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林清樾那副不给个肯定的答案,绝对不罢休的样子,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太多额头,“你呀,还真是个孩子。”
林清樾:“儿臣本来就是您的孩子嘛!”
皇上看着这张有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怎么都气不起来。
他站起身来,林清樾亲自将貂皮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
接过崔元手里的手炉,试过温度后,递了过去。
皇上嘴角含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儿子的孝顺父子二人也没有走远,就在养心殿内的小花园里转了转。
“还别说,出去走了一圈儿,觉得精神了很多。”皇上坐在龙椅上,捧着崔元奉上的参茶,笑呵呵地说道。
林清樾也是一脸笑意,“父皇觉得好,儿臣以后每天都陪您出去走走。”
皇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个孩子成长得还真是快呀!
他本以为,他在外面的时候,便会提及那个人。
皇上今天心情好,便主动问道:“你还没有跟朕说,刚才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林清樾笑着说道:“是儿臣的一个朋友。”语气中充满了怀念以及惆怅。
皇上:“樾儿可是想念你的朋友了?”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怒意。
林清樾笑着道:“想念倒是有一点,毕竟一起生活一年多。”
“而且,她们也帮助儿臣良多。可以说,在找到父皇之前,她们给了儿臣容身之所,让儿臣不觉得孤独。”
皇上用杯盖儿轻轻地抚着杯子里的茶叶,慢悠悠地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们?”
林清樾心里一颤,他有种直觉,这是父皇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应对好了,自然会让父皇满意。
可若是有什么地方失言了,恐怕姐姐和小雅就永远回不来了。
他仔细地斟酌了一番,“其实,要如何做,父皇不是已经教过儿臣了吗?”
“哦,这话怎么说的?”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林清樾笑着说道:“父皇不是刚封了一个逍遥王吗?”
皇上看着他,满眼慈爱地说道:“你准备效仿朕的做法?”只是保住两人的荣华富贵,不给其他的承诺。
林清樾没有将话说死,他沉吟了一下道:“目前来讲,儿臣只想到了这么多。父皇可还有其他要教儿臣的?”
这有将球踢回来了?
皇上忍不住笑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有·······”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即便身为这大兴之主,也不会事事顺心,万事由心的。”
那股由内心散发出来的惆怅,让人心酸不已。
恐怕,那种身不由己的苦楚,皇上是体会最深的吧?
林清樾抬手握住皇上不住颤抖的手,轻声安慰道:“父皇,儿臣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皇上回握着他的手,笑着点头,“嗯,朕也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崔元十分有眼色地将其他都带来出去,内殿里,只余下父子二人。
················
乙四看着木婉,低声说道:“我听小雅说,你曾经受过伤,事情了记忆。”
木婉心里一颤,顿时有些心虚。
她拧着眉头问道:“你为何要问这个?难不成你能治好?”
说完后,木婉便后悔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婉儿,让你受苦了!”乙四抬手将木婉垂落下来的头发抿在耳后。
那慈爱的声音,差点把木婉的小心脏吓停了。
这什么情况?
木婉瞪大眼睛,差点将眼珠子飞了出去。
乙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若是你不想听的话········”
“算了,既然说到这里,就一并说了吧。”
说话间,他从胸口摸出一个荷包。
木婉心里一跳,进到那个矿场可是要搜身的,他是怎么将这个荷包藏起来的?
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乙四道:“这个原本被收上去了,后来有拿了回来。”
“我能看一下你的荷包吗?”木婉看着那上面的迎春花,眼睛一缩。
不待乙四答应,便夺到手里。
那是一朵小小的迎春花,花蕊是黄线勾勒的“囡”字。
同样的绣图,她也有,只不过是一块帕子。
“你·······”
看着乙四欲言又止的样子,木婉吓得手一哆嗦,连忙将其放心。
“对不起啊,我那个·····其实·······我不是·······哎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乙四倒是没有责怪她,“你认识这个?”
“算是吧!”木婉有些心虚,“就是以前有个帕子,上面的图案和这个一样。”
乙四轻声问道:“那个帕子呢?被他们搜走了?”
“不是。”木婉想起现在手帕所在,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思念有之,担心亦有之。
至于担心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乙四见木婉情绪低落,便不再追问。
低声道:“你现在身子虚弱,不易费神。我便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婉儿,这个荷包想你娘所绣。”
“我娘?”木婉眼眶酸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那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
木婉还没有弄明白这种感觉因何而来,便听乙四继续说道:“对,就是你娘。”
“无论是帕子,还是荷包,都会绣上这个迎春花。这也是你娘对你的思念。”
“思念?”木婉越听越糊涂,“什么意思?你说我娘这段时间·······”
“不是这段时间,而是十八年。”
“十八年?”木婉掰着手指算了算,她好像今年十八岁。
她心里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我娘她·······”
乙四摇头,“你误会了,你娘如今还健在的。她只不过是······”
“哎呦,你就别绕圈子了。我都被你绕糊涂了。”木婉没有精力去思考。
“你呀,还是以前那个急脾气。”乙四无奈的叹息道,眼里却是溢满了笑意。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木婉的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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