下来。
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
“吧嗒”一声,似乎敲在了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震得众人心里一颤。
木婉却是丝毫不怕他,她笑盈盈地说道:“季老先生误会了。”
她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清樾将来总需要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吧?!在同一书院求学,心性单纯,彼此更容易了解。”
不是吗?
你拿出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做什么?
再者说了,你也不希望林清樾将来只是一个死读书,读死书的呆子,而不同俗物吧?
季老先生的脸上一顿,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他抬手对着木婉一礼,“林姑娘,字字珠玑,是老夫失礼了。”
面色严肃,语气认真。
木婉站起身来,避开季老先生的礼,“老先生言重了,是我没有说清楚。应该是我抱歉才对。”
“不,不,不,是老夫思虑不周。”季老夫人坚持说道,“我身为人师,理应想到这些的。”
随即感叹道:“唉,看来老夫是真的老了。脑子有些转不动了。”
木婉:“先生您年富力壮,哪里就老了?是我年纪小沉不住气,惹您生气了。”
“林姑娘这话,让老夫无地自容啊!”季老先生忙面愧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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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凉亭。
垂下的半截竹帘用黄色的流苏绑住。
既遮住了阳光,又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季老先生的目光从那晃动的流苏上收回,专心对付着眼前的棋局。
坐在他对面的老福,一条腿支在凳子上,漫不经心地四处看着。
季老先生手里捻着一枚白子,眼睛盯着棋局,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与棋局毫不相干,“星虎现下的身手如何了?”
星虎是老福捡回来的孩子,放在身边一直细心教导着。
“你想将他送到公子身边?”老福收回目光,低声问道。
季老先生点头,老福诧异地问道:“怎么突然间这样急了?”
以前不是说,等待时机的吗?这时机这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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