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了?”林清樾低声问道。
温和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小雅吓得呆住了,这样的哥哥是陌生的。
眉眼还是熟悉的眉眼,可这周身的气势,却是完全陌生的。
小丫头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木婉也是愣怔了一下,心里暗自感叹道:还真是环境造就人才啊!
短短几天不见,林清樾的气势完全不同了。
她似乎没有看到林清樾眼睛里的怒气,微笑着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不过,那里确实有过矿场。据说,那个矿场的所有权是王家。”
林清樾:“木婉知道王家?”平静的语气中,让人听不出喜怒。
木婉脸上的笑容不变,“自然是知道的。在俞县时,我便将大兴的几大家族都打听清楚了。”
“虽然,不是事无巨细,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倒是知道的。”
否则两眼一抹黑,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林清樾面色微霁,“我知道,当初为了生意,你费了很大的心力。”
“现在好了,有我在,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必那样束手束脚了。”
木婉笑了,“我知道,有你做靠山,以后无论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的。”
林清樾嘴角微扬,“你这样想,我便安心了。可对于那个矿场,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木婉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知道的,都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那个矿场应该是在一个山谷里。那里管理严格,戒备森严。”
“因为我们在去到之前,一直都是处于昏迷当中。”
林清樾:“那你知道,那矿场是什么矿?”
那矿石的颜色,肯定是铁矿了。
只不过,木婉倒是没有那么肯定,“听说的铁矿。”
“铁矿?”林清樾不傻,王家有这么大的一个铁矿,却密不上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就显而易见的。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们。”
木婉和小雅一齐站起身来,将林清樾送出揽月居。
小雅看着林清樾脚步匆匆的背影,低声嘀咕道:“姐姐,你说,殿下怎么就突然就走了?”
木婉:“自然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忙的了。”
小雅心里有些失落,“可我觉得,话还没有说上几句呢!”
本来以为大家会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聊上一天一夜呢!
今非昔比,他能过来看看,一起聊聊天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所以说,人要学会知足。
再者,像林清樾这样的身份,就注定没有儿女情长这一说。
回到屋子里后,小雅抱着木婉的胳膊,语气复杂地说道:“姐姐,你说,很多事情是不是再无法回到从前了?”
木婉:“那是自然的了。时光无法倒流,很多事情自然就无法回到从前。”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曾经的那份情谊还在的。”
木婉知道,小丫头一时间接受不了。只不过,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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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林清樾急匆匆地回来,面上不显,心里到底是高兴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这个做父皇的,在儿子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他笑着吩咐人上茶,“尝尝看,今年新上贡的新茶如何?”
林清樾抿了一口茶后,扫了一眼屋子里伺候的人。
崔元将皇上默许,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林清樾正襟危坐,“父皇,您知道王家有铁矿的事情吗?”
“什么?”皇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睛转了转,意会不明地问道,“是那两姐妹告诉你的?”
林清樾心下警惕,面上却一派严肃,“是,也不是。”
“哦,这话怎么说?”皇上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林清樾将一路走来,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刚才闲聊时,儿臣随口问了一句,她们在失踪那段时间去哪儿了。”
“她们说,她们被人迷晕了,送到一个铁矿场捡矿石。”
“那个地方戒备森严,只准进,不准出。所以,儿臣第一个便怀疑王家。”
能做出这样瞒天过海的事情,也只有既有势力,又有野心的王家了。
皇上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问道:“她们怎么知道是铁矿?”
林清樾:“就是听管事的之间说话时,无意听到的。”
皇上将身子轻轻地靠在软塌上,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林清樾可不想给木婉埋下祸根,他直言道:“父皇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皇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朕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巧合了。”
林清樾点头,“是挺巧的。父皇,您知道吗,原来木婉的爹爹,竟然也被人丢在那个矿场里。”
“木头?”皇上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嗯,就是他!”林清樾点头,“听小雅说,若是没有他,她们两姐妹恐怕就要死在那里了。”
“对了,父皇,您还不知道吧,在那里死个把个人,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若是哪一天没有死人,那才叫出人意料呢!”
皇上沉吟了一下,“听起来,倒像是王家的手笔。”
“只不过,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只凭主观臆断。”
“虽然说王家最为可疑,可不代表别的家族没有不臣之心。”
林清樾面色严肃地问道:“父皇是怀疑谁,或者是谁们?”
皇上的话到了嘴边,不由得顿了一下,“樾儿,有些事情,父皇希望你能用的你的心去发现。”
而不是什么事情都由着我给你安排好了。
林清樾眼睛湿润,满眼儒慕地看着皇上:“父皇,您替儿臣做得已经够多的了。”
“当初,您将儿臣送出宫,心里最难过的人,应该是您的。”
“儿臣年纪小不懂事,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可您······儿臣猜想,那些个日日夜夜,您定然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唉!”皇上的眼睛里流出两滴浑浊的眼泪,“父皇只希望,父皇的这些辛苦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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