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六求助般看向自家公子,希望他能站出来给自己说一句公道话。
可惜,他家公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垂着头,根本没有往这边看。
墨六发狠了,把手里的包子一下子全部塞到了嘴里。
整张脸撑得鼓鼓的,眼睛瞪得滴流圆,别提多滑稽了。
“呵呵!”方汝十分不厚道地笑了,木婉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一定是故意的!
墨六狠狠地瞪着两个人。
“哈哈······”他这一瞪,方汝笑得更欢了,“哎呦,你别瞪眼睛了,真是太好笑了!”
真是太无耻了!
墨六想哭,甚至都忘记嚼嘴巴里的东西了。
墨六越是生气,方汝越是开心。
这憋屈一路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心情舒畅了,连带着听到外面枯燥的车轱辘声都不觉得那样乏味了。
··················
虽然说中午没有休息,可因为当时大家吵吵闹闹的,到底是错过了进城的时间。
长兴镖局的人常年行走江湖,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
所以,寻找合适的地方露营,埋锅造饭等等一系列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对上午茶棚里的事情有所愧疚,也不等镖局里的人说话,这些人都自动自发地过去帮忙了。
木婉和方汝也随着众人一起去捡柴。
人多力量大,待众人回来后,那一捆捆柴火堆成一大垛了。
郭兴年组织着众人将拉人的马车围最外围,拉货物的围在第二层。最后是木婉他们围坐在火堆旁。
木婉和方汝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偏僻的角落坐好,后面正好靠在货物,和其他人也有一段距离。
墨六在莫问的示意下,也坐了过来,像是没有看到木婉目光里的警惕和嫌弃一般。
非常厚脸皮地坐在了一旁。
他们这一坐下,木婉和方汝也算是彻底和外面那些人隔绝了。
有两个免费的人肉墙替自己挡着,木婉虽然不喜欢,可也是乐见其成的。
秋天的夜空格外地蓝,真的像是被水洗一般。
木婉和方汝蜷缩在一起,虽然盖了两床被,可那刺骨的寒气还是忍不住透过衣服钻进去,冻得她们直打哆嗦。
方汝将被子往木婉身上扯一扯,心里有些后悔了,真的不应该将木婉牵扯进来。
以前,她也是出过门儿的,从来没有出现过眼下这般在外面安营扎寨,也没有受过这些罪的。
木婉也不是木头,自然感受到方汝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自责和愧疚。
她动了动身子,向方汝靠近一些,用行动告诉她,她不介意的,别瞎想了。
方汝也明白,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两人的身份,可就不美了。
冷风拂过,木婉看着夜空中的繁星顽皮地眨着眼睛。
“也不知道小雅现在在干什么?”木婉心里幽幽地想着。
没错,她想家了。
想念那个温馨的小院子,想念小雅,想念林清樾,想念小嫂子,想念你八婶·······
她自己都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一刻她的脑子里会出现这些人的音容笑貌。
更是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年的时间,她竟然对这里有了归属感。
也真的将小雅和林清樾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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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将最后一笔账核对完后,抬眼一看外面,“哎呦,天竟然已经这么黑啦?!”
她的心思都放在账本上,还真的没有注意道。
苹果笑着递上一杯茶,“小姐先润润喉,公子派的来解您的人已经侯在外面了。”
这几天小嫂子杨氏的孩子受了风寒,小雅便做主让她回去照顾孩子了。
起初小嫂子不同意,木婉前脚走,她后脚便请假。弄得跟她自己阴奉阳违的。
最后也是在小雅的劝说下,勉强点头答应了。
所以,铺子里所以的事情都落在小雅一个人的身上。
林清樾不放心,便派了有些身手的星虎过来接她。
小雅虽说多次说不用,可林清樾还是我行我素,非得派人过来接。
既然这样,小丫头也不再继续倔强下去了。
听到马车到外面了,连忙放下茶杯,让人提着灯笼走出去,踩着马凳子坐到了马车里。
帘子放下那一刻,她感觉有人正盯着自己。
可眼睛扫了一圈儿,除了灰蒙蒙的夜色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姐,怎么了?”苹果见小雅眉头紧蹙,不由得低声问道。
“没事,走吧!”小雅轻轻摇摇头,吩咐车夫回家。
马车踢踢踏踏地走远后,一个单薄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头上戴着兜帽,在加上夜色的掩护,很难有人发现她的。
她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下,便抬脚向心里的目标走去。
秦三太太趴在桌子上,无论地拨弄着算盘。
“唉!”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叹气了。自从秦老夫人去世之后,店里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倒不是她不会经营,只是现在布匹的质量越来越差了。
颜色也略显老气,没有了先前的灵性。
所以说,生意真是越来越差了。
不过,这段时间借着木婉点心铺子这股东风,生意倒是有点起色。
“唉!”
“三太太这是愁什么?”就在秦三太太再次叹气后,身后突然有个声音问道。
“啊~”秦三太太吓得一激灵,尖叫一声,差点跌坐到地上。手指颤抖地指着身后的人,“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身后的人十分淡定地说道:“门没有栓上。”所以,我便推门走进来了。
“你,你这是私闯民宅,我,我可以去,去,去告你的。”亲三太太捂着胸口,气愤地说道。
“唉,三太太何必摆出这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呢?”那个人叹息道,“说不定,我的一个主意便可以你得到你想要的呢?”
“你到底是谁?”秦三太太后知后觉地问道。
“呵呵,一个熟人。”说话间,那个人便将头上的兜帽轻轻地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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