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屯,于大壮家。
一家人什么不干,就盯着桌子上闪闪发亮的银锭子看。
生怕一眨眼,这银锭子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于大壮,就是木婉他们在山上遇到的那个中年人,也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老婆子,你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干嘛?”
他妻子很无辜,“不是你让我掐的吗?”
于大壮不满的呵斥道:“要你掐,也不能这样用力啊!”
他的大儿子咽了咽口水,“看在这银锭子的份儿上,这三天的粮食和肉,便觉得值了。”
大儿媳妇撇撇嘴,|“瞧你那点出息?若是知道他们当初在山上有这样的承诺。”
“就应该将他的女儿留下。”
于大壮媳妇一拍大腿,“是呀,我怎么既没有想到呢?!”
“只要那大闺女成了我们家的儿媳妇,当家的就再也不用去山里打猎了。”
媳妇有那么多银子,怎么话还不成?!
老二媳妇不甘示弱,跟着出主意,“我还是觉得,留下小的好。我看那大的像是个有心眼儿的,即便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也不会和家里一条心。”
“小的就不一样了。只要我们将她吓唬住了,想要多少银子没有?”
于大壮媳妇点头,“别说,老二媳妇说得有道理。”
于是,三个人就这个话题讨论开了,就像是能马上将木婉或是小雅娶回家似的。
··················
马车在集市口停了一阵后,又重新启动。
木婉看着木头大叔塞进来的热乎乎,层层叠叠的米糕,心里不感动是假的。
他扯开帘子,“爹,您进来坐吧!车厢里很宽敞,我们三人一起做,也不会拥挤的。”
木头笑着摇头道:“你先吃吧!我和你栓子叔说几句话。”
通过几天的相处,我们知道这个人面上看起来十分随后。
实则是十分倔强的。他认定的事情,鲜少会做出改变的。
木婉也不再劝,将手里的米糕递给小雅一快,自己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香糯可口,唇齿留香。
“嗯,这迷糕真好吃!”小雅一边吃,一边忍不住赞叹道。
木婉也是专心对付着手里的食物,分不出多余心思跟小雅说话。
小雅舔舔手指头,意犹未尽地说道:“早知道,应该让大叔多买一些的。”
“我们何以留着以后吃。”
木婉却是觉得不妥,“这多层米糕只有刚出锅时好吃,若是耽搁时间长了,肯定是不好吃了。”
小雅想想也是,“姐姐,你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木婉拿起帕子擦擦手,笑着道:“放心吧,去哪儿都不会把你给卖了。”
木头大叔将身上的狐皮大氅紧了紧,“你们掌柜的那边,可有什么交代?”
栓子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分神道:“掌柜的说,他已经将消息送出去了。”
“至于结果,还需要耐心等待。不过,木统领,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你也许没有听过,陛下封公子为逍遥王了。”
这说明,真正的四皇子已经回宫,宫里也不再需要他这个替身了。
木头大叔:“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栓子斟酌了一下道:“按理说,四皇子已经回宫了。”
“陛下理应在这个时候,让苏统领离宫的。可他却没有。愣是将人继续留在宫里。”
这真的是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木头大叔倒是看得开,“很正常,陛下可不想他们林家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让别争了去。”
“啊,什么意思?”您老能不能说一些通俗易懂的?
木头:“就是陛下不放心逍遥王。”担心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故而,留一个人在宫里作为人质。
栓子很不满,“凭什么呀?那个··········”
木头打断他的话,“行了,别听风就是雨,刚才也不过是我的一些猜测罢了。”
栓子很是不满,心里抱不平,“既然是猜测,那你就也不知道宫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你这样贸然地将人送过去,万一两人都陷入了危险怎么办?到时候,你可是追悔莫及啊!”
木头大叔双手抱臂,斜靠在车厢上,“专心赶你的车,别乌鸦嘴了。”
若是可以,他才不想将婉儿送到那个地方受委屈。
栓子:“可是·······”
木头拧着眉头打断他的话,违心地说道:“没有什么可是!”
“她们母女分开多年,也应该在一起相处一下。”
说到这些,他满眼惆怅地看着远处。
他离开后,也只有她会照顾婉儿护她周全。
这是决意要将人送到京都了!
栓子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本想再劝劝,可说了半天。
弄得口干舌燥的,旁边的那个人却是双手抱臂,微眯着眼睛,一幅睡着了的样子。
栓子无法,只好闭嘴,认真赶车了。
马车经过一家惠济堂时,并未停下。而是绕到后门儿,进到了一个小院子里。
小雅有些紧张,她紧紧地握着木婉的胳膊,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木婉好笑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向来胆子大吗?
小雅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知道,我就是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木婉疑惑地看着她。
“呵呵,也没什么。”小雅道,“这好像是一家药馆。”
她担心诊脉后,姐姐知道了木头大叔的身体状况后,会责怪于她。
更是担心,姐姐的身体有什么不妥之处。
“婉儿,这是你何叔叔。”木头大叔指着面前的中年人解释道。
木婉抬头,见对面的中年人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笑着见礼:“木婉见过何叔叔。”
何郎中笑容温和地说道:“一晃眼,婉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木头大叔催促道:“你何叔叔医术高明,赶快让他给你诊一下脉。”
“这孩子一路走来,受了点伤。我虽然用了偏方,可心里还是不放心。”
何郎中也没有推辞,将手搭在了木婉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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